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疑犯追踪同人收录》素灵兰

17、黑暗骑士崛起

　　玛丽安医院C座的停车场总是满的，Finch已经习惯，每次来到这里都把车子停在D座，然后乘电梯上到一楼，绕过种着整齐灌木的花园，慢慢向C座走去。
　　通常只要他从D座的大楼一出来，五楼的窗户里就会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大喊着他的名字。
　　今次也是一样，他刚刚一步一步走下D座的台阶，就有一个声音大喊他的名字。
　　“Finch！”那颗脑袋伸出窗子，夸张的向他摆手，尽管距离很远，他仍然能看到那个人快活的样子。
　　这让他不得不吃力的仰起身子，抬手挥了挥。
　　楼上的人得到回应，心满意足的从窗子里消失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从门口跑出来打算迎接他。

　　半个月前的一次任务出了意外，他们解救了被绑架的POI，却没想到绑匪在旧仓库里装了炸弹，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Reese几乎半抱着Finch跑到了门口炸弹就爆炸了。巨大的气流没有把他们掀飞，Finch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死死压在他身上，直到他从眩晕中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Reese护得严严实实。
　　除了把眼镜摔碎之外Finch毫发无伤，但是护在他身上的大个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尽管没有被炸飞身上的零件，却在医院里昏迷了整整一周。

　　Finch刚走到电梯口，却发现Reese已经从楼梯上蹦了下来——的确是蹦下来的没错，他的左腿因为爆炸造成了多处骨裂，到现在小腿上还打着石膏，但是精力充沛的前特工不喜欢坐轮椅，到哪里都喜欢用一条腿跳着去。
　　“Finch，我来接你啦！”Reese跳到他旁边，有些喘，脸上全都是快活的神色，顺手接过Finch手上的大旅行包。
　　“你从楼梯上跳下来的？”
　　“这样比较快。”Reese对他眨了眨眼睛，“而且今天你拿了很重的东西。”
　　Finch看着他，心中苦笑。

　　Reese昏迷了整整一周，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他的袖子，问他“Finch在哪儿？”却忘了他就是Finch。
　　确切的说，是差不多全都忘了。
　　医生说这是脑外伤的常见症状，伴随着失忆的还有眩晕、头痛、呕吐、耳鸣以及听力下降，也许慢慢会痊愈，也许不会。
　　Reese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在床上躺了几天就可以撑着拐杖自由行动了，唯一比较麻烦的是他的记忆问题，他已经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但是也许前CIA特工的经历太过复杂，也许是他的掩护身份太多，这导致了Reese的记忆有些混乱，有的时候他想起自己是个特战队员，有的时候是个外交官，有些时候他想起自己曾经是个商人或者推销员，还有些时候他又想起自己曾是个毒贩，这些混乱的记忆经常会困扰到他，导致他的头痛症状反倒比之前完全失忆的时候更加频繁，Finch不得不听从医生的建议为他的过去做一个引导——当然，至于怎么引导，Finch有他自己的想法。

　　金钱可以让人得到很多方便，低调可以尽可能的保证安全，Finch最擅长的技能之一就是将这二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Reese没有住在总统套房一样的病房里，这只是一间光线最好的单人病房，并且可以得到完全的隐私权。
　　病房的门一关上，Reese就迫不及待的将大旅行包打开。里面闪着黑色金属光泽的狙击枪在第一时间就完全抓住了他的视线，Reese看了又看，终于深吸一口气，将枪械从旅行包里捞了出来。
　　“试试看，也许你的双手还记得它。”
　　Reese笑了笑，眼睛里闪着快活的光。

　　Finch告诉Reese他曾经是个军人，人民的英雄，勋章无数。这些话是真的，谁都没有资格抹掉Reese作为一个军人的荣誉。麻烦的是Reese认为自己一定是有配枪的，他想看看自己还会不会玩枪。所以向来讨厌武器的Finch不得不想办法弄来一支Glock 17给他当玩具。从那个时候起Reese对枪械的天分显露无遗，尽管大脑已经对此很模糊，但是他的身体依然记得对这种危险的金属的质感和操控方法。但是显然事情才刚刚开始。
　　昨天Reese问Finch他在军队是做什么的，Finch他……他不太熟悉军队编制，只能胡扯他是个狙击手。
　　下场可想而知，他不得不想办法再弄一支狙击枪给他玩……

　　狙击枪很重，这是一种复杂而精确的东西，但是Reese仍然玩的顺手，他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拆装，熟稔的好像在玩自己的手指头。
　　“Finch，弹夹呢？”
　　“没有弹夹。”
　　“什么？”Reese转过头来，目光专注的看着Finch，听力下降和间歇性的耳鸣总是让他听不清，很多时候需要看着别人的口型才可以猜出对方说了什么。
　　“我说，没有弹夹。”
　　“好吧。”
　　Reese没有太多失望，手上没有停，不停的在组装，拆卸，组装，拆卸。
　　想不起来也许是件好事。Finch坐在一边，僵直的背仍然不时疼痛，但是最近已经好了许多。他不得不承认这些改变都来自眼前这个人，也许他是世界上最了解Reese的人，但是他得到的关于他的全部经历仍然都只是一份份档案一行行文字，不管是作为一个和商人打交道的亿万富翁还是作为一个只与0和1打交道的工程师，他都没法了解那些文字中记录的鲜血和黑暗，自然也就没法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能够无视求生的本能随时准备把自己整个人都豁出去，但是现在他不用明白了，那次爆炸造就了一次新生，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简单开朗的Reese。

　　“也许我应该解雇你，你不该再做危险的工作了。”
　　“你说什么？”Reese又转过头看着他，浅色的眼睛专注到似乎在发光。
　　“没什么，John。”

　　Reese开始在瞄准镜里瞄准。
　　“我想我能击中两千米外的目标。”
　　“你一定能的。”
　　Reese回头对他笑了笑，他没有听清Finch的回答，通常这个时候他都会保持微笑，就好像他真的听到了一样。
　　Finch看着他的背影，宽阔的肩膀和两条漂亮的长腿，姿态优雅且充满力量，毫无疑问他会是个很有魅力的家伙，女人们应该很喜欢他，也许他该谈个恋爱，楼下那个有些泼辣的护士长看起来似乎不错。

　　灿烂的阳光总是给人安逸的错觉，Finch坐在沙发上不小心打了个盹，等他醒来时天光渐暗，Finch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Reese维持这个瞄准射击的姿势足有一个半小时，额角已经渗出了冷汗却仍然一动不动。
　　“不，Reese，不要想。”Finch挪动有些僵硬的腿，用力按住特工紧绷的肩膀。
　　特工抬起头，他的脸色惨白，额角的汗水流下来，挂在他的睫毛上。
　　“什么都别想，Reese，你想知道的我全部都会告诉你。”
　　Reese抬头看着他，头痛欲裂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Finch不得不把他拉扯到床上躺着。
　　“我去叫医生。”
　　“别去。”Reese抓着他的袖子，就像他刚刚醒来那次一样，“我很好，陪我呆一会儿。”
　　“好，那就呆一会儿。”
　　Reese不停的深呼吸，试图把剧烈的头痛压下去，但是显然不太管用，汗水把他并不太长的头发打湿，有几缕黏在额头上，看起来乱糟糟的。
　　“Finch，告诉我实话，我到底是谁？”
　　“我告诉过你，你是John•Reese。”
　　“这里不是军队的医院，整个医院里没有一个军人，没有上级或者同袍来探望我，只有你。”Reese继续深呼吸，头痛很剧烈，他开始眩晕，“我不是军人，我是谁？”
　　“我没有骗你，你的确曾经是军人。”Finch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但是现在，你是我的搭档。”
　　“搭档？什么搭档，我们是警察？”
　　“不是警察。我们是……相关第三方。”Finch似乎笑了一下，“如果有人有危险，我们会出现，保护人们，伸张正义阻止犯罪，将坏人交给警察绳之以法。”
　　Reese看了看电视：“就像……蝙蝠侠？”
　　这一次Finch真的笑了出来：“对，就像蝙蝠侠。”
　　“这么说……我们很有钱？”
　　“对，很有钱。”
　　“住在豪华的城堡里？”
　　“对，很大的城堡。”
　　“也有蝙蝠车？”
　　“……比那个好多了。”
　　“真的？”
　　“真的，不骗你。”
　　Reese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点困顿：“谢谢你，Finch。”
　　“不用谢。你累了，睡吧。”Finch站起身，穿上外套，“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晚安。”
　　“Finch。”
　　“什么？”
　　“你是罗宾？”
　　Finch僵硬的背顿了一下：“……你才是罗宾。”
　　“蝙蝠侠的身高有六英尺二英寸。”
　　“再见！罗宾先生！”
　　“做个好梦，罗宾！”

　　天已经黑了，Finch深吸一口气，打了一个他这辈子最荒唐的一个电话。
　　“纽约附近哪里有城堡？”
　　“是的，是真的城堡，我要买下来。”
　　“尽快。我……还需要一辆车。”
　　“蝙蝠车，蝙蝠侠开的那种车。”
　　……

　　Finch觉得自己一定已经脸红了，以至于他没有发现有一辆车正在尾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