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警局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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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是要给自己的人生安排一件做过的最白痴的事情，那么到现在为止一定就是跟着汽车排放的呛人尾气屁颠屁颠一路跑到警察局了。还好警局离事发的商业街并不远，邵炎气喘吁吁地跑了三四千米就来到了外表异常简陋的S市警局大院门前，要不是墙上挂着的几块白底黑字大大的名牌，邵炎打死也不相信这么破破烂烂的地方就是S市赫赫有名的警察局，除了自动门是崭新的不锈钢的栏杆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外，门旁传达室的墙壁都已经泛黄，墙角处看上去十分潮湿，密布着青苔；围墙上有几块地方的墙壁都开裂了，一些碎渣脱落在地面上也没有人清扫，墙壁脆弱得似乎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倒下一大片。一棵榕树正对着大门，葱郁葳蕤，幽幽地挡住了背后的其它建筑，隐约能望见一抹绿色之中掩映着几栋两三层的白色小楼。这警察局的规模看起来都比不上他家三线城市的派出所，邵炎不禁对这里警察的印象也打了折扣，那些警察该不会和这里的建筑一样废吧。
“小朋友，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从传达室慢悠悠踱出来，晃着肥大的身躯，那啤酒肚就像已经有了几个月身孕的样子，他下巴留着络腮胡子，整个就是一副猥琐大叔的模样，这让邵炎很难把他和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联系起来，更让他不舒服的是，刚才那大叔称呼他什么？小朋友？天，有没有搞错，他堂堂一个绝世青年七尺男儿哪里看上去像小朋友了？
虽然在心里面可以把面前的警察从上到下全都鄙视一遍，但作为一个前途光明的优秀大学生，邵炎还是恭敬地学着香港电影里演的那样低头哈腰道：“阿sir，我哥好像被你们带回来了，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我担心他。我能保证我哥绝对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温柔羔羊，他可是S大数一数二的风光人物啊，不可能犯事的，你们别看他好欺负就随便宰他啊。”
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说胡话还硬是装出一副正经模样的少年，不禁笑了声：“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想了一会儿，接着说：“放心吧，也许你哥来这里只是配合调查提供线索的呢。是刚被带回来的两个年轻人之一吧，你哥叫什么名字，我帮你看一下。”
邵炎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你们不就是有证的□□么，不过他还是嬉皮笑脸道：“那么就多谢大叔啦，我哥叫任杰，标准的四好少年。”
那警察脸色一黑，阴恻恻问：“大叔？我有那么老么？”
你自己都叫我小朋友你说你老不老！邵炎皮笑肉不笑道：“开玩笑的啦，大哥，你那么英明神武一警官，就帮我看一下为什么会带我哥过来嘛。”
被亲切的叫着大哥，中年男子很受用，满脸微笑走回传达室，手指沾了些唾沫捻着一本厚厚的本子翻了翻。
这边邵炎还在和门口的中年警察大哥长大哥短的打听着任杰的事情，那头任杰和李程已经被安排到审讯室安静地坐着了。他们面前是一张半人高的玻璃台面的桌子，隔着桌子坐着黄岚和另外两个年轻警员。李程虽然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捅了唐俊泽一刀的事实，真的到了警察局又不免紧张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保持着沉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等待有人能够率先打破沉默。
这个人很快就出现了，审讯室的门被敲了两下，黄岚吩咐了一声“进来”，门就被人推开，任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便服的男子满头大汗跑了进来。那男人很利落地递给黄岚一叠资料，并对着黄岚耳语了几句，看都没有看旁人一眼又退了出去。黄岚随意地翻看了一下手上的文件，扔到面前的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任杰。
“和你们指纹的比对结果出来了。”黄岚开口道：“任杰先生，很遗憾的通知你，我们在凶器上面并没有发现你的指纹，关于你之前自己承认的事情我们就出于你袒护学长的心情不去追究，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个结果，本来还有点紧张的李程似乎松了口气，事情原本就是他做的，现在等待他的，只是自己的报应罢了，如果说现在他还有什么牵挂，就是希望唐俊泽能够平安无事。他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学弟，任杰在听了黄岚的话后却不为所动，低头在思索什么的样子。
黄岚和身边两个警员眼神交流了一下，那两个人就站起来走到任杰面前，想把他带出去。
“等等，”任杰开口了，阻止了那两个警察接下来的动作，他直接拿起黄岚扔在桌上的报告，迅速往后翻了两页，在看到一行小字后，把报告扔回到黄岚面前，指着那几个字问：“报告上说的，还有一个暂时无法识别的指纹，是谁的？”
“你不识字么，既然都说暂时无法识别了，那我们现在怎么知道。”黄岚苦笑一声，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没把话说完的？”
“你把报告扔到我们面前明摆着就是让我们看的，再说你那话里有话的表情，就跟深山里的老狐狸一样。”任杰镇定道：“那么黄警官，既然凶器上不只有李程的指纹，是不是现在还没有办法断定谁才是真的凶手？”
“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他自己也坦率的承认了，不管他愿不愿意，现在只能留在这里配合调查，我们会进一步处理这个事情，同时也派人在医院那边守着了，伤者一旦苏醒我们第一时间会得到消息。”黄岚脸上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我倒是很好奇这个鉴定科还查不到的指纹是怎么回事。”
在任杰和黄岚你一言我一句的对话中，一直震惊不说话的只有李程了。他从听见任杰说刀上还有其它指纹就愣在原地了。捅唐俊泽的人是他没错，那把刀是他的也没有错，但刀上绝对不可能存在别人的指纹啊！他昨天才用那把水果刀削过苹果，用完后还仔细地用清水洗干净了，直到现在接触过那把刀的只有他一个人，任杰和唐俊泽摸都没有摸一下那把凶器，警察的报告上为什么有新的发现？现在连他自己都怀疑起来，捅伤了唐俊泽的，真的是他自己吗？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时，他好像确实有过一段时间的恍惚，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毫无征兆的就刺向唐俊泽。想到这里，他不禁颤栗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做的，那还有谁？
任杰还是被带离了警局，毕竟现在一切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和他无关，在和黄岚讨论无果后他失望的走出了闻讯室。李程因为还存在嫌疑被留了下来，任杰离开前紧紧握住李程的手，和李程说一定会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还李程的清白。李程在心里苦笑，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做的没有什么好怀疑的，现在却多出一个不确定因素，不知道是上天怜悯他还是要给他更严厉的惩罚。
在任杰走出警局大院的时候邵炎也正好打听结束，回头的时候正看见任杰心事重重的低着头走出来，他冲传达室内的中年大叔表示了一下感谢就蹬蹬蹬跑到任杰面前拍了对方一下，任杰才回到现实中来，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担心你么，你上警车的时候我正好在现场，不来了解情况怎么可以，你可是我唯一的哥哥啊~”
邵炎把尾音拖得老长老长，听得任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哆嗦了一下拍掉邵炎的手：“少来恶心我，心烦着。”
“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年轻人就是要朝气点么，整天心事重重一副苦瓜脸的样子谁喜欢。”邵炎前后张望了一下，又低声道：“怎么，他们专车把你接过来，不负责用专车送你回家啊，太小气了。”
任杰白了邵炎一眼，叹了口气：“现在没事了，我还要去一个地方，你先回家吧。”
听到任杰还要去别的地方，邵炎眼光闪了闪，蹭到任杰身边：“呐，哥你去什么地方？我也去。”
“你？”任杰上上下下看了这个一点也不靠谱的弟弟几眼：“还是算了，少来给我添乱，我去医院看我学长，希望他能醒过来。”
邵炎委屈：“你居然为了一个学长不要兄弟爱！”
“爱你个混球！”任杰重重拍了下邵炎的头，对方泪光闪烁抱着自己的脑袋站在原地可怜地看着任杰，任杰不为所动，直接在警局门口拦了辆车就扬长而去，把邵炎一个人扔下。
邵炎哪里会有那么听话，不让他去，他偏要去，况且根据他打听到的情况，他判定这件事情和那几个死灵肯定有所关联，更不能放着不管了。还好警局虽然颓败，但深处闹市交通非常便利，他紧接在任杰后面拦住一辆出租车做了上去。
“跟着前面那辆黄色的出租车。”他一坐上副驾座就和司机吩咐道，司机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邵炎，但也不去多管闲事，踩了下油门，车向前驶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警局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