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十六 海上漂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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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并不容易，即使这个地方充满了你不堪回首的记忆，也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舍弃。
半个月的适应期，Giotto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茫然无措，除了被留在本部的好友现今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晕船的晕的厉害儿子。
好动的小家伙在刚开船的时候还会高高兴兴地蹦来蹦去，到了晚上就说自己不舒服，紧接着又遭到暴风雨的袭击，船身摇晃得厉害。小家伙这下更是哭闹着不肯睡觉，Giotto费了好多心思给Arlen解释海陆天气的不同和航船中这些普遍现象。
谁知小家伙听后更是缩在墙角直说要回家，Giotto没办法只好每天抱着他呆在狭小潮闷的房子里。接连闹了这么多天，小家伙也疲倦了，现在正躺在床上睡得死沉死沉，Giotto这才有闲心情出来四处溜达。
手搭在栏杆上，深深吸口空气，海风淡淡的咸腥味涌进心扉，不算很喜欢的味道却也让人无比舒服。伸了个美美的懒腰，Giotto转身靠在栏杆上，仰面任由海风拂过脸颊。
心情从未有过的放松。
察觉到有物体接近自己，Giotto伸手于正前方接住了来人丢给自己的水果。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起淡淡的笑容。
“J……工作做完了？”
Giotto没有上船的记忆，据说是对方看到自己手里的船票后把晕倒的他和Arlen背上船，又叫了医生。至于医生的态度，不用想都知道，匆匆留下药方就像逃难似的离开了。然而，J不但不在意甚至还多方照顾自己，嘴里嚷嚷着什么就算是黑手党也分好人和坏人。
或许，要是他知道自己曾是罪恶的源头就不会说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话了。
Giotto伸了伸胳膊，长长叹气：“偷懒会挨骂的。”
被称为J的青年上前与Giotto并肩靠在栏杆上，拿起怀里的一个水果往衣服上擦了擦就开始啃了起来。Giotto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要知道曾经的他们也和J一样，甚至比J更邋遢。他们这些曾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能填饱肚子已经很不错了。
没什么会比战争更残酷，没什么比失去更可悲——故此，他们只求能在乱世寻得一席安身之地。
“嘛~~~天气好了我们的工作自然少。”上下腮帮子不断鼓动，J咬掉核上最后一点果肉，抹抹嘴把果核扔进海里。“呐……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想去的日本也在日日夜夜受着战火的煎熬，到哪里还不是一样。”
作为堕天使最信任的得力手下，J无数次从首领那里听来彭格列Primo的事迹，他的首领从不认同Giotto·Vongola这点他非常清楚，而他自己也不认为这年轻又软弱的孩子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其他人不这么想，黑手党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总是围绕着彭格列，都称赞彭格列Primo是如何如何的优秀。
Giotto听了对方的话没了动静，就连眼底仅存的一点笑意也消隐。过了许久，他缓缓转过眼睛，瞳底闪过的沧桑肃杀令J心头一震，害怕泄露更多感情，J转身面向大海，匆匆拿起一个水果就往嘴里塞。以为是自己的眼神吓到了对方，Giotto自我懊恼的同时以手轻轻遮住眼睛。
“只要人这个欲望体依然存在，战争就不可能结束……换句话说，人类只有经过战争的洗礼才能懂得平淡的可贵。”许是知道自己的话重了些，Giotto尽可能用对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我的意思是战争能让人明白很多东西。”
J看着青年渐远的目光突然发现，无论是七年前灿烂微笑的少年，还是因那位大人沉沦黑暗的可悲者都不是Giotto·Vongola真正的姿态。真实的他应该是眼前这个心静如水淡看世间百态旁观者。
如此才算得上一名黑暗教父应有的心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报以对方微笑，“但是这种话还是少说得好，战争到了哪里都是一个敏感话题。”
战争留给人的记忆是最深刻的，它永远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怨恨嗔痴。
Giotto看着J一本正经的样子，点头表示赞同。
放眼遥望海平线，太阳橘色的光晕铺满海面，海水溅起的涟漪轻轻拍打着船身。此时已有乘客陆续前往餐厅用餐，新的一天开始了。Giotto习惯性去摸外衣兜，突然想起离开本部后就把怀表挂在了脖子上，摇头苦笑。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看过时间，估计小家伙快醒来，便向J打了声招呼回去房间。而J在Giotto转身即刻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犀利的眼神快速扫过四周，在人流中心瞥见一抹紫色的身影，仅瞬间就消失不见。这放一般人身上，定然以为自己眼花没看清，但J从不怀疑自己，何况他也不止一次两瞥见那个影子在彭格列初代周围晃悠。
J确定，这条船上混杂了敌对势力。
远处有人对J打手势，J了然地点点头，大大咧咧走进客人休息的船坞，在最里面右手边第二个房间前停下。轻轻叩门三下，J推门走进去，简陋的沙发上坐着匆匆赶来的堕天使。
“boss，”J俯身施礼。
“有位大人想问问彭格列Primo的情况，小心点回答。”说着，Samle打开斯帕纳交给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快速连接上远程视频，待画面清晰把屏幕转向J的方向。
J看着屏幕上呈现出的褐发少年温柔的容颜呆愣在原地，虽然面容还很稚嫩，可那流露出的气势却是稳重而干练，西装贴着心脏的地方绣着彭格列的家徽。无论是首领的态度还是少年此刻身处的彭格列的办公室，都表明了他身份之尊贵。心底虽然还存有疑问，J却深深明白少年不是自己可以亵渎的存在。脑子打了个激灵，J单膝跪地对少年表以最尊贵的礼节。
“J是吧，照顾Giotto辛苦了。”纲吉摆手示意对方起身，“他最近怎么样？”
“Primo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看得出他很期待日本的生活。”
“诶……是么？”
纲吉摸着下巴在纸上勾勾写写，细细点算两个世界所能调用的最大战斗力，怎么说道格拉斯也在这次战斗中堵上了一切，他也不能让他失望。而今四方势力对峙，复仇者、他、菲尔德，因为安德烈态度不明，纲吉把他单独算作一方势力。
道格拉斯和安德烈先且放一边，他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阻碍力即使复仇者，要想与他们暂且持平，至少要算上21世纪的守护者和整个初代家族的力量。以此来看，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在Giotto身上。
轻轻划掉纸上提出的几套计划方案，纲吉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碍于首领先前的警告，J抬头小心瞄了眼了首领，见他闭目养神没打算理自己心下犯了难。虽说原本就是打算和首领商量这件事，但他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敌人就是那抹紫色影子，若是闹出什么误会……
许是感受到J的担忧，纲吉抬头露出淡淡的笑容，眼底浮现平和的安慰之色。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毕竟Giotto现在处境尴尬，而我们也不便派出更多人手展开调查……你明白吧？”
“属下明白。”
J在脑海中努力搜寻那抹人影的所有信息，确定无任何漏缺后开口道：“平静了有三四天的时间吧，之后就一直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Primo，我曾着手调查过但是毫无头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留着紫色短发，大概十四岁左右的样子。”
“小孩子？”纲吉头疼地揉着额角，怎么事情越理越乱，这可如何是好。
“不是……彭格列派去保护Primo的人吗？”J小声问道。
“闭嘴！”之前休息的堕天使突然睁开眼睛，冷眸蓄满杀气，“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唉~~~没必要迁怒他，这也算是我的失误。”
一头栽在办公桌上，纲吉泄愤般用力揉着写满文字的纸张，孩子气随手丢到地上。
smale看着心烦意乱的少年无奈叹气，把屏幕转向自己轻声提醒：“泽田大人，请不要做出这种不符合身份的举动。”
“啊啊~~抱歉，”纲吉立刻坐端，“Giotto拜托你们了，之后……”
一声大力的踹门声盖住了纲吉的声音，桌上的文件被吹得满地乱飞，有的甚至扣在了纲吉脸上。默默切断视频，纲吉随手扒下脸上的文件捏紧。
混蛋，这么久居然还没一点长进！！
“G，下次可不可以用正常一点的方式进屋？”
“抱歉，我刚才好像听见Primo的名字了，你……”小心瞟了眼纲吉已经变黑的脸，G嘴巴张了张默默噤声，别扭的站在原地，想问又不敢开口。
纲吉也是，冷着脸不说话。不过这情况没有持续多久，G对首领的担心明显凌驾于纲吉的气势之上。走到办公桌前站定，G双手支撑着桌面，尽量用平和的语句开口。
“至少告诉我，他是否平安？”
挑眉冷笑，纲吉看着G小心翼翼遮掩在眼底的伤痛，突然明白隼人为何决定停止G的一切特训。
“Giotto留的信上说了什么吗？”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G措手不及，刹那间就变了脸色。纲吉轻轻垂下眼皮，褐瞳底，一丝无奈悄然划过。如此看来，Giotto为了逼他们交出指环下了狠话呢。食指撑着桌沿轻轻把椅子往后推了推，纲吉顺势站起来。
“我说过，留下还是离开由你们自己选择，而我……只会在你们做出选择之前帮你们隐瞒他离开的事实。”
“泽田纲吉，我能相信你吧？既然你派人暗中保护Primo，是不是代表Primo还会回来这里？”
纲吉没有回答，直接越过G走出了办公室，在门锁的声音响起之前，少年淡淡的嗓音从门缝中飘了进来。
“把办公室收拾干净！”
G转身看着已经关严实的门，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在Primo走后，他们还可以说服自己Primo是去散心；在看到少年着手接管彭格列的内部事务后，他们还可以告诉自己Primo总有一天会回来；但是，在看到那封信上的内容时，他们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因为那人说——
你们已经失去了持有73一角的资格，当然我也是……为了不造成更多无辜者的牺牲，我将剥夺你们守护者的身份……即，当我退位之后，你们再与彭格列无任何瓜葛。
留下彭格列指环，不要反抗Sivnora，这是我身为首领的命令！
天空坍塌，他们该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章十六 海上漂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