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黑爷传》银白之尘

73、过河

　　后半句没能说完，脸就一下磕在一块突起的小石子上了。我心里已经泪流满面了，幸好只是磕在脸颊上，鼻子、嘴巴幸免于难。虽然小爷不靠脸吃饭，但是，疼死爹了好么！
　　在眼泪鼻涕血加泥巴糊了我一脸的时候，脚踝上那玩意儿突然失去了力道，松了下来。黑眼镜一把拉起我，拿着手电筒往我脸上一照，然后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放声笑了起来：“啊哈哈哈……你……哈哈哈……”
　　这一笑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我默默看了一眼黑眼镜身后那个被砍断了触手的紫河车怒道：“笑你妹啊，再笑我就糊你一熊脸！”
　　黑眼镜抬起头看了我一下，又笑出声来：“糊、糊你一脸……哈哈哈哈……”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于是我一怒之下掐住黑眼镜的脖子用脸往他脸上凑，正好他弯着腰省的我去够他，遗迹中靶，成功蹭到了他的脸。为了表示愤怒我狠狠地在他脸上蹭了几下，结果黑眼镜这个流氓被我一下偷袭得手之后全然不恼，反而撅起嘴巴笑眯眯地凑过来含含糊糊地说：“来来来，给爷这里也蹭一下。”
　　“起开起开！”我一把推在黑眼镜脸上，黑眼镜得瑟了还更加用力往前凑。
　　突然“嘭”地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然后就听见身后有一个人在大呼小叫：“你们在干嘛！哎呀，好害羞好害羞！简直不忍直视。”
　　顿时我就黑了脸，一听就知道是解初。
　　“太胡闹了！这么危险还背对着敌人！”一个人冷声训话，不用说就是阿尖。然后就见几个人从我后面跳出来，举起枪就射（咦？），后面紫河车身上顿时布满洞，黑色的血液汩汩地往外流。动手那几人正是德子、黑西装、关河。
　　“嘿嘿，这不是看到你们了吗？”黑眼镜趴在我身上嬉皮笑脸。
　　阿尖冷笑一声说：“等你长发及腰你就知道厉害了。”
　　我大囧，小声说：“你都听到了？”
　　“你嚎这么大声，不光我们，这里所有东西听到了。只怕你现在已经成了这里粽子界的一个笑话了。”阿尖毒舌起来太伤人了，伤自尊了……
　　用了现代武器之后紫河车很快就被干掉了，德子走过来说：“那紫河车出了水之后没那么大危害，但是水里肯定还有其他紫河车，现在要怎么办？”
　　黑西装这边找出一块布打湿了给我擦脸，然后用酒精消毒，解初就一直在边上对我挤眉弄眼。我实在是脸上有伤，不方便做表情，不然我绝对不会这么冷静。
　　那边黑西装他们本来是要把已经死掉的紫河车扔水里去，但是后来怕生变，反而给远远扔到了角落里。按黑眼镜的说话其实应该埋了才是，但是也没空费这个心思。
　　大家都是刚经历了剧烈运动体力消耗很大，但是德子说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我们打起精神，找个安全的地方在休息。我得感谢德子的是，因为一句“此地不宜久留”成功把解初吸引了过去，一路上他都抓着这句话吐槽德子，自然也就放过了我。
　　一伙人在河岸边徘徊了一阵之后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条地下河真他妈长。
　　“这下可就麻烦了，一定要过去啊。”黑西装站在河边感叹说。
　　关河往对岸看了一下说：“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紫河车在这水里，数量少的话还可以硬闯一下。”
　　“应该没有很多吧？”我回忆了一下说“貌似我们在水里待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也只碰到了一只。”
　　德子跟黑眼镜对视一下，然后带着询问的语气对我说：“那要不就试一下？”
　　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黑西装也说：“试一下也可以，说不定根本就只有一只。”
　　我看了一下众人都没啥意见，似乎也就等着我了。好吧，舍命陪君子了。我点点头说：“那要怎么过去？难道就这么游过去？”
　　黑眼镜摇摇头说：“只怕也不太好，这水挺急，游过去太辛苦。要不我先过去搭一根绳索？”
　　“嗯，到时候大家一起过去，人多安全一点。”关河接话说，说完还朝我看了一眼。好吧，主要是我会比较安全。
　　“还是我去吧。”关河继续提议。大家也都没反对，稍作休息之后就开始行动。跟之前黑眼镜下来探路时差不多，关河在腰上系一条尼龙绳，然后德子在岸上守住绳子。
　　关河将身上所带行李放下，只拿上了几把包括刀在里面的冷兵器，连枪都放在岸边了。下水之前关河还冲黑眼镜笑了笑，黑眼镜也冲他笑着点点头，关河这才干净利落地跳下水。

　　我这边看着这一幕其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我明白关河的意思，他这是向黑眼镜表忠心。如果黑眼镜不给出一个肯定的接纳的态度，关河怎么敢下水，他连枪都放岸上了。这些人之间明争暗斗，各种牵扯，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和谐。
　　关河跳下水之后我跟解初一起蹲在岸边举着手电照着他，出乎意料的是关河前进得意外顺利，一直游到了河中间的时候都没有发生什么。黑眼镜、德子、黑西装都神情严肃地盯着河面，阿尖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我心想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紫河车了？但也不敢出声，生怕弄出点动静影响了他们的判断。
　　正走神呢，就听见黑眼镜大喊一声：“小心！”然后就看见水面上哗啦啦扬起水花，十来个黑影冒出来，用手电照过去，清一色的赤身女子，黑色的长发负载水面上跟水藻似的。
　　“我的天，这么多！”解初在一边感叹道。
　　关河比较悲剧，这会儿正被紫河车们围在中间，德子反应迅速，在紫河车冒出来的一瞬间就已经发力，要将关河拉上来。
　　德子一用力关河就飞快得朝着岸边过来，但紫河车也不是吃素的，一只紫河车在水面上挥挥触手，果断地缠上了关河的身子。庆幸的是，大概是因为紫河车天性喜欢抓活人去给他们作伴，所以没有做出伤害关河姓名的举动。
　　那边黑西装德子联手跟紫河车僵持住了。但是转念一想，我们这是在岸上，紫河车在水里，这都能跟德子他们打成平手，那要是到了水里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天真，散光。解初，聚光。”黑眼镜大喊一声。情急之下我也是反应迅速，一下会意，将手电的聚光罩拧松，顿时光线发散，黯淡了许多，但是覆盖范围更大了。解初则相反，拧紧聚光罩打在关河身边，准确地说照亮的是那缠住关河的触手。
　　黑眼镜举起枪来，神情闲适身体却沉稳坚定，电光火石之间黑眼镜开了数枪，丝毫不犹豫，也完全没见担心如此近的距离会不会误伤关河。事实证明黑眼镜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几枪全部命中触手，那只紫河车怪叫一声松了开。
　　德子抓紧机会将关河往岸边拉，周围的紫河车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就朝着关河围上去。解初看着不靠谱，但也不愧是跟随黑眼镜长时间的人，两人很有默契。只见解初手电飞快移动起来，他照那儿黑眼镜就开枪打哪儿，阿尖也没在一边闲着，也拿出枪来加入了这一场射击大战。
　　不管怎么说，枪林弹雨总算是压下了紫河车的攻势，顺利将关河救回来。
　　“竟然有这么多！”我说，这次紫河车好像是学聪明了，只是在水里静静跟我们对峙，但是完全没有要上岸的意思。之前那么一通射击也并没有给她们造成太大的伤害，果然是在水里就极难对付。
　　关河上岸之后坐在一边休息，因为是被拉上来的，只怕没少呛水。
　　我看向黑眼镜问道：“接下来怎么办？”现在就算说要回去也不轻松，这么高的距离往下爬还好，往上爬就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我说，你们有谁在抽烟啊？”解初突然问道。
　　“你不要命了？”我紧张地看了一眼德子继续说“当着德子的面犯烟瘾啊。”
　　“不是不是，好像是有什么烟气。”解初一脸严肃地说，说着还抽动几下鼻子，以示自己是认真的。
　　我仔细闻了闻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像还有点热。是哪里着火了吧？”
　　我话刚说完就见他们脸色大变，正待要仔细问，就见悬崖壁上面一个黑影飞快窜动如同猿猴一边灵活。几个呼吸间那黑影就已经到了我面前。我只觉得周身被一片热浪包裹住，全身上下都有要被点着的趋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死了，我们竟然一时大意，忘记了这里还有一只疑似旱魃的怪物！
　　关键时候一股大力将我往后面一推，我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最后倒在了水里。地下河的冰凉顿时消解了那股热气。但是我心里紧张，虽然知道紫河车在河中间。于是赶紧浮出水面，睁开眼，见离岸边不远就靠过去。
　　黑眼镜他们也纷纷跳下了水，阿尖在我不远处冲我喊到：“过来点，不要靠近岸边！”
　　啊？闻声我又立马朝着他们游过去。不过那一会儿我算是看清了那怪物的样子，长二三尺，人形直立，身上肉不像肉焦炭不像焦炭，还稀稀拉拉分布着红色的毛。最诡异的是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五官都长在头顶上，所以他行动的时候手脚并用如同兽类，用头顶观察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