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卑劣的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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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卑劣的时代
卑劣的时代！难道不屈服总是难以立足？泰戈尔道：最简单的基调，往往需要最艰苦的练习。哦……，原谅我的歇斯底里，你知道一向软弱且平静的人，发怒总是难以自抑，很疯狂。
李嫡远在M国，桌上放一包烟，里面满满的白色烟支，从来不抽，她在白色烟上画月季花，写字。
桌上锁了的抽屉里，有一沓信纸，信纸有满满字。夏夜，三更，灰沉沉，屋外有霓虹。来M国两年里，她总是会拿信纸，写下浅蓝初夏，却从不在上面贴邮票，这信写在心底，希望你能看见。
第一封信，笔迹深沉：
你有没有想起过过去？我们相遇、分别的时间，中间省略了太多的细枝末节。为什么呢？为什么？年轻的时候总以为感情是最浪漫最纯粹的，然后时间和现实来了，大家就不得不分道扬镳。
我的诗，你知道我想你吗？对我好，对我好，好到无路可逃，享受被你爱的滋味，却不敢想入非非。
类似爱情是个什么情境呢？暧昧。不知道为什么，好讨厌现实太过一针见血。感情也好，生活也罢。
让我虚伪！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的姐妹。让我虚伪！模仿爱上一个人，和被爱的机会。让我虚伪！你看我，我看你，看得多么暧昧。
残忍不是慈悲，爱得像小偷一样卑微。
我的诗，你要相信命运，我时常觉得自己残忍。是的，可是为什么呢？我常常觉得自己委屈，为什么最终会觉得自己很受伤呢？我的诗。
时间蔓延过行走的足迹，爱也好恨也罢，从来都是相互的。我们竖起坚硬的棱角，小心翼翼的呵护自己的小脆弱，某一天城池坍塌，惊慌失措的怀疑周遭。我知道，骨子里的不安全感，稍有差池，信仰瞬间泯灭。
找一个擅长的方式，舒服的姿势想你，我的诗。
继续流连着别人的故事。孤单在寂寞的中央仰起脸庞，于是习惯了被世界遗忘。我以为隐藏的很好的故事。谁又有资格在故事里风情并茂的做一个回顾者，我不行，好难过。
只有懵懂无知的我们，还在纠结着是谁拿走了自己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一瞬间的米尺温存。
想你，我的诗，你要阳光一点。我亲爱的诗。我们终究要分别，如宿命般的准确。你别埋怨我悲观，我只是太相信时间。它太能撕扯人与人之间的牵连。你终于不再忍受我随意的一言你便瞬间坍塌的理想幻觉，你终于不再理会我碎碎念里的生活里始终没有自己的影子存在，你终于不再懊恼即使身边有人也不可随意侵犯的深夜辗转。你终于离开我的偏执，回到自己悠哉乐哉的俗世人间。
想你，我的诗，你要坚持自己的观点。朱颜非一朝一夕就能花容失色，内心里的洁白也不是一天两天就会荒芜一片。只是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执著，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哪怕在我眼里是如此不可思议，在别人的言语里是如此的轻蔑不可回转。你知道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考略的问题层面也是参差不一，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请你一定要坚定自己的内心。
想你，我的诗，你要勇敢一点。我迷茫的诗，我们认识的时间，已经有五年，妹妹，爱人。我们说过再十年一定内心丰盈，不再如现在这般飘零若浮萍般易散。只有内心强大了，才有力气与这世间的不平抗衡。你要勇敢面对自己曾经经历以后必须要面对的也许不堪，你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脆弱给站在后台等着看笑话的好事人看。你要足够优雅的站在那些伤害你的人中间，笑他们看不穿你其实不把他们当人看。
不知邀谁红尘老去，亲爱的诗，陪我好吗？忐忑不安的你。我等着有一天你眉眼含笑的告诉我，期望和你一起演绎诠释生活的世界里也许别人不懂的悲喜。
我想你，我想你，我的诗，亲爱的诗，深爱的诗。
……
李嫡和黄雅诗都回了房间，李嫡开门，是齐天威。
“你该买个手机。现在还谁没手机的啊？要找你都难。”齐天威在李嫡开了门就道，一脸汗。
“我不喜欢用手机，学校也规定不能带手机。”李嫡只是把门开了一点，并没有要让齐天威进来的意思。
“你还真够乖的。”齐天威嗤道。
“有事？”李嫡不和齐天威讨论手机的事，问，毕竟这间房子是归属于黄雅诗的房间，若是可以李嫡当然不想齐天威进来。
“没什么事。”齐天威愣了愣回道，说没事，想了想，然后又道，“有些事想和你说。”
李嫡和齐天威是多年的朋友，能看出来齐天威的心情不好，似乎失落且茫然不知挫。“外面说。”打开门走了出来，没有关回去。
黄雅诗站在李嫡的身后，自始至终不说话，安静默然。看李嫡出去，她微微抿嘴，不喜欢李嫡和齐天威说话要避开自己，有些讨厌。
齐天威没有反对，他也知道黄雅诗在，要说的事不想太多人知道。走到走廊梯口的栏杆，背靠着。
李嫡走了出来，双手掺在梯口不锈钢栏杆上，“说吧，怎么了？”
齐天威没有说话，只是在裤兜里拿了一根烟，点火，深深吸了一口，梯口弥漫烟味。
李嫡皱了皱眉，她不反感齐天威吸烟，那是别人的人生与自己何干，没必要干涉？只是毕竟是多年朋友，知道齐天威遇到了什么事，还是有些许的担心。
“我星期六出去逛街。”齐天威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李嫡不接话只是沉默，等着齐天威接下来的话。
“我……我看到了杨珏，两年不见。她在马路的对面，剪了短发，瘦了好多。我想，我应该过去打个招呼的，可是，我退缩了，我害怕。丫头，你说得没错，我是混蛋。”齐天威吸了一口烟。“那天，就是那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我记得她咬自己的嘴，有血。我觉得，可能，可能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应该问个清楚，可是我走不动，我就站在马路对面看她，你知道，我不喜欢她。”
齐天威说得沮丧，杨珏和他同年级三年，人漂亮且安静，就像纯洁的少女。印象里是美好的，那晚毕业聚会，他们喝酒，然后齐天威茫茫，他似乎记得一些片段，琐碎，琐碎地支离破碎，他记得叫杨珏‘李嫡’，他以为她是她，自责，如黑色蝙蝠翅翼遮天蔽日，他觉得自己就是杨珏生命中的‘毁’。
“我想我该问清楚，是吗？”齐天威停下来问。
“那是你的事，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李嫡只是淡淡地说，她不介意这事发生在齐天威身上，但是她讨厌，讨厌这种没有感情的□□，精神的洁癖。
齐天威愣了愣，看李嫡。
李嫡的表情淡漠地疏离，疏离得淡漠。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觉得我是混蛋。”齐天威轻声说，然后为自己辩驳：“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喝酒。”
李嫡知道自己的态度或许伤害了齐天威，可是怎么办？自己就是这么讨厌，就觉得肮脏，觉得恶心。不说话，依然不说话。
齐天威继续拿出一根烟。
“给我一支。”李嫡说。
齐天威在初二就开始抽烟，李嫡以前试过几次，会，但是不喜欢。吸得少，不上瘾。
李嫡只是陪齐天威抽一支烟，以作慰解。她不想说安慰的话，以朋友的身份陪他一支烟。
齐天威笑笑，凄然，递给李嫡，给她火机。
黄雅诗在李嫡出去后，拿了拖把拖地。拖到门口，她往外看，看李嫡是否在。然后就见李嫡点烟，吐出淡淡的烟。
黄雅诗看，心中似乎有东西在幻灭，心里有火升起。然后回房间，拖把过水，继续拖地。脑力全是李嫡和齐天威一起吸烟的景象，心中莫名的火气。她拖地，用力。咬薄薄的嘴唇。
李嫡吸完一支烟，“你回去吧。”
“嗯。”齐天威应道，语言又止，最后只说，“我走了。”然后往楼梯下走。
李嫡站在梯口栏杆，在齐天威要转下去时说，“这事你要么忘记，要么就去找她。以后不要和我说了。”
齐天威站在梯口抬头望李嫡，“对不起。”然后走了。齐天威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明知道不能和李嫡说这些，说得越多自己便离李嫡越远，可是，他需要倾诉的对象，青春期啊，真是迷茫的青春。
李嫡回了宿舍，关了门。黄雅诗在拖地，“拖地啊，雨天不容易干，也不脏，可以不拖的。”
黄雅诗抬头看了李嫡一眼，然后推着拖把在李嫡身边绕过。不接话。
李嫡愣了愣，这是怎么了？“要帮忙吗？”
黄雅诗拿了拖把到阳台，在水里弄干净，挂到一旁，回房。走过李嫡，不看她。
李嫡站在那里，不知道是怎么了，黄雅诗似乎在生气。李嫡盯着黄雅诗看。
黄雅诗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是事。
李嫡虚叹了一口气，黄雅诗的脾气不好。“怎么了？”李嫡问。
黄雅诗继续冷漠。
李嫡没有办法，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凭什么生气，。她回自己房间。坐了下来，中午不准备午睡，于是她拿历史书出来，当故事看。
黄雅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气，好像从未这样过，可她就是生气，无法掩饰的生气。她走到阳台去，站在那里放愣，企图让自己冷静，回头看到李嫡在看书。然后心里的火似乎更胜了，李嫡似乎对自己毫不在乎。
黄雅诗快步走到李嫡房间，一把抓起李嫡手里的书，扔到地上，哗啦……。
“你干嘛！”李嫡愣了一会才反应，生气了，生气的李嫡不大声喊，只是平淡问黄雅诗。
黄雅诗怒目瞪李嫡。
李嫡觉得黄雅诗歇斯底里，和之前柔弱的样子判若两人，心里想，‘黄雅诗怕是压抑地太久，心理不健康，或者身体里还有别的人格。歇斯底里，不可理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卑劣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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