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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初出涉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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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精续道:“但无论如何,四个妖族却都有一个共同的圣地,那个地方就叫做蜕宝窟,因为所有的将要得道成仙的妖族都会将自己的法宝或修练心法留在那里,设下种种禁制。这漫长的岁月,不知多少想贪图法宝的妖去过那里,可是大部份空手而归,还有许多妖葬身于那里,可是也有获得宝贝而归之妖,所以也有许多妖不肯放弃,于是为了减少死伤,五大神兽共同约定,若不是得到五大神兽一齐赞同,不再允许群妖进入蜕宝窟中觅宝!”
张晦听到此处,想起麒麟兽囚于天师府中,便不禁发愁,忍不住叫道:“大叔,说了这半日,还不是不成,你这可不是戏耍我么?”
白虎精狡黠一笑,说道:“我哪里是在戏耍于你?我指了条明路给你,可是也要将前因后果向你说个明白呀!”
张晦叫道:“没有五大神兽允可,便不允许进去,那么同没说有什么区别?难道我不知麒麟兽早已经被囚了么?而凤凰又同咱们势如水火,如何会同意我进去?这不是说了白说么?”
白虎精拿虎爪轻拍他头,骂道:“你笨不笨?你是妖族的么?干么要五大神兽同意,知道了不会自己去么?”
张晦恍然大悟,大喜道:“啊呀,原来如此,”不禁狠狠一拍自己脑袋,看着白虎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当真是笨得很了!”
白虎精翻了翻白眼,说道:“是呀,当真是笨得很了,我看你笨得也找不到法宝,算了,懒得告诉你了!”
张晦摇着他庞大的身躯,叫道:“大叔,还逗我?我向你讨饶了,你告诉我罢!”
白虎精看着他热切的目光,不禁失笑,当下道:“好啦,告诉你,也好教你去历练一下,当然,呃,如果能捡些法宝回来当然更好啦!”
※ ※ ※
第一天时,张晦兴致勃勃,带跳带跑,一日行程几百里,接连翻过几十个山头,却也没找到与蜕宝窟相似之地。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并无收获,那个在白虎精口中言之确确的帨宝窟依然不见踪影,张晦既怀疑自己寻错了方向,又怀疑白虎精告错了他位置,可是这样行了三日,以他的行程,早已经在千里之外,在疑思中又行了一日,居然行出了那连绵的山脉。
他幼时长于深山村中,后来又一直居于石扉洞天之内,对于行路实没多少经验决断,再勉强走了半日,居然便进了一个繁华的城镇。
他不通世事,眼见那城镇之中高楼鳞比,人声鼎沸,忍不住的好奇,便混在众人之间进了城中,这座大城唤叫远山城,与大山接攘比邻,见惯了猎户村民,虽然见他以树叶裹身,皮肤黝黑,但一双眼睛却清澈明亮如那山顶最美的深潭,便觉得这个少年虽然装束奇异,但看起来讨人喜欢得很,也便不以为意。
张晦长期在山林中修练道法,辟谷数日不食是常有之事,也不以为饥。他虽也在人群中生活过,但是这般繁华的市镇,却是从所未见,每一件事物均觉新奇,尤其是酒楼之中那些精巧无比的糕点,食肆之内各式各样香气四溢的美食,虽然不饿,却也忍不住垂涎欲滴。有人见他长得这般俊美可爱,又站在旁边一直傻傻观望,自然也猜得出他的心思,便送他一块,他也没什么客气的,对人笑得一笑,狼吞虎咽的便吃了,只觉味道之鲜美,实是山林之中的野果难以媲美。
他反正闲着没事,又觉这里处处都是新奇,当下也不忙着寻找法宝,只在闲游晃荡,见到好看好玩的,便即停下观看,眼见这里行人之多,一生加起来也没见过,又见许多人为着买卖争吵叫嚷,欢喜呼叫,热闹异常,不禁大感诧异,便明白了白虎精所说的何谓凡人身处十丈红尘,无数诱惑,哪能不移不转?对这十丈红尘的繁华,也慢慢有了些领略,只觉这里倒也有许多山林中不曾有的乐趣新鲜。
但呆了二三天,便也觉没趣,何况众人都拿异样眼光看他,虽然并非恶意,也瞧得他不舒服,当下便决定还是回山中寻那帨宝窟寻到法宝,自由驱使,不需自己费力便能日行千里,何等快哉乐意?到时再来却也不迟。
心中决议即定,他便要出城而行,只是他不识分辨城中道路方向,绕了几绕,居然绕到城中最繁华的酒楼一带,却听见人声熙嚷,黑压压站了一大群人,指手划脚挡住去路,这一群人中,居然有僧有道有俗,他不禁心中大奇,当下用力挤入人群之中。
却见那太白居下,那一群人围住的是一个做少年公子打扮的女子,只见她满面通红,眼眶中的泪水盈然欲滴,却高声叫道:“你们认错了人!我是男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小姐!”旁边那个似乎是帐房的瘦高男人也高声叫道:“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男的,女的,我只知道吃了东西便要付银钱,便是说到官府大老爷处也是这样的理!”
张晦听那女子硬要说自己是个男的,不禁笑出声来,以他之阅历也看得出这个决计是个少女,世上女扮男装相似之人原也不少,只是那少女相貌实在太过娇媚,瑶鼻樱唇,不点自丹,只有极红极艳的一点,尤其那双翦水双瞳,宛如春波碧水,寒潭聚雾,这般的娇丽,只要不是瞎子,一眼也瞧得出是个女子了,更别说她身形瘦小中现出袅娜,拉扯之中更现忸怩害羞之态了。
听到张晦的笑声,那少女回转过头,看着居然是一个身披树衣的黝黑少年,便狠狠的瞪了一眼,却见那少年吐了吐舌头,不胜顽皮,幽黑的眼瞳中似乎闪着光芒,亮得耀人。心中忽然一跳,转回过头。
张晦瞧得有趣,只见又有两个家丁打扮之人冲过来将那帐房推到一边,怒道:“什么东西,居然敢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那少女与那帐房几乎同时开口争辩,不过一个人说的是:“我是男的,怎么会是你家小姐?”另一个人说的却是:“不管是谁家的小姐,就算是皇帝的千金,吃了东西也要付钱。”一个声音清脆动人,一个声音却苍老干哑,杂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古怪有趣!
只听那家丁之一叹气道:“给你钱便是了,值得什么?”他还想再说下去,那帐房的已经又急又快的接道:“什么叫值得什么?明明就是她不肯付钱,要吃霸王饭,还要赖帐,还点那么多的菜,你知道么?她点了……”
另一家丁则走到那少女身边劝道:“小姐,莫要胡闹了,叫人看了笑话,回家老爷也要责罚的,你是何等娇贵的身份,何苦来受这窝囊气?”
那少女拂袖怒道:“跟你说了你认错人了,干嘛老跟我纠缠不清,没王法了么?”
那家丁见她抵口不认,又是自家小姐,也不敢如何得罪用强,只能瞪着眼睛只是说不出话,正待婉词再劝,那两个道人已经围了过来,面上露出不悦之色,都说道:“就算是贵庄庄主的千金,也不能如此娇惯无礼法!”一个道士自恃着年迈,伸手便去抓住那少女的手腕,只听那少女尖叫一声,怒道:“我平生最讨厌道士啦,你碰我做什么,你不要碰我呀!滚开些,男女……”想到自己现在是男身,那么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便说不出口,当下用力挣扎,但那道士力量甚大,被他揪住,竟然半身皆麻,动弹不得!
张晦听她说道:“我平生最讨厌道士啦!”不禁大合已心,对她好感顿生,他自七岁之时因为那个道士之故,害得母子分离,至今不得相见,甚至不知何时再能再见母亲,每每想起便欲落泪,每每想起便对道士多一分厌恶,是以听那少女如此讲话,同感之心大生,想起当年母亲也是这般受道士的欺辱,心中热血上涌,把头一低,便冲上前去,要救这少女脱此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