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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

  •   经常做梦的人一定会有这种感觉。
      醒来的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
      哪里才是现实?
      刚才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哪一个身在梦中?
      我是真实的么?还是这场梦醒来后就不复存在?
      ……
      越是追问自己,就越迷茫。

      大多数的梦境,前田敦子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只有这个,经常会梦到,却从来都没有结局的,她记得很清楚。

      站在厨台前烹饪的自己,以及刚刚睡醒,揉着眼睛走出来,笑嘻嘻的说着“早上好”的大岛优子。

      她能准确的回忆起自己做了番茄意面,而大岛优子开始对鲜榨的水果汁表示不满。番茄鲜红的色泽、汁水的味道、大岛抱怨的碎碎念、带着些初醒时干涩沙哑感觉的嗓音、以及……大岛优子轻柔的抱过来的怀抱,那种温暖与安心的触感,这一切,她都记得如此清楚。
      如此清楚,所以舀起汤汁回身想要递给对方,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时,那种一瞬间冰凉的感觉也一样,被深深地刻画了下来。
      ……
      ……
      这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梦,通常,结束在自己手中的汤匙落地的那个瞬间,然后便是梦醒来,独自一人的卧室,太过宽大的床被,以及冰凉的空气。
      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叫出那个名字的机会。
      没有给她说出想说的话的机会。
      不管怎么努力都好,一次又一次,她永远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梦境,永远,复刻着同样的情节……

      大岛优子一定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出完全不同的台词的时候,前田敦子忍不住发抖的身体。
      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又分明知道自己清醒着。
      因为清醒着,所以,才必须面对如此残酷的情节。
      她不能像梦中那样对她微笑地说“早上好”。
      不能听她抱怨不喜欢的果汁。
      不能被她拥抱。

      那个瞬间,前田敦子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要醒着,还是想要一直沉睡,最好永远都在梦中,永远不要醒来……

      “讨厌我么?”
      被这样的问到了。
      前田敦子看着大岛低下头,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回避自己的目光。
      她忽然明白。
      如果这一次,自己仍然给她机会选择,如果这一次,自己还要在被推开后顺从的放手离开,如果这一次,自己仍然尊重所谓大岛优子自己的决定……
      那么,她永远都等不到这个人。
      大岛优子,永远都不会顺服自己的内心,或者说,大岛优子,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啊,明白了。
      真是恍然大悟。
      前田甩开大岛的手,冷笑。

      如果大岛优子总是无法正确的选择,那么,就由前田敦子,由前田敦子来代为决定吧。反正……
      ……
      反正……这或许只是一个还没醒来的梦。
      而人,不需为自己的梦负责。
      在梦中,人,只得到,不失去。

      “我喜欢你,大岛优子。这个回答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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