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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交易 ...

  •   第五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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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过,不过一年多的光阴,一切皆已改变。
      林子默想不通,为什么会改变呢?那么突然,毫无预兆……

      也不算是毫无预兆,大概是从沈如风出现那天就已经开始改变了,可能是过程太缓慢,也可能是那时的他一门心思沉浸在热恋中,对何以安的信任让他忽略了这个隐患。
      他们本来好好的,可是有一天何以安身边忽然冒出一个年轻讲师来,没大他们几岁,长相气质皆上等,毫无疑问,这样的极品讲师一出现在学校里马上刮起了一阵旋风。学校里情窦初开的少女们,秋波暗送、写情书、公开表白,各种追男手段用尽只为得到帅气讲师的青睐,只可惜新来的讲师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但也有例外,不少同学就曾在学校多次见到沈老师跟何以安走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很是亲密。
      风言风语开始流传开来,有的说老师疼成绩斐然的同学,正常;有的说看那亲热劲儿两人明显有猫腻,正常才怪。
      为这事,鲁人放狠了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人必须得解决。林子默笑笑并不放在心上,骨子里的高傲跟自信让他不屑去怀疑,当然也有一点是对何以安的信任。

      这事他也问过何以安,何以安轻描淡写地说,就小时候一起玩闹,一起长大,哥哥般的朋友。她说,他就信。
      那时的何以安在他眼中几乎是完美的,聪明、漂亮、冷静、沉着,凡一切赞美的词几乎都可以用在她身上,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她从来就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商界大亨的儿子在她眼中就是一个男人,她何以安的男朋友,再普通不过了。开心了就跟他闹一闹,不开心就沉着张脸理也不理他,不像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生,总是变着样儿的刻意讨好他。

      强对强,总得有一方要学会妥协。何以安高傲的性子做不来这种事,一般都是林子默在让步,无下限地像个三孙子一样,用鲁人的话说,他这就是犯贱。
      多少女生追在他后面跑他不要,偏偏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还得捧着哄着人家的弟弟。也不怪鲁人会这么说,何以安那人四杰也见过几次,清清冷冷的,不大言语,一看就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若换个身份,他们一定会以欣赏的眼光说,这女人够冷静、够沉稳,很有个性,但安自家兄弟身上,老实说他们就不是很看好了……
      女人嘛,还是娇弱一点才会惹人怜惜,也容易掌控。
      陷入情网的人又岂会听他们的劝?每每他们一提起,他就黑沉着一张脸,一两次后他们也就避而不谈了。

      那时母亲不知从哪听到他们交往的事,慎重把他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劝阻,说是这样的女孩最是狡猾有心机,拿手好戏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以退为进只为嫁进豪门,叫他别傻傻地步他哥哥后尘,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林子默不悦地甩手而去,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的母亲闹翻脸。心情无端变得很差,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不看好他们似的,但他倔,别人越是不看好他们就越要处得好。

      可是有一天,那善于伪装的女人还是暴露了……
      为什么要暴露呢?为什么要让他看到那龌龊、伤人的一幕呢?他多想大吼着告诉那些不断为沈如风辩解的学生,原来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并非空穴来风,你们那个高不可攀的禽.兽讲师真的跟他学生有猫腻,而且是我亲眼所见。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被她欺骗一辈子,就这样傻傻地守着她、爱着她就好。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林子默的回忆……
      手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手机一看,不禁冷笑一声,是何以安。两个小时前挂他电话,两个小时后又主动打给他,她打什么主意?

      电话那头的人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我在“港湾”。
      就这一话,林子默心中忽然起狂风暴雨,眼神是噬人般的恐怖。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那是他心里最后一块净土,何以安,你别破坏我心中最后一点美好。林子默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把门甩得震天响,几个转身就出了公司,只留下后面一众惊吓过度的人面面相觑。

      ——————

      “港湾”位于一个边远小镇上,离J市有点远,林子默把车开得飞快也要一个多小时才到达那里。
      彼时正是黄昏,车子停在一幢普通的二层小楼前,小楼外围用半人高的杉木围成一圈,正前方有个两米多高的上了锁的木门,最上面挂了个牌子,赫然写着“港湾”两个大字,这个牌子当年还是林子默亲自挂上去的。那时他喜欢拥着她坐在秋千下说着心里的感受:“在这里的日子是我平生过得最开心、最快乐的,以后这就是属于我们两人的幸福港湾。”
      他说的时候何以安就扬着嘴角听,听完后快速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也是。”

      门前停了辆车,看样子应该是何以安的,可是却不见人?
      略略想了一下,看了眼上锁的门,林子默走到边上,攀着围栏轻松一跃而过,动作十分利落。小楼前有棵槐树,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树下秋千幅度不大的摆动着,那蹙着眉坐在上面若有所思的人不是何以安又是谁。
      已不是早上那身衣服,一回到家何以安马上换上自己的衣服,那件裙子被她随手丢到垃圾桶里,再贵再好的东西也不是自己的,那留着有何用?
      刚盖过耳迹的黑发不时随风飘动,丝丝缕缕,缠绕的是谁的心?何以安上身着一件斜肩米色精质针织衫,下着深色系西裤,映着夕阳余辉,身上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有种说不出的优雅美丽。

      秋千是林子默心血来潮时做的,虽不精致但还是挺牢固的。做的时候何以安笑话他,说他怎么净做些幼稚的事?
      说是这样说,但以前的她却很喜欢静静地坐在秋千上看着书,等他回来,然后一起吃饭,一起洗碗,饭后看看新闻,要么聊聊天,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平淡而充实,那种感觉让自小没家的何以安很是眷念。

      “你来这里干什么?”林子默冷冷地开口,有点明知故问。或许私心里他还有所奢望,说不定她只是为了怀念他们以前的美好才来看一看的。
      何以安抬头,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还记得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你给过我什么承诺吗?今天我来讨回。”

      那年她躺在林子默腿上,他低头深情看着她,她压下心虚,对上他的眼:“子默,永远是种很遥远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感情变了,或是你遇上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你不再深记我们的曾经,那我们会不会从此陌路?会不会因爱成恨,彼此伤害?”
      林子默揉搓着那头为他留长的黑发,无奈地说:“说什么傻话呢,今生我只会爱一个女人,她叫何以安。当然,我妈除外……再说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你,我不会舍得的。”
      他没看到,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暗淡,却异常坚定地想要他的回答:“我是说如果,永远太不可靠了,多少刻骨的爱情都是埋葬在永远中的”,可惜他们的爱情连埋葬在永远中的机会都不会有。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们感情变淡了,就一起到这里来,看看这个一点一滴由我们共同经营的家,我就会再次想起。小安,记住,这辈子我都不会伤害你,因为伤了你痛的只会是我自己。”
      “这是承诺?”
      “呵!你啊,就是太缺乏安全感了,真拿你没办法……你说是就是吧!”

      林子默一个大跨步上前,捉住她的手异常用力,眼神阴狠中带着些微红,但隐在眼底最深处的却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何以安,你真狠!”她真的说了,她真的以他曾付出的深情为盾牌,她如何能对他如此的狠?
      “彼此,彼此!”曾万分亲密的人如今如此对峙,说不难过是假的,若非真的没办法了她也不会这样做。她从林子默别墅出来的事不能上报,否则掀起的就将是滔天巨浪,伤了她不要紧,但不能伤了她身边的人……

      “当年你承诺过我,这辈子都不会伤害我,如今、这话还算数吗?”伤他也非她的本意,何以安不自觉地放软语气,“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若心里有恨冲我一个人来就好,放过其他人吧!”他们之间的事从来就跟如风哥无关,没必要把他拉进他们的恩怨里。
      放开她的手,转眼隐起自己的情绪,林子默不接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算我求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放过我吧,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拒绝……”何以安不否认,她这是孤注一掷。赌本是他对她犹存的爱意,赌的是他的心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卑鄙。
      林子默眼睑微垂,不知是不是触景生情,心真的有丝软化还是怎样,他竟破天荒地答应了,“好,你陪我两个月,两个月后,你我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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