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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三章 蛊(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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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也是单调一成不变。当然,除了某个窝在我家的东东。
此君长相不俗,气质非凡,走出去能迷倒一大堆女人和男人,可是该君有一个非常大的弱点,那就是喜欢看韩剧和综艺节目。
喜欢此君的女人们,如果想捕获他,只要给他一个充满了韩剧的移动硬盘或是一个尹恩惠的真人等身抱枕,就可以轻易推到他。
咳咳……扯远了!
虽然我很迷恋小白的容貌,但是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把他扔出去,随便让那个变态的叔叔或是阿姨给捡走,然后让他被人OOXX后再OOXX!
这个可恨的臭蛇怪,居然指着尹恩惠的画像(没错,你没看错,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画像),就是那种古代超级失真的画像问我:
“你为什么没有尹恩惠长得白,长得苗条,长得漂亮?”
“靠,我又不是明星!”
“可是人家穿衣的品味也比你好太多了,虽然有些衣服有点失礼!还有……”小白歪着脑袋加了一句,“我觉得你的脑门太凸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寂静了三秒钟。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像恶鬼一样朝小白扑过去,从小白的表情上看,我龇牙咧嘴的模样一定会吓死不少人吧!
我发誓,我再也不理这条臭蛇了!
去他的普洱茶,让他找尹恩惠给他去泡吧!
晚上还没吃完饭,电话就响了。阿娟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奇怪,好像压抑着什么似的。
吃完饭后,我找到了阿娟,她提议出去散步。
一路上,看着她闷闷不乐,我只好尽量说一些笑话,让她开心点。
“小千,我最近遇到一个奇怪的事。”忍了很久,阿娟吞吞吐吐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事?”
“我表哥的孩子在昆明读书,去年就在附近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本来说好的一个月600的租金,今年房东突然想要涨价,表哥不同意,两人就争吵起来。房东让搬出去,表哥没有,然后就出了怪事。”
我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连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娟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害怕,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我没有急着追问,而是陪着她慢慢散步,等着她心情平复。
“……后来,有一天,还是我侄子发现的,他一抬头就看见,天花板是活的。”
活的?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思考这句话,天花板怎么可能是活的呢?难道说有什么动物,比如说壁虎什么的,可是看阿娟的表情,看见壁虎不至于这样吧!
“你不知道,当我听文君(阿娟的侄子的名字)这么说时,还以为他看错了。可是我昨天上昆明去他家看的时候……”阿娟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氤氲着说不出的恐惧,“……真的是活的,它们蠕动着,像波浪一样起伏……我原本不信,可是那是真的啊!世界上真的有蛊啊!”
听到最后两个字,我终于明白了,阿娟看到的,所谓活的天花板上,覆盖的是虫子。
一想到抬头就能看到数以万计的虫子堆在一起,蠕动着,时不时从天而降,想想都觉得恶心和恐惧。
“小千,真的,相信我,那肯定是蛊术。”
生活在云南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种神秘莫测的蛊术,据说多为苗族或是壮族人使用,真正的制作的方法无人得知,但是从一些乡间传闻可窥一隅。
这是一种可怕的邪术。但是这种可怕的邪术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房东能掌握的术么?
“那他们怎么还不搬房子呢?既然都出现虫子了,应该立刻搬走才对吧?”
“昆明不好找房子,还没找到呢。明天我表哥和嫂子要出去一天,他们拜托我去照看文君一天,你陪我去行吗?”
本来想拒绝,但是一看阿娟眼中带泪,楚楚可怜,我的心就软了。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起了床,从衣柜中翻了一些比较昂贵,不怎么穿的衣服。在镜子里照了照,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那种能把名牌衣服穿成地摊货的人,而某人正好相反。我猜,他就是披着被单,也能把人迷得死去活来。
提着我的小包包,正要出门,躺在贵妃椅的某人懒洋洋的问:
“去哪里?”
一想起那句‘你的脑门太凸了’,一股无名火就难以平息,恨不得扑上去对准那张神都会嫉妒的脸啃上两口。
“不告诉你!”
我冲着小白做了个鬼脸,然后得意洋洋的关上门。
今天没有我鞍前马后的伺候,看不饿死你个大蛇怪!
阿娟一路上心神不宁,和她说什么话她都不理。她的侄子住的地方很偏,叫做船房村,那里都是一些外地打工的人员居住的地方,环境相对于复杂,时常发生一些抢劫案。
跟着阿娟,我们来到一栋四五层高的楼房。这种楼房在昆明很常见,是一些个体户建造后租给外来打工人员居住的房子,通常房东住在顶楼。周围这种房子很多,所以房子与房子之间挨得很紧,如果是居住在一二楼的话,几乎常年无法照射阳光。
意外的,那个名为徐文君的高中生早就等在门外。他看上去很高,瘦瘦的,带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虽然并不十分英俊,但是意外的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不过他脸上的愁容,稍稍破坏了美感。
我一边告诉自己老牛吃嫩草是可耻的行为,一边感叹,现在小孩子一代比一代基因好啊。
“小姑,你终于来了。”徐文君一脸得救的表情,激动地几乎哽咽,“我都不敢呆在房子里了,天花板不停的掉虫子,太可怕了。”
阿娟的脸刷的白了,颤颤巍巍的问:“你爸爸还没找到房子吗?”
徐文君摇摇头:“今天刚去问了,附近都没有什么好的房子。”他顿了顿,“太可怕了,我一点也不想呆在里面。”
阿娟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今天我叫了我的朋友来。”
呃……我来也没什么用啊!
阳光美少年终于注意到我了,尴尬的朝我笑了笑。
“千寻,我的同事兼朋友。”阿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我们就进去那栋楼房。
里面很阴暗,因为照不到阳光,有的墙上都长霉菌了。明明是大白天,周围却很寂静,一点都听不到声音,这种诡异的寂静透露出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好像我们进入的是坟墓一样。
我们借着天明的微光,慢慢的爬上了二楼,也就是徐文君所住的地方。
房间大约有20几平,用素色的帘子隔成两间。乍一眼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同。
视野中一点白一闪而过,我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睛四处寻找,最后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个小白点上。等着我凑近看的时候,大吃一惊,竟然是一条米粒大小的虫子,它扭动的身子在地上蠕动,看得人鸡皮疙瘩暴起。
“今天早上我已经打扫过了,”徐文君无奈的耸耸肩,“可是这玩意总是不停的往天花板上掉下来。”
我抬起头,无奈天花板太搞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顺便说一句,这房子的天花板被烟熏过,是灰色的。”徐文君又加了一句。
我再次抬起头仔细看,可是那白花花的天花板上哪里看得出一点烟熏过的痕迹。
“不信,是不是?小千姐,你过来看。”
我随着徐文君来到靠窗的一面墙,他指着和天花板相接的地方。我仔细一看,随即大吃一惊。
那是从天花板延伸下来的白色。细看来,竟然是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虫子。
“它们……”
“没错,天花板已经装不下它们了,”徐文君苦笑一下,“它们已经开始往两边的墙蔓延,我想再过不久,它们将充满在这个房间所有角落。”
“太恶心了,”阿娟颤颤巍巍的说,“你们赶快搬家吧!”
接下来谁都不想说话,阿娟更是连门都不愿意踏入,看她的样子,要是谁要让她进门,她准会晕过去。
最后还是徐文君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这个提议无疑是受欢迎的,阿娟松了一口气,我也放心下来。这个房间太危险了,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一只虫神不知鬼不觉掉进你的衣领里,头发里,饭碗里或是任何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鬼知道这些玩意咬不咬人!
下楼的时候,大门打开了。一个神色冷漠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我和阿娟正要和她打招呼,眼角不经意看到徐文君顿时变得苍白的脸庞,顿时了然。
这个人,肯定就是那个所谓的房东老板娘。
我仔细打量着那个身材微胖的女人。大约40岁左右,头发烫成那种欧巴桑中最流行的钢丝头,看上去就像头上长了一个特大号的蘑菇。她的神情在看到我们身后的徐文君后,一瞬间变得有些凌厉。但是我还是看不出这个穿着廉价花衬衣,土的要命的中年妇女会是传说中的巫蛊高手。再说为了一百多块钱的事,就是用这种手段,未免有些过分。
我们和那个欧巴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分明闻到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冷香。那种香味不是香奈儿那种知名品牌的香水,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香味,飘入鼻中,你真的能感到沁入心脾的冷。
小白身上也有香味,但那种香味是魅惑而迷乱,闻多了头都会晕,我不太喜欢,对小白提了一次,他的身上就再也没有那种味道——至少在家的时候闻不到了。
而刚才那种冷香,给人一种极为冰冷的感觉,遗世而独立,不让任何人靠近。
奇怪,我到底在什么地方闻过这个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