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接踵而来的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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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祥华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没有任何的梦境。从她闭上眼睛之后，下一个的感觉就是三个时辰之后，房宿来把自己叫醒的时刻。躺在床上的她有一瞬间的茫然，仔细想想这次还是多年以来，少数睡的这么熟的一次。
「殿下？该是起身的时候了。」
房宿的动作轻柔，礼仪和其他附带的动作，并不能够和宫中的胡麻相比。但是祥华本来就没想把七星士训练成宫女，对此也就不太在意。她快速的起身，走到了床边放着洗脸盆的架子前，用咒语召来干净的水之后就梳洗起来。而对比起祥华的淡定和习惯，房宿倒是有点手足无措，有点不知道现阶段的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样子。
「房宿，现在的状况是？」
「啊，是的。」有些慌乱的跟王女进行汇报，房宿的语调过分的快速显现的出她的紧张。「法阵那边，有许多神殿已经给了我们响应，看起来效果不错。还有，宛城的百姓都很感谢殿下呢。至于王知府他……」
看着房宿的表情，祥华知道那个知府肯定是不放弃邀功或是谄媚的机会。有的时候她真的忍不住的疑惑，究竟人的脸皮要厚到怎么样的程度？到底下限要低到怎么样的程度？明明都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出什么力，甚至是作为一个阻饶的存在让大家都耗费了不少力气。为什么还有脸来邀功？
「……我会抽空去听听他说什么的，还有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讨厌，这样的动作却不能少。尽管每次看到那些人的嘴脸都感到恶心，祥华知道自己都必须要挤出微笑，甚至是要说些口头上的鼓励或是赞美之类的言词。言不由衷，确实，但又有谁会真的在意？
自己没有能力撤换他们，他们也有他们的考虑。就算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维持明面上的好看，也要继续互相恭维和说好话。理由很简单，不管是己方还是他方，都不想要承受撕破脸的风险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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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个女人！」
客栈房间之中，那是一个约莫十八岁的俊美少年，漆黑的头发如瀑的散在身后。他的身上穿着上好质料的衣服，浑身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难以忽视。此刻的少年面上带着怒色，他刚刚才将桌面上的白瓷茶具通通扫到地上打碎，但是这样的动作却依旧无法减轻他的怒气。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女人居然……」
少年的样子，像是想要再拿点什么东西出气，但是桌面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好砸了。他本来想要走下来去砸一些别的东西，但是地上太多碎片的又怕弄伤自己的脚。
「封刀！你都是怎么办事的？！」
越想越气的他，冲着站在角落的另外一个少年大吼。他知道对方不会回答自己，他也知道对方讨厌自己。但是只要知道对方因为自己的身分而无法反抗自己，他就会感受到莫名的快意。毫无疑问，这俊美少年正享受着权势带来的快感。
「我不是让你去刺杀她的吗？王知府那边我们埋了多少人？就算杀不死那女人，弄伤也好啊！看看现在！整个宛城都在为她歌颂！」
少年最后将一张放在桌边的凳子踹倒，然后气呼呼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指着那站在角落当闷葫芦的少年，带着恶意的开口。
「你过来，把地上的东西给我捡干净。这些东西要是弄伤了本王，你就下去自己领罚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年先是摇摇头，然后又追加了几个命令。「不行，因为你的无能让本王很生气，你等下捡完这些东西就自己去领罚吧。二十鞭，只可以多不可以少，今晚我要自己数一次！」
那被称作封刀的少年，板着脸的执行命令。他的内心里面相当的不屑于对方所说的话，和那些可笑的命令，但是他无奈的知道自己不可以反抗。如果反抗的话……大哥给的惩罚，就不是那样简单了。
大哥……
想到那个总是笑着，但是让人摸不清楚心理在想些什么的人，封刀就打从内心的感觉恐惧。
啊……之后还要和大哥解释才行呢……
解释，他没有执行命令的原因。
封刀一边低头收拾着碎片，脑袋里面快速的想着众多的借口。想了许多个，他都觉得那些理由感觉牵强，大哥不会接受的。
说出真正的理由？哼，他到想。
封刀感到无奈，他知道大哥不会接受那真正的理由，所以不管多么烂的借口他都要硬着头皮说出来。他不可能对着他大哥老实说……
『我不想要杀她，也不想要伤她。』那天自己在二哥面前这样说的时候，二哥深深的看着自己，然后摇头说着大哥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我知道的，二哥。但我真的不想要伤她，那是一个可以让人民骄傲的王女。』
一直以来的远距离跟监，封刀一直偷偷地观看着那为王女的一举一动。从熬夜绘制阵法，到亲自己的去看各个阵眼的布置，以及到各个百姓聚集的区域，陪同着神官一起视察和解说给百姓听。请求他们重新拾回早就已经逐渐淡忘的信仰，拾回那逐渐淡忘的虔诚真心。
然后，亲自的走入阵眼之中，歌唱着从很早以前，巫女流传下来的赞美诗。那天封刀就伪装成一个低阶的小神官，听着王女唱着唱着，从妖魔最开始的袭击，唱到妖魔的离去。他记得那随着歌曲，于阵法之中涌出来的力量与奇景。
那是他至今，短短的十八年间，看过的最为美丽的景象。
而从那时候开始，封刀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下手杀掉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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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听曲神官汇报了目前的状况之后，祥华又重新的来到了地下室。她跟路过的神官微微的点头致意，然后走到了那巨大的水池旁边。有这么一段时间，她都只是盯着那水池观看着，然后思考。
他们停留在宛城这个地方，已经快要七天了。这日子虽然并不能够说很长，但也不算短了。后面还有更多的城镇等着他们，粮食也好，安抚民心也好，袪除妖魔也好……还有，寻找其他的青龙七星士。要做的事情多很，他们不可能永远的待在这个城镇里面，或是在这边花费太多的时间。
想到这里，她先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其他人的行动。房宿正在和一个神官说话，祥华知道那是房宿的指导者。其他的神官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对着不同大小的水池，有的收集情报有的传递消息。
这又不是在做坏事。
祥华在心底暗骂感到不安的，就像是小孩要做什么怕被大人知道的事情的自己。她缓缓的将自己的意识与水池连结，诚然，她知道自己的行动是多么的鲁莽。没有任何人在旁边辅助，就与那个听他们说起来相当危险的山庄进行联络监控。
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说出自己的看法，结果应该就是被人阻止，用各种各样的安全理由来企图说服自己。这到并不是说他们的顾虑是错的，事实上，祥华自己的不安也有一部分源自于此。
但是时间真的不够了……而他们除了这样的方法之外，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获得更多的消息。那样的地方，很明显的不能够派人前去。至于那些被灌注了血液和吹息的飞鸟，因为有着血液的连结，基础上也不太适合到那样的地方。文献之中不是没有这样描写过，那些仅凭着一滴鲜血，就可以追人至天涯海角的妖魔。
总归起来，用水池的探查反而是所有方法之中最为安全的一个。
在内心里面说服了自己，祥华开始低声的诵念起连结的咒语。
再说了，他们手上可没有青龙镜作为护身的法宝。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青龙镜的握炳，紧张的手心微微出汗。
「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对吧？」
祥华对着水池之中自己的倒影如此说着，水池的映像下一秒的产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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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大人！谢谢您！」
「不客气，路上要小心喔。」
「会的会的！！」
某个时空之中，某个少女蹲下来，对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如此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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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还是没有什么好方法吗？」
确认了罗军就是氐宿之后的齐非离并没有轻松下来，说起来，他觉得他目前的生活要比过去的三十年加总起来都要繁忙的多。
他的眼睛扫过了围绕在自己四周的神官，不是面有难色就是干脆的低下头逃避自己的视线。
祭神院的智囊团就像是废了一样，没人知道该怎么说服似乎当戏子当的相当乐在其中的七星士加入祭神院，或者说是加入王女的队伍之中。和房宿不一样，罗军过于出名而本人也乐在其中，家里父母亲戚皆在世，无法像是房宿一样能够有个”干净”的出身。
戏子，虽然王或是达官贵人们都喜欢看着他们的表演，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内心里面对此的轻蔑。齐非离知道，就算是祭神院之中，也不是所有神官都会真正的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特别是那些，出身高贵的神官们。
齐非离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整个社会就是这样，而他也没有想过刻意的要去改变什么。当然，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是。祭神院的大神官，虽然引领着整个俱东国的信仰和守护着国家，却并不表示他们当然的可以改变这个社会很多的现象。
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必须要符合社会的框架才可以。不然……单一个神官丢掉神职只是小事，如果引发另外的宗教战争，或是百姓对于祭神院的不信任……齐非离不想要给已经很混乱的国家，再添加更多的麻烦。
而就连平民百姓都看不上眼的戏子，却是拯救国家的七星士之一。齐非离很清楚，这样的消息一旦公布之后，会引起怎么样的混乱。如果只是一般的小戏子，个性还算好操控的话事情也就简单许多。将他送到战场上面，不用打什么仗，反正只要表现出就算身分低下，七星士的品格依旧高洁也就成了。没有人会认真的去探讨那位小戏子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出于其他的目的才被人送到战场上面，为了国家而战斗。大众需要的只是一个好听的称号，而俱东国也同样如此……
这是将要记载的进入史册的存在，也是他们于这个现世的当下，对于他国的威吓。七星士可以出自于贫民之家，可以出自于流寇，这些人的背景只要稍加操作也可以闪亮无比。但是戏子和妓女？虽然历史上面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但是这样的操作却总是带着相当的风险，可能会很好但也可能会万劫不复。
守护着国家的七星士是来自于这样的身分，对于一些人来说可能无关紧要，但是对于另外的人来说……
齐非离感到相当的头痛，如果说国内上下齐心，其实这样的问题也还不大。但是偏偏有些人根本不在乎国家是否毁灭，他们的内心只有他们自己的欲望和利益的交换。这些东西，都很有可能会是将来王女登基之时，对她不利的存在。
而且更令人糟心的是，但凡氐宿会有一点点的配合，事情都会好办的多。但是现在他们根本没办法找到任何的突破点，也无从获得任何的信息。
他们不知道氐宿是否已经知晓自己的身分，不知道要说服氐宿到底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不知道……
「大神官大人！心宿大人那边送来了消息！」
「拿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接踵而来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