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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黑洞频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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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ch没有发动车子，他看着他的搭档下车离开。
他的双眼已经锁定了那个背影，如同在千万人中选中了他做他的搭档一样，不管如何躲避隐藏，他仍然可以一眼就认出他来，那个人低着头走得很快，即使是个英俊的大个子，他也懂得怎样才能融入人群不被人注意，有些单薄的运动外套，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双腿都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像是个少年人。
可是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不再有年轻健康的身体和容易愤怒不平的心，即使是那个看起来身手敏捷的大个子特工也一样，尽管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仍然能从他笑起来时眼角的褶皱看到疲倦乏累以及无奈。
因为他们不能停下，悲悯也好，理想也好，赎罪也好，即使很辛苦，即使有危险，但是如果能让一个人逃离苦难，让人在踏入深渊之前止步，他们就会尽最大的努力伸出手去，拦在世人和危险之间。
也许不再有少年的热血，但心脏还在跳动，胸口还足够温暖。
Finch在大厦门口一直等到Lily下班，跟着她的车来到她家附近的小餐馆才停下。
如果没有约会和应酬，大部分时间的晚餐她都会在这里解决——她的消费记录证实了这一点。
转身的时候Finch故意顿了一下，让Lily不小心撞到他，手中的绿茶泼了自己一身。
“哦对不起！”Lily显然心不在焉，对自己的冒失吓了一跳，赶忙抓起桌上的纸巾拼命擦Finch身上的水渍。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Finch平静的回答，然后故意睁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你是Lily……Lily Hook？”
“我是，请问你是……？”
“商学院的Evans，很可惜你这个漂亮女孩当初没有选我的课。”
Lily眨了眨眼睛，显然她并没有记起眼前的小个子是谁，但是如果说出不记得自己学校里的教授似乎有些不礼貌，只能做出恍然的神情微笑问好。
于是Finch顺利的把她拉到同一张桌子上。
问了几句近况之后Finch终于开始往正题上引：“看你有些心不在焉，工作很累？”
Lily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目光灼灼：“教授穿不起这么高级的手工外套，告诉我你是谁？”
Finch一愣，他没想到Lily会这么敏锐，干脆直接承认：“是的，我不是教授。”
女孩仍旧咄咄逼人，“你是谁？”
Finch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对上女孩锐利的眼神，“聪明的姑娘！你还记得今天中午干了什么事么？”
女孩放在桌上的手瞬间抓紧的桌布。
“别紧张，我不是警察。”Finch挑了挑嘴角，“否则我们不会在这里见面，而你的手腕上也应该多一对漂亮的手镯。”
“那个男人……是你的朋友？”这不难猜，只有那个高个子的英俊男人知道她在咖啡里加了什么进去。
“……算是吧。”Finch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和人交往向来不是他的长项，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选择隐藏在幕后，让他的老友负责管理整个公司，“他很担心你，但是他还有工作要做，所以拜托我来看看你。”
“你也是……？”女孩吓了一跳，抬头看向面前这个男人僵硬的脖子和之前走路的姿态，“不，你当然不是。”
Finch松了口气，如果自己也被认为是一个性•工作者，他简直要回家把键盘吃掉，“Tony Wilson是个讨人厌的小混蛋，他不配你和他一起同归于尽——我敢打赌你手里还留着一份□□。也许就藏在你的吊坠盒里。”
“我的那个朋友……曾经是个很糟糕的家伙，伤害过许多人。”Finch心中默念Reese对不起，“尽管他们之中有很多都罪有应得，但是他对我说那并不会让自己好受，像是在硫酸池里溶化自己，伤害的人越多，自己就越面目全非。”
Lily下意识的朝自己胸口的吊坠上摸去，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好姑娘，不值得为一个混蛋毁了自己”Finch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一个悲伤的年轻女孩，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在她的大脑里直接塞进一个“请乐观向上好好生活”的芯片，而不是坐在这里笨口拙腮的说这些蠢话。
“今天中午的事情已经把我吓坏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真的这么做。”女孩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我不会再做傻事了，你说的没错，这不值得。”
Finch慢慢靠向椅背，终于放下心来，这对他来说太难了，一心求死和一心作恶的人一样，都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决心和动力，想要说服他们回归正途不止需要巧舌如簧就可以的，他可没办法像半年之前那样把一个年轻姑娘绑在床上然后给她听录音，好吧，现在想来也许只是那天的运气太好。
“谢谢你，真的，”女孩擦干了眼泪，“真是讽刺，自从我的父母去世之后，第二个关心我的人居然是个陌生人。”
“这不算什么，开心的活下去，会有更多值得你爱的人给你关怀，”Finch这个时候真的很后悔没有多看几部肥皂剧，说这种肉麻话他可没有Reese擅长，“Tony看起来是个情场老手，他并不是个真正懂得关心人的家伙……”
Lily眨了眨眼睛，露出迷惑的神色：“我说的并不是Tony那个混球，而是Ed。”
这下变成Finch一头雾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