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腹黑了不好！》悲莫停

25、他的母皇

　　就在白尚轩这边紧张部署着如何对付云彩衣的时候，寝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云彩衣。
　　她来得太突然，事先艳妖并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
　　她一来便将所有的人挥退，艳妖表面上跟着大队伍离开寝殿，实际上却绕了个圈偷偷潜回到了寝殿，在暗中偷偷观察着。防止云彩衣对白尚轩出手。
　　云彩衣缓步行到凤床前，凝视了白尚轩良久，似乎在观察白尚轩是真病还是假病。
　　艳妖屏息，眼睛紧紧盯着云彩衣，生怕白尚轩露出什么破绽，让云彩衣瞅出端详。
　　但幸好艳妖的担心是多余的，云彩衣并没有发现什么。她只是冷笑着看躺在床上苍白着脸色的白尚轩。
　　忽而转为大笑起来：“白尚轩啊白尚轩，你也有今天啊！你就算警惕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着了我的道，什么也不能做地躺在这里！”
　　她越笑越大声，笑容渐渐变得扭曲。
　　她伸出手，慢慢摸上白尚轩的脖颈，艳妖呼吸一滞，眼睛死死地定在云彩衣的手上。
　　云彩衣面色狰狞，面容所带的斯文已不剩下分毫。
　　“你该死！你和你那卑鄙的母亲都该死！”
　　她的十指慢慢收紧，白尚轩苍白的脸色慢慢变成了猪肝色，呼吸越来越急。
　　艳妖握紧了双拳，半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印出一片鲜红色。她差点控制不住冲出去将白尚轩从云彩衣手里夺过来。但是她不能，因为这是白尚轩的吩咐，她不敢违背。
　　但是幸好云彩衣最后还是松了手，她揪住白尚轩胸前的衣襟将他提到面前，恶狠狠地道：“白尚轩，就这样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死得毫无尊严，像条狗似的结束生命！”
　　刚恶狠狠地说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轻笑起来，那笑容婉转清丽，好似一朵桃花盛开：“不过你的死期也不远了，再过不久我就会兵临城下，而你白尚轩就会变成丧家之犬！到时候如何处置你，全看我心情！”
　　她说得极为轻柔，但那轻柔之中却带了一丝狠厉。
　　她说完，放开手，白尚轩像木偶一般倒在床上，半点反应也没有。
　　她低低地笑：“白尚轩，你们白家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那声音中的恨意，连艳妖听了都觉得心寒。
　　言罢，她甩袖而去。
　　她突然的离开正如她突然的来，半点征兆都没有。
　　她走后，艳妖便迫不及待地从藏身处奔出，去扶倒在床上宛若木偶的白尚轩。
　　“小白，你有没有事？”
　　“咳咳！”白尚轩咳嗽起来，艳妖连忙去帮他顺气，他朝艳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咳嗽止住之后，他靠着窗栏，目光深沉，直直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艳妖不敢打扰此刻的他，直觉告诉她，白尚轩现在需要安静。
　　半晌，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妖孽，她认识我母皇。”
　　“恩？”艳妖有些不明白白尚轩的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这句话提出来。
　　云彩衣认识白尚轩的母皇，这点从刚才云彩衣说的话就可以推断出来。
　　但是小白为什么要说出来？
　　白尚轩侧头看着她，眼神幽深，他忽然笑起来，带着些许恍惚：“妖孽，她那么恨母皇，那她一定很了解母皇对不对？”一定知道母皇的很多东西。
　　直觉告诉艳妖，现在的白尚轩很脆弱，脆弱到经不起一点风浪。
　　望向他的眼里不禁带上了担忧。她点头轻声应道：“对。”
　　白尚轩抓住艳妖的衣袖，眼神带着迷离：“妖孽，我也想知道母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艳妖心里泛疼，白尚轩再坚强也终究是表面，最里面的还是颗犹如玻璃一般的心脏，经不起任何的伤害与刺激。
　　她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手抚着他的长发，没有回答。
　　白尚轩再没说话，艳妖陪着他沉默。
　　“妖孽，这一辈子我最讨厌的便是别人骗我。”说完他沉默了一阵，然后道：“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是那个人。”
　　艳妖心里猛然窒住，她抿抿唇，小心问道：“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当如何？”
　　说完她心里开始慌起来，忍不住去在意白尚轩的回答。
　　白尚轩沉默了很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他每沉默一秒，艳妖的心就提起来一分。她从来没像此刻这般紧张过。她就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在满心的紧张与期待下等待最后的判决。
　　他终于开口，那语气有些闷：“那我是如何也不信你会如此待我。”
　　艳妖的心猛然顿住，对白尚轩欺骗的愧疚猛然涌上来，瞬间淹没了她，让她仿佛窒息般难受。
　　小白是信我的。
　　她垂下眼，眸中半边欣喜，半边忧。
　　她现在还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她只能隐瞒下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呆在白尚轩身边，只有这样她才可以让他爱上她。
　　“小白，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她说着，心里却说了一句抱歉。
　　那一天迟早会到来，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欺骗着他。
　　白尚轩应了声，然后挣脱艳妖的怀抱，重新躺回床上装病。
　　艳妖面上此时半点笑意都无，黑色的发遮住了她的脸，外人只看见浓重的阴影。
　　白尚轩闭上眼，刚才的话题太过沉重，他需要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是真的不愿有一天，妖孽成为欺骗他的人，然后兵戈相见。
　　妖孽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多到他来不及想也不敢想。他害怕自己一想艳妖便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得了无痕迹。
　　闭上眼，眼前浮现的竟然不是妖孽。而是十年前说要娶他的艳国女皇。
　　当年那只小小的妖孽稚嫩的誓言还回荡在他耳边，那日发生的事清晰得仿佛梦魇。一遍一遍地在他脑中回放。
　　他忍不住苦笑。
　　誓言不过是一时的年少轻狂，在漫长的时间侵蚀之下，又还能剩得多少。
　　他心里默默叹息，自己又哪还有资格去获得爱情。从成为皇女那时，他的路就只有一条，早已没有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