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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事不堪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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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有事不堪回首
学生时代的生活简单而又丰富多彩。
说简单是因为学生时代的生活是很规律的,学校、家里两点一线,上完一节课换一本课本继续上别的课程。说丰富多彩是因为学生没有太多成年人的压力,焦虑,无忧无虑就算再平淡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回忆起来都是极为美好的。
英语课上完,邓梅梅潇洒地把手里的写掉一半的粉笔划过一个伏线丢回到粉笔盒中,道:“下课。”
本来第二节课下课后是要做广播体操的,由于是第一天开学,学校也就暂停了课间操,不过下课时间倒是长了许多。
一节课李嫡和黄雅诗都相安无事,两个人都认真地听课。李嫡懒得理会黄雅诗,也不想看见黄雅诗,一节课就一直盯着黑板或者低头看书,脖子都觉得酸痛了,下课后李嫡就迫不及待起身走出了课室,站到了走廊边上。
现在是九月,由于丰县近海,这里的气候还算不错,不是太过炎热,九点的阳光穿过教学楼前的大树,星星点点斑驳的阳光撒在了李嫡身上,李嫡安静地站在栏杆旁享受着这一丝阳光,并不刺眼。她看着前面挡着大部分阳关的高高大树,也不得知是种了多少年了,不过她喜欢这感觉,那透过几丝阳光的大树的感觉和她家里面前的那可大榕树感觉很相似。
李嫡现在的家在离学校四十五分钟车程的榕树镇,这里是丰县的老城区,在九十年代的时候丰县才把中心城区迁移到了丰县一中所在的城市梁甫区。如今的容城镇已经落寞。她们家现在住的屋子是以前政府分配下来的房子。
榕树镇上有一个老式四合院形式的楼房,叫雅仕居,雅仕居的院落里就种了好几棵大大的榕树,还在雅士居里住着的老人喜欢在榕树下摆开棋局,这种生活很是惬意。
李嫡的家就住在这里。不过这里面的住户已经搬走了不少,剩下不少的空房子。李嫡的家不算和宽敞,三房两厅,她哥哥嫂子结婚了,也是住在了这里。
三房两厅,在九十年代初期时是很不错的条件了,那时李赫章和张梁瑛刚结婚了一年,而后升任了,丰县建设局规划主任,办公室考虑到李赫章原来的住房紧张,然后分下来了一套。
李赫章刚刚升职又加上有了新居,刚刚组合了一年的一家人就兴高采烈地搬进了这个地方。也是在那个时候李嫡认识了齐天威,齐天威的老爸齐建军是丰县军区的副军长,在李赫章之前在雅仕居分配到了房子。
齐天威小时候很调皮,那时少不了欺负李嫡,可是李嫡有个哥哥李梵,比他们长了不少岁数。齐天威欺负了李嫡后肯定要被李梵揍一顿,三个孩子打架打得多了后,不知怎么地就变成了朋友,这个院子里孩子不多,齐天威和李嫡年龄相近和快就玩到了一起。
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就和李嫡一起找李梵出面找回场子,于是李嫡和齐天威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后来读的同一间的小学和初中,不过齐天威比李嫡长了一岁,早一年到了丰县一中,齐天威现在是丰县一中高二的学生。
李嫡的爸爸李赫章,是个平易近人的中年人,在张梁瑛和李赫章刚组合家庭不久时,李嫡还没办法适应突然多了的哥哥和爸爸。李赫章做事和细致,那时对于李嫡这个新女儿很是宠爱,甚至于李梵这个他的亲生儿子都会在背后嘀咕他的老爸太偏心。
而张梁瑛却是反过来,对于李梵关心地无微不至。也正是因为李赫章和张梁瑛对于对方的孩子都是全心全力的照顾,让这个刚组合的家庭很快就充满了温暖。
到了两千年,丰县开始发展,原来的县中心也迁移到了发展比较快的梁甫区了。雅仕居里的很多人都搬走,包括齐天威一家都搬走了。李赫章有好几次说要在梁甫区买新房,可是张梁瑛却是不同意,在这里住久了,有感情。想来也是,张梁瑛未婚先孕,被迫离开了家,独自带着李嫡,那时候居无定所,生活压力很大,而雅仕居重新给了她家的感觉,她当然舍不得这里。
李嫡的哥哥李梵,刚大学毕业两年。李赫章本来是想让李梵走仕途的路子,但是李梵却不喜仕途里的尔虞我诈,去了二姑的公司里。
二姑专做外贸,公司在丰县里也颇有名气,李梵很有才华,二姑对他也很看重,还配了一俩奔驰给他。
李梵在毕业了一年后就跟大学谈了两年恋爱的柳眉也就是李嫡现在的嫂子结了婚。柳眉人如其名,长得恬静大方,柳眉不是本地人,她原来住在本国数一数二的城市束海,她为人做事很温柔,李嫡对这个嫂子也是很爱护。
李嫡在栏杆上站了十分钟,走廊越来越吵闹起来。
不管是哪一间学校里都不乏萌动的少年少女,读书并不是唯一是生活,有些学生恋爱似乎成了比学业还要更加重要起来,有没有女朋友,漂不漂亮有时也成了男学生之间重要的攀比。
由于课间时间比较长,有很多高二的男生三三二二组成一群就到了新的高一教学楼里转悠,看一看这一届的师妹有没有漂亮的,好及早下手泡到手。
李嫡长大和母亲很像,很漂亮,加上一头长直的乌黑头发和苗条瘦高的身材,独自一人站在撒这斑驳的阳光下,就如圣洁的女神一般,引起不少路过的男学生指指点点,李嫡感到很不耐烦,于是就回了课室。
走到座位前就看到了黄雅诗坐在那里,很安静的样子,桌面上摊开了新的高一数学课本,下一节课是数学,看来她是在预习。
李嫡坐回自己的座位,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读书的日子,有时也是很无聊的,尤其是刚开学,还并没有认识班里的同学。她也不会主动去和新的同学结识,再加上前两节课的事情,估计别的新同学对自己的印象也不是很好。所以只能在这里坐着等着上课。
黄雅诗长得很漂亮,长细眉大眼睛,白皙的小脸尖尖的下巴,这几乎就是所有少男眼里那种领家妹妹的形象。班里很多男生都对黄雅诗有好感,想要结识一番,可能考进丰县重点班的大多是整天捧着书本的好学生,还没有胆子大到过去搭讪。
黄雅诗现在的生活并不好,她很想念自己那个因为协助受贿被判了八年刑期的母亲。想小时候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美好,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和疼爱自己的妈妈,虽然爸爸妈妈之间常常都会吵架。
那天,她的父母因为贪污受贿被抓起来时,她感觉天都塌下来了,那时的她才读初一,放学回家面对的只是空荡荡的大房子,她的爸爸妈妈都被抓走了。而后不久连这个大房子都被查封了。
她的爷爷黄义书因为黄天贪污的事情被气得直接吐血晕死过去,送到医院都没能抢救过来,那时的黄家都乱成一锅粥,更不会有人去在乎她这一个小孩子。那时的她,只能背着一个书包住到了她叔叔黄承家里。
黄承也因为黄天贪污的事受了牵连,被停职了。黄家人对黄天这个人都恨极了,黄家风光了几十年,就在这一朝算是落寞了。
黄承一家人对于黄天的女儿黄雅诗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不时冷言冷语。黄雅诗只有初一才十二岁,那里经过这样的人情冷酷,直接就病倒了,发烧了,那是发烧三天,他的叔叔一家都没理会她,只是给她三顿饭而已,更别说照顾了。
最后还是她的妈妈知道黄家里没一个好人,才托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黄雅诗的舅舅金大富接走了黄雅诗。
金大福家里本来就是商业家族,最近几年靠着姐姐的关系也是发展得极好,他起初记着姐姐姐夫的恩情把黄雅诗接回了家里。
可金大福的老婆,黄雅诗的舅母可不是吃素的主,势利得很,虽然他们家有钱,可是黄雅诗的舅母精于算计,是一毛不拔的性格。见金大福把黄雅诗领到家里来,当着黄雅诗的面就吵了起来,差点没打起来。
刚开始金大福对黄雅诗还算可以,可是慢慢地在他老婆和家人的磨化之中,也渐渐后悔起来,领了这么一个累赘回来,渐渐地对黄雅诗也冷淡了。
黄雅诗的生活也越来越可怜,基本没人理会她,也是因为这样,本来开朗活泼的她变成了现在内向的女孩子,也越来越爱哭,可是她从不敢在她舅母面前哭泣,当时她第一次在她舅母面前哭的时候,她的舅母不耐烦看她哭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上。被打得多了,也就学得乖了,只是在人后躲着偷偷哭泣,每天夜里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水。
她初一时读的还是徐峰中学,那个学费颇高的初中,也是在徐峰她看见了同父异母的姐姐李嫡。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李嫡很有好感,可是不敢主动接近。
黄雅诗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因为他的父母因为这个事情吵了很多次。她的妈妈还多次大声咒骂道:“那个贱女人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嫡’字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想回黄家么?”直到李嫡的母亲嫁了别人,她的妈妈才没提及这个话题。
后来,她读小学,父亲黄天总是会车送她上学,黄天总是在一间不是自己就读的小学面前停下车子,看着校门口,直到一个和自己一样岁数的扎着马尾的小女孩走过走进校门后,黄天才叹气离开送自己上学。
次数多了,黄雅诗也知道了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是自己的姐姐,黄天从来不说,她也不问,只是那个扎着马尾背着书包的身影印在了自己心中,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她很羡慕别人有哥哥姐姐,曾天真地想过,如果自己能和这个姐姐住一起该多好。
直到了读了初中,她才发现竟然和李嫡读了同一所初中,她在心里暗暗高兴,或许能和李嫡成为好朋友,可惜的是她和李嫡并没有分在同一个班里,她又不敢主动过去接触李嫡。
那时初中考试,她的成绩不错,但是李嫡却比她的成绩更好,在学校公布成绩时,排名前三的总是有李嫡的名字。她对李嫡也愈加地喜欢,觉得李嫡很厉害,若是能叫这个人姐姐就好了。
再后来她的父母就出事了,她的舅母舍不得花钱,她就被转到了普通初中去读书了。
初中刚毕业黄雅诗的舅母就尖刻说道:“读那么多书干嘛?一个女孩子读再多书还不是嫁人?我们家可没那么多闲钱给你去读书了,你初中毕业就去外面找工作好了,我们家可养不起闲人。”
黄雅诗喜欢读书,可舅母是不会给钱她去读高中了,没有办法之下只好把自己母亲在坐牢前偷偷交给自己的钱拿了出来交了丰县一中的学费。
而这件事被舅母知道后,舅母对黄雅诗偷偷还存这钱很不高兴,觉得就是养了一直不懂报恩的白眼狼。对于黄雅诗更是讨厌,想要把黄雅诗赶出家去,还是最后金大福看不过去才把她舅母拦了下来。最后她舅母狠狠说道:“有本事你自己读完高中,我们家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黄雅诗交了学费后全身就只剩下两百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在丰县一中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