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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苏牧番外二 ...

  •   就要过年了,我越来越习惯有她的存在,不知道这到底应该算好还是不好,今年的冬天有些冷,好多天还没到黄昏天就黑了,街灯很快就亮起来,你就会知道,过不了多久,楼下就有一个人等在那里,都习惯了,每天下班都会巡视一番她是否在那里,有时她站在广场中央,有时她站在便利店里,从很远的地方看过去,她特别小,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今年,像是过得特别长特别久,我也像认识了她好多好多年似的,而细数下来,却还有一年的光景,一年前,我还觉得未来遥不可及,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却没想能认识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能结婚。

      她的名字是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扔大街上十个人都会有九个人回头,她这个人,有时对你好的时候特别好,仿佛全世界都是你的样子,有些时候又特别地气人,有好几次,我都气到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在那样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是不是浆糊的。

      好不容易能举行婚礼,那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也是她最好看的时候,10月7号那天晚上,妈妈在屋里给我说了一些话,尽管她依然不是那样的慈眉善目,也没有很多家长嫁女儿那样的老泪纵横,但是我知道,那天晚上,她也很紧张,她在衣橱里忙活了很久,挑选了很多件很多件衣服,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婚礼对妈妈来说这么重要,我站在门边,她一件一件地试,试了就转过身让我看,她平时就衣着讲究,身材也保养地很好,自是穿什么都好看的,我看着她鬓角处微微泛着银光的白发,我吞吐了半天,还是给她说了谢谢,她愣了很久,才放下手里的衣服,和我并排着坐在床头。

      她说两母女有什么好谢的,我知道这么多年来妈妈都很不容易,正值最好的年华就守了寡,为了我,这么多年,从未再嫁,她是大学里的老师,我也知道她很在意别人的眼光,更是为了我,做了很多超出她范围的出格之事,而今,她能接受,不知道她心中究竟是掰碎了多少次又自己粘缝起来,那天她说,“紧张吗?”

      我说有一点。

      然后妈妈就握了握我的手,她说“现在的年轻人结婚离婚都特别容易,虽然你和方芳都是女人,这不容世人接受的婚礼,只是一个仪式,但我们都需要这个仪式,我需要,你和方芳也都需要,我不知道你们的以后会怎么样?因为人这一辈子,总是会有很多很多的意外,就像你爸一样,方芳这个孩子,很好,很善良,对人又好又热情,虽然很多时候不怎么成熟,很幼稚,有些时候又做些脱线的事情,但这些都是小事,无伤大雅,不管她以后怎么样吧,她总是会拼劲全力守护你。”

      我一直都觉得妈妈是一个挑剔的人,对我的的择偶要求也是特别高的人,可这样的评价总算是很高的,那天晚上我很晚很晚都没有睡着,给那个人发短信,她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总是这样,她总说自己没心没肺,那不过是不愿承认自己紧张的借口和理由。

      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在想些什么呢?我只是好久都没有睡着,这是我从来都没有幻想过的事情,只因为结婚对于我这样一个只会喜欢女人的人来说,太遥远了,遥远地像梦一样,甚至在梦里也从未敢想,只因,能出柜的女孩子就很少了。

      10月8号那天,我看到在不远处的她,穿着白色的婚纱,身边是她的父母,从那天以后,也是我的父母,我从来都不知道,其实她化了妆,也能那样好看,她在不远处看着我,我掺着妈妈的手,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去,第一次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不是傻,而是好看,她的手好软,她牵着我说,我好美,我竟鬼使神差地说她也是,说完我们两也只是笑,她牵着我走在那些青石板路上,婚纱摇曳在那条路上,那天风和日丽,山里很静,我们一步一步地走着那条路,那一刻,我很安心,望着她的笑脸,竟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当然这样的感受是绝不会对她说的,她要知道,就该飞上天了。

      只可惜这样窝心的幸福太短暂了,当我看到娟子和她的前男友都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的婚礼注定是狗血满地,那天我在台上看到台下的娟子满脸都是泪,只好别过头去,我们已经很久都不再联系了,彼此都是有新生活的人了,我不想去打扰她的新婚生活,所以当方芳问我婚礼要请娟子吗?我愣了愣,想着还是算了吧,只是当我看到她出现在婚礼现场的时候,没多久,罗大良又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做的,果然没多久,她就来了,沈熙,每次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太阳穴就突突地泛着疼,她永远都那么富有激情,她和我经常在论坛里看到的悲剧爱情永远都一样,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执着于此,我不想让她搅了我的婚礼,我知道她这个人,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那一桌子的人啊,还有父母朋友都在,而我看见方芳的手都在发抖,我想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我才能解决掉的,我想和她谈谈,不管她怎么闹,别在婚礼上闹就行,她说要先喝了三杯酒,这很正常的,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可真的把她拉到一边之后,看着她有些憔悴和消瘦的脸,我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又开始笑,那一次她想着和我们同归于尽的时候,也是这样笑,我从来都不怕任何人,可是对于沈熙,竟然是这样的手足无措。

      她说你看到她哭,你心疼吗?

      她说当年你那么爱她,如今为什么又和别人结婚?

      她说你的水准越来越差,品味越来越低,一个娟子就比不上我了,现在找的更是,更是一个糟心的小瘪三。

      我望着很漂亮很风情的沈熙,我要怎么告诉她,爱情不是比谁更好的问题,爱情也不是当初说好了不离不弃就真的能守得住一辈子的,沈熙她从来都不笨,只是她太热衷,太热衷把她的生命消耗在我的生活里。

      我说,“这么多年了,你这么折腾,不累吗?”

      她突然情绪很激动地说,“你也说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放弃你,我都在等你,为什么你就不愿和我复合呢?那个小瘪三的技术好吗?她懂吗?她懂你吗?懂你的身体吗?”

      她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就激怒我,直到我吼了一声够了,她又突然笑起来,竟微弯了弯身子,贴着我的脸,在我耳旁说,“你信不信?你的婚礼马上就举行不下去了,你那亲爱的小瘪三,马上就要上当了,马上。”

      我只听着她的话,她离的太近,身上的气息清晰可闻,我还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就见那个人气势汹汹地奔过来,手里竟然还拿着一个砸破了的酒瓶,我顿时明白了沈熙的意思,这个不要命的女人,竟然制造误会来激怒方芳,那个被怒火攻心的人,最后还是砸破了沈熙的脑袋,沈熙,她用她的血,来让我不开心,让我婚礼进行不下去,场面太混乱了,当沈熙她哥出现的时候,我真怕那个彪汉能把方芳给踩在脚底下,我的婚礼,就这样被搅乱了,我本想着还有客人在,她甩开我的手,她开始喝酒,然后发酒疯,那些伤人的话,总是能轻而易举从她失控的嘴里说出口,她竟然能说我红颜祸水,我终于还是被她气走了。

      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她的幼稚她的不成熟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人前,那真是一个狗血而又伤人的婚礼,那天晚上我都不想理她,甚至想着那以后的几天都不要理她好了,没想到她却越来越出息,突然就失踪了,第一天,我只觉得她小孩子倔脾气发作,可是第二天也了无音讯,她竟然,能偷偷地跑了,电话关机,打爆了都依然关机,我都快把整个水城翻过来了,还是找不到她,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凤山,我想着那里毕竟算是对我们而言一个特别有意义的地方,可是就连她的一根毛都看不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她的性格,应该不会自杀,那就铁定是出了意外,车祸?我甚至神经质地跑医院去了,我才发现自己都要疯了。

      第四天,妈妈说她回来了,还带回了彩云之南的土,说下次还要带她爸妈去云南,她竟然去了云南?我在水城都要疯了,她竟然跑云南去晒太阳去了,许愿还说她去酒吧调戏男人,她可真是故意的吧,可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已经再承受不起她再一次的不告而别,我想着,我们终是还有足够足够长的时间,彼此包容着,她能原谅我的骄傲和理性,我能原谅她的幼稚和冲动,爱她,如她所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苏牧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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