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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黑洞频率【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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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老了，真是老了。
一个小小的药瓶都藏不住，居然还会掉在路上。要是还在CIA大约会被人道毁灭了。
特工斜靠着马桶，大长腿在卫生间老旧的马赛克地面上伸着，懒懒的像是斜靠在躺椅上一样舒服的不行。
“我说，你就打算让我坐在这说？”前•不合格•特工歪着脑袋，无辜的看着他的雇主：“劳驾拉我一把？”
小个子富翁难得可以这么居高临下，嘴角掀动了一下，身体却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我的医生建议我不要拿比电脑更重的东西，所以你要么自己站起来，要么就减肥。”
“上次你说要弄个植入GPS，我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儿，不然我自己也忘了。”Reese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然后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才慢慢开口，“我身上已经有了那么个小玩意儿，不过可不是GPS。”
图书馆的水管都已经有些老化，不知什么地方有些漏水，正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卫生间发出有些粘腻的回响。
后来的Finch一直有些后悔，他竟然是站在卫生间门口，听他的员工说起这件事的。
那是某次任务遗留下来的小玩意儿，结果任务失败，那个藏在他身体里的小玩意儿也就不了了之。只是隔着皮肉用机器扫了一下，确定里面没有残留的信息。
Reese不确定那些人是真的怕一个小手术过于麻烦还是故意的，总之那玩意儿就这么留在了他的身体里，不疼不痒。
如果不是他的老朋友们发现他还活着，如果他们不是就算打断了他的腿也没有抓住他，也许就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现在那些老朋友们找不到他，突然想起还有这个法子，撒了个绝户网一劳永逸。
那是个微型的信号接收器加微型炸弹，没有启动就一切如常，而一旦接收信号被激活，微震频率和一些放射性元素就会对人体脏器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
“……所以老板，你也许该着手另请高明了，过不了多久我可能就会死于心脏病或者肾衰竭之类的，”Reese比划了一下旁边的马桶，“现在看来死于胃穿孔的可能比较大。”
“能解决么？”Finch面无表情。
“能，找到发射器，然后砸坏它……但前提是得找到那个发射器，那玩意比一个肥皂盒大不了多少，而且可能放在任何地方。”Reese一派从容轻松，小个子富翁发现越凶险越严重的事，他的这个员工就越喜欢用这种事不关己的冷静态度。
“手术取出来呢？”
“这东西自带一个微型炸弹，活体取出的话会把我的腹腔整个炸烂。”特工挤了挤眼睛：“死定了。”
“好吧，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那个发射器么？”
“有，发射器的信号半径是五十公里，只要划定区域，我凭借身体反应去趟雷，早晚会找到它的，但是还有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
“如果距离发射器太近的话……比如说二十米之内，信号会突然加强，然后……”Reese吹了声口哨。
“也就是说，”Finch向来清亮的声音不自觉的微微拔高，声音有些发抖：“手术取出来会死，去找发射器出来会死，不找出来……也会死？”
“就当这是个突发性的恶性肿瘤好了。”Reese从地板上爬起来，漱口洗脸，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景象，Finch在暗处模糊不清，而自己满脸水珠，苍白如恶鬼。
“一定有其他办法。”Finch飞快的转身，微瘸的腿走出最快的速度，“我会找到那个发射器，我会毁了它。”
Reese走过去的时候Finch已经坐在电脑面前，十根手指翻飞，显示器里已经打开一张纽约市的地图，上面已经用粉红色划出一个一个的圆。
“半径五十公里对么？”
“我需要划出你最近几天的活动范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知道你喜欢逞强，开始的几天一定不会让我看出来。”
“从Tony Wilson先生那件案子开始怎么样？”
Finch的语速很快，像是在询问，但是不等另一个人回答就飞快的问出下一个句子，Reese知道他在自言自语，手指飞快敲打键盘，快速的标示出了最近几天他所有的行踪，显示屏上已经出现了以N个点画出的圆的集合——那几乎覆盖了大半个纽约。
Finch开始啃自己的指甲，“是不是距离越近症状就会越严重？告诉我你的感觉，这样我就可以排除……”
“Finch……”
“对了，或者我还可以想办法追踪到信号，像追踪手机信号……”
“Finch！”前任特工扳住小个子工程师的肩膀半蹲下身体，阻止自己的老板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听我说，没事的，你看我还活着，我会解决这个麻烦的好么？我保证，好么？”
小个子工程师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浅色的眼珠似乎带着惊惧的神色，Reese甚至不知道他的老板到底有没有听进他的话。
眼前突然一花，他的花白脑袋就已经被抱进这个小个子的怀里，鼻尖正好顶在他软软的肚皮上，很暖和。
“我不能让你也死在我面前……一次就足够了。”抱着一颗脑袋的小个子身体微微摇晃，蹭得Reese的鼻尖有点痒，“你离开这里怎么样？离开的话那东西是不是就不能影响你了……只要离这里远远的。”
嘴里说着离开的话，脑袋却还被这个人紧紧的抱着。Reese没有说话，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想他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