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机甲荣耀》板凳

6、考试

　　鄂壬军事学校

　　早晨集会经校长证实弥特家族的人今天的确要进行入学考试，众人哗然了一阵，听见主考官是弥特教授时对那位少爷的好奇瞬间转换成同情，没人对两人是亲戚这事提出异议，毕竟弥特教授的冷血不论对谁一律适用，而且考试是公开的，要在几千双眼下徇私就跟见到弥特教授微笑一样困难。

　　快到中午时一辆高性能环保能源车终于停在学校大门前，这时正是学生用餐时间，没多久校门口便挤得都是人。外交学教授黑格看这阵仗本还想帮那莱兰少爷开路，不料他开口前人群竟然自动分到两旁，中间那条道路一个黑发男孩正朝他缓步走来。

　　原本眼神还在乱移的黑格和来人对上时瞬间瞳孔一缩。

　　彷佛被俯视的目光所注视着，使人止不住想后退，明明只是个孩子却已经拥有堪比强者的气场。或许他的身体限住了他，但总有一天他的意志会带他迈向桂冠，这种人，黑格只感觉到危险，眼一眯，身体已经先不由自主地释放出杀意。

　　“黑格。”几乎在杀意无法控制的同时，沉冷的声音忽地响起，机甲操作教授，也就是这次的主考官、莱兰名义上的亲戚布拉德·弥特从后头按上黑格的肩，另头，一个身影则从人群中急步窜到莱兰身边，戒备的盯着两人。

　　意识自己失态，黑格扯着笑，拨开牢牢按在肩上的手，主动走向莱兰。

　　“弥特小少爷，你的保镖可真尽责。”本来调笑的话，但那语气怎么听怎么生硬，莱兰心头滑过一丝明白，一个微笑就轻易的化解尴尬。

　　“你好，黑格教授、弥特教授。”莱兰准备做得很足，在到学校前所有教授的资料都已经记在他脑海里，所以一眼就能认出面前两个高大的男人。

　　“走吧。”黑格没说话，反到是他身旁不苟言笑的布拉德说了句话就转身进入学校。莱兰紧跟在其身后。一走进，数百层高的大楼立刻映入眼内。因为学校外围设了防护罩的关系，人类肉眼是看不见里面的，只能看见防护罩模拟出的学校影像。这不单单是为了美观，也是防止学校的机密被窃取，所以即使见过学校的立体投射影像，莱兰还是止不住心里震撼，不过这点情绪却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

　　布拉德虽身为莱兰的堂兄，头一次见面却连自己也不介绍，更别提介绍学校了。想来只要这次的考试一过，无论结果如何，男人都会直接掉头走人。

　　遭受如此冷漠的对待，莱兰对男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与其和人虚与委蛇，这种直接表明“我不需要巴结你”的性格反而更让他感到自在。

　　经刚才黑格一事，莱兰带来的保镖自然不敢再隐身人群里，一路紧跟在莱兰身后。一前一后两个大面瘫衬上他们中间气质可亲的男孩，画面怪异的让一旁偷瞄的学生们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一行人的目的地是学校的机甲模拟战场，平民军校里有这种地方并不意外，毕竟机甲维修麻烦又花钱，能让初学者熟悉机甲操作后再触碰实物，耗损率必定能下降不少，所以在鄂壬，学习操作的头两年都必须在这里度过，第三年才能坐上驾驶座。

　　校园很大，近一小时后他们才抵达用特殊玻璃建成的机甲模拟战场，数个足球场大的场地里两台机甲正打得不相上下，而实际上机甲的驾驶员却是在场地两侧的模拟室内进行操作。走近看就能看出两台机甲色泽黯淡、彩度不足，明显投射影像的特质，但机身碰撞间的力度及震动却是极像真物。转眼间，白色机甲中了红色机甲一记扫腿而失去重心，稳住机身时，红色机甲一拳打出！

　　哔──白色机甲失去动力，影像随即消失在场地内。

　　“嘿！布拉德！”正在上课的机械原理教授马修一见到站在场外的男人马上跑了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布拉德神情冷漠，他看了莱兰一眼，才转回头说道：“马修，给我一小时。”

　　“哈哈！当然没问题！你就是弥特家的小少爷吧！”马修让布拉德先进模拟室，自己则笑呵呵的和莱兰讲解规则。

　　“我知道你来之前一定就听过规则了，但是程序如此，我还是要再和你说一遍──等会你看见的会是森林的模拟场景，布拉德会同时操作五台机甲和你对战，你只要拿到其中一台的“心”就算过关，不过你只有半小时的时间。”

　　“是的，我明白了。”莱兰认真回道，绷紧着小脸走进另一间模拟室。在这之前他都没碰过机甲，只有学习简单的机械操作，在开始前，他只有半小时可以做准备。对方虽是一心五用，但叫个新手摘下机甲一级操作员手下机甲机体上的目标物，还是困难重重，所以若是错过了二月或九月的入学，很少人会选择插学考试，大多数都会多等几个月再入学。

　　顺道一提，模拟室就像是真正的机甲驾驶舱，所以虚拟机甲所受到的冲击都会反应到操作者身上，身体强度不够的人很容易伤及了内脏，只要模拟室的操作者一吐血或是数据显示身体不堪负荷，系统也会自动判定认输。

　　模拟室内的空间不大，以莱兰的步伐走个三步就能碰壁，四周的墙上布满一堆按钮，红的、绿的、蓝的各种颜色都有，中央的座位前是整片的玻璃，两侧各有个操纵杆，从模拟室看出去就像处在机甲头部的驾驶舱里，还能清楚看见在对面机甲内的布拉德。

　　墙上花花绿绿的按钮都被莱兰一一看过了遍，可惜上头没有写作用，研究了会儿，只有操纵杆能确定用途，看了看墙上光钟，还有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依莱兰少少的经验，知道精密机械每次使用前都需要再次调整，上个使用者是刚才输掉的白色机甲，既然不知道该如何调整，也只好延用白色机甲的设定。

　　深吸口气，两手握住操纵杆──同时，在模拟战场外围观的学生教授正看着一台白色机甲不稳的站了起来。

　　流线型的机体讲求的是速度与轻巧，就算白色机甲再美，做着类似甩操的动作美感也会消失殆尽。有些学生鄙视的看着白色机甲的动作，想着贵族果真都是一群草包，什么被圣·切伦庇佑的家族，全都是一派胡言；也有不少人想到自己初进模拟室，明明握住了操纵杆却怎么都站不稳的青涩回忆，同样是第一次，与这个已经能做甩操的贵族少爷相比，不禁也只能感叹弥特家的基因和他们这些平民果然不同。

　　“那个小少爷果然不简单。”黑格不知何时站到了正看得兴致盎然的马修身边，“他的眼神不该是个孩子会有的。马修，和他眼神对上的瞬间，我竟然觉得自己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布拉德。”

　　马修闻言一惊，“难怪小少爷的保镖看上去就像领地被侵略的狮子，刚刚摸了小少爷的头我还怕他真的会砍下我的手，我还想说哪里得罪他了，原来就是你！”

　　黑格干笑，摸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的，呵呵！习惯使然、习惯使然！”

　　突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场内的景象倏地一变，一座绿意森森、仔细听还能听见虫鸣鸟喈的原始森林立刻现于众人眼前。

　　不过眨眼间，眼前黄土纷飞景象转瞬骤变，莱兰鼻间彷佛能闻到青森的气味，一大片看不见尽头的郁林忽地展开，从驾驶舱望去，四周早已被高耸入云的巨木包围，庞大的树冠遮去阳光，只有零星的光线透过叶缝射入，能见度非常糟，到处都是一片阴暗，虽然知道机甲一定配有照明设备，但莱兰不会傻到向敌方主动提供方位。

　　一对五，表面上是他有五个“心”可以夺取，但实际却是敌多我寡，一个不留意游戏很快就结束了，他没有欣赏美景的时间。

　　一个人同时操作五台机甲是怎样的概念？看了看身旁成堆的按钮，那就是所有东西都乘五倍，十个操纵杆，数百个按钮，两只手必须不慌不忙的操作，从单架机甲的微调到熟悉机体的重量摆动都必须在同样的半小时内完成。对方时间够不够用莱兰不知道，不过他绝对不会畏惧、且盲目的认为因为对手是教授，所以什么都是最好的。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也许技巧力量比不上，但只要人产生了认知、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会有自以为是的误区。顺着对方的观念而行，总有一天能反咬一口。

　　无为并非真正无为，这点，现在同样隐身在森林的双方都非常明白。

　　好在莱兰现在所操作的是轻量型的机甲，所以即使他这种初学者行走间制造出的声响也不会太大，尤其声音被松土吸收，几乎可以说是轻巧的前进。

　　布拉德的机甲莱兰刚才仔细看过了遍，和上个流线型的轻量机甲不同，五台红色机甲都被安上重型装甲，在不伤性命的抢夺战里，这种笨重的机甲无疑占不到优势。且目标之“心”还是装在装甲上的，非常明显的让步，如果参加考试的学生能察觉到敌方机甲的弱点，不论“心”最后是否到手了，考官肯定也会酌量计分。

　　场外，黑格和马修正目不转睛的瞅着双方机甲的行动，几千双眼同时紧盯着五台鲜红的机甲和白机甲，五台红色机甲在布拉德的操作下分散开来。人毕竟只有一双手，所以最安全的作法就是让机甲分散四处，这样就不会有顾此失彼的问题发生，不管哪台敌机遇到白色机甲，应付都绝对绰绰有余。

　　“遇上布拉德只能算他倒楣，挑了最笨重的机甲已经是布拉德的极限了，可惜就算是轻量型的机甲，获胜的机率也是微乎其微。”

　　“如果出了险招那就不一定了。”黑格虽然对那个小少爷没什么好感，却对他的期许颇高，“小少爷出奇制胜不是没有可能。”

　　“看！”人群之中突然有声音喊道，黑格和马修赶紧移回视线，这时白色机甲竟然攀爬上树的顶端！

　　随着高度愈增，机身消失在树冠里，白色机甲在高处的情况马上就透过玻璃围墙转播到全校师生眼前。

　　蔚蓝的晴空，彷佛站立在青翠的汪洋之上，银白色机甲垂着头颅像是在倾听风声……

　　“啊！”捂着嘴止住叫声，有人突然明白过来了！这座虚拟森林从一出现树叶就是不动的，森林里是没有风的！他不是在听风声，他是在、是在……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伴随响声的出现，场外瞬间静的只听得见紧张的轻喘，他们都明白声音代表了什么。

　　这是……

　　莱兰自然没空里外头一群人的心理活动，因为没有风的缘故，就算在树顶看不见底下动静，只要哪处树叶微动，表示下头一定有东西在行走。

　　既然正面对上毫无胜算，也只能搞偷袭了。阴险虽阴险，但只要拿到“心”管他什么招数都没什么好丢脸的。

　　等候着时机，附近的树叶开始沙沙作响，莱兰全神贯注，终于底下的足音经过──两手一拉，操纵杆倏地滑到最底，白色的机甲在几千双眼的注视下一跃而下！

　　“那个白痴是想死吗？！”黑格错愕的喊道。挑战布拉德的直觉，你叫一个直觉怎么手下留情！

　　‘碰’的一声巨响！白色机甲一出现在敌机视野就被狠狠一击打飞！莱兰喉头一甜，一张嘴，血马上涌出。

　　就在众人以为莱兰输了考试，等着系统宣布输赢──系统，沉默了。

　　模拟战场上的白色机甲并没有消失，但倒卧的机体已完全失去了动力，仔细看，机械手掌里，竟紧紧握住一颗透明的石头。

　　“目标之心……”马修傻傻的看着，喃喃自语，“他拿到了……他竟然拿到了！”

　　居高临下的望着半透明的白色机甲，向来铁血的机甲操作教授这会儿也不由得抿紧唇，皱了皱眉──这种不要命的玩法，只为赌那千分之一的可能，很像、真的很像那人。

　　“系统无法判定。”布拉德走出了模拟室，表情阴冷，“莱兰·弥特，我以准考官的名义准许他入学。”

　　一张眼莱兰看见的就是床边的保镳，以及堆满床边的鲜花。

　　对询问要不要水的保镳点了点头，保镳立刻转身倒了杯水，慢慢的喂莱兰喝下。

　　“恭喜少爷通过考试。”不用莱兰用他那干哑的嗓子问出，男人已经先行说出他想知道的。

　　神情没有太大改变，莱兰不意外自己会被判赢，赌在系统因损伤过度自动认输前先一步夺得目标物──尚未出口的话就不能算数，所以他输掉的同时也算赢了，剩下的，就是人的主观判断，而他的表现，也绝对足以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