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remember the name【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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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得要命。
街心的小公园里没什么人，只有Reese坐在长椅上，一双长腿支楞着，新夹克变成了黑色的羊绒大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许是因为前夜下了小雪的缘故，特工并不白皙的面孔和他的鬓角一样，都像是覆上了一层霜。
一辆黑色轿车无声滑到特工面前，车窗摇下，露出Finch的侧脸，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太好，因为他的下颌收的很紧。
而Reese选择看不见。
“早上好，Mr. Reese。”
“早上好，老板。”特工坐得笔直，但声音却懒洋洋的嘶哑。
“麻烦都解决了？”
“差不多吧。”
Finch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坐在长椅上的特工。他看得很仔细，从头到脚，似乎是在确认这个大个子有没有少掉哪怕一根手指。直到看得满意了，才终于打开车门。
“上车。”
特工咧了咧嘴，似乎笑了一下，长手长脚的爬了上去。
车子里暖风很足，但是不知道这个大个子在外面坐了多久，整个人都好像是个移动的冰雕，身上夹带的冷空气迫得Finch不停的向旁边挪。
“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听你的，你是老板。只要你觉得安全。”
“我认为图书馆最安全。”
“那儿现在可不行，还烧着呢，太热。”Reese斜斜瞥了他一眼，小瘸子生气了。
“你炸的？”
“嗯。”
“什么时候装的炸药？”
“三个月前。”
“我雇你的第一天？”
“是。”
一想到这三个月里他是在一堆炸弹中工作的，小瘸子的眼皮就抖了一下。
“Mr. Reese……”
“你会炒掉我么？”
“啥？”被一只巨型犬用一双巨大的Puppy eyes盯着的Finch瞬间不能思考。
“Mr. Reese保证下次不会了。”
被以第三人称自称的特工雷到全身都抖了一下之后Finch终于发现自己被耍了，这简直比炸了他的图书馆还要让人生气：“给我好好说话！”
特工被炸毛的小瘸子唬得一缩，整个人终于渐渐放松下来，身体慢慢倾斜，一直靠到Finch的肩膀上。
“累，到了叫我。”
他们仍旧回到了之前出发的那个公寓。Finch的肩膀有些僵硬，他简直要被那个Mr. Reese牌的移动冰柜冻僵了，所以他走得很急。
等特工走进公寓的时候，Finch已经站到了床边。
“脱衣服。”
特工挑了挑眉毛：“我只离开几天而已，就这么着急？”
Finch不理他的调笑，脱掉西装外套，搬出了医药箱。
“要么去医院，要么脱衣服，现在。”
Reese终于不再废话，乖乖的脱下了外套。
白色衬衣背面染上了暗红，已经结成碎冰，把皮肉和衬衣黏在一起。
“刀伤还是枪伤？”
“应该是炸弹的碎片。”
“弹片取出来没有？”
“我自己碰不到。”
“哪一天？”
“平安夜那天。”
“……你带着个弹片过了整个新年？”
“新年快乐，Finch。”
衬衣被剪开，露出了里面已经红的发黑的伤口。
“别睡着，Mr. Reese，我需要你告诉我怎么做。”Finch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手已经在发抖。
“John。”
“什么？”
“叫我John。”
“好吧，John。”
“你是怎么发现……”
“发现你背上有伤？不管是在长椅上还是在车里，你的背都没有碰任何东西。”Finch拿着手术刀和镊子比划着：“弹片卡在了肩胛和肋骨之间，拿不出来。”
“你倒是观察入微，”Reese轻轻吸气，“用什么东西撬一下就好。”
“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该死，你以为我是在修理脚踏车？”
“或者就当作你是在拆硬盘，这个你一定熟……你该发现一些了，CIA察觉了你的存在。”
“所以？”
“所以追查这条线的人需要全部处理掉……后面的事你应该听到了。”
Finch是听到了，他要见到老板的老板才肯交出情报。
“人是杀不完的，John，”Finch把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去，“我要把东西弄出来了，你会需要这个。”
“我又不是小姑娘，你动作快点就好。”特工轻笑一声，“我明白，所以我去了特区。”
“快不了，弹片已经开始生锈，断在里面更麻烦……你就是开着那辆偷来的车去了特区？”
“我已经还回去了，我发誓！那车真不错，发动机很棒，汽缸也……”
趁着特工背诵那一长串的汽车数据的时候，Finch终于将弹片扯了出来，发黑氧化的金属片上还带着几丝血肉。
这很疼，特工将闷哼埋进了枕头，血液开始涌了出来。
“我看到了，John，红色的车子和你笨拙的表演。”
“说到这个……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能看懂特种兵的手势？”Reese很疼，他的心跳加快，呼吸开始急促，Finch很欣慰他终于开始像个人了。
“那个动作实在太蠢，我只好在网上查查它的出处。”
“干得好，Harold，好极了……”
“现在该怎么做？你的血流的有点……多。”
“清创，然后……缝合。”
抖着手愣了几秒，才发现这个固执的特工已经陷入昏迷，Finch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办多了。用毛巾按住不停流血的伤口，他拨通了那个女医生的电话。
“擅自做决定”这种事，不止是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这个家伙才会。
尽管已经注射了抗生素，但是特工仍旧没有逃脱高热的折磨，汗水不停打湿被单，Finch换了一床又一床，还要担心他脱水给他补液。一想到他背着个弹片追杀别人或者被人追杀度过了整个圣诞节和新年，从纽约到华盛顿，再从华盛顿折腾回纽约，就觉得自己的脊椎也跟着疼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Reese终于醒来，烧也退了大半，所向无敌的钢铁特工这个时候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成了个虚弱的病人。只不过仍旧不老实。他匍匐到床角，在床头挂着的外套里翻弄着，居然给他翻弄出一个小盒子。
“嘿，Finch，给你从特区带回来的小礼物。”
“这是什么？”小个子男人有些笨拙的双手接过他扔过来的东西，心里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总统自由勋章。”Reese微微侧身，尽量不扯到自己的伤口，“那个人托我转交给你的。”
“平民的最高荣誉，我听说过，霍金也有一枚。”勋章不大，但是很精致，在午后的太阳里闪着微光，看起来Finch很喜欢。
Reese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只听说奥黛丽赫本有一枚。”
Finch白了他一眼，“这么说你真的见到了那个人？”
“见到了，没电视上帅。”
“他既然给了我们这东西，是不是意味着他……”
特工哼哼着抢过话头：“他表达了他的敬佩和感激，但是遗留问题还是让我们自己处理，不然我干嘛炸了图书馆？”
Finch把玩着勋章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把勋章连同那个漂亮的小盒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饿了么Mr. Reese？你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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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remember the name【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