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前尘·越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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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兮梦相依，魂兮魂所归。
谁？谁在说话？周围一片白茫茫，没了那幽幽湖水，没了那两岸杨柳垂阴，也没了方才的那惊心动魄。
小睡莲？醒醒。月清的声音自耳畔响起，那样的轻柔缓急。
慢慢的，眸子睁开，光线从眼缝进来，我用手遮了遮自己的眼，这厢才缓缓的将眼睛睁开，入目的是月清的那张笑脸，略显于平日，要憔悴了些许。
月清，我这是怎么了？侧过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这并不是月老庙，竹塌的床沿，四周都是桃木香，茶几上的茶壶上也雕有桃花，就连那屏障，也是桃花。
老毛病，怎的又晕过去了，小睡莲，莫不是高兴过头了？月清笑着摸摸我的头，那眼里闪过的一丝歉意却还是让我捕捉到了，为什么会觉得有歉意？月清，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情？
风从窗子窜出来，带着些许凉意划过，掀起月清的长发，我伸出手轻轻的去顺着那发抚过，却想起那个梦来。
那是梦么？可是为何会那么真实？真实的好像——就在我眼前发生的一般。
月清。我低喃，却抑制不住的害怕，月清……
小睡莲，我在，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月清将我搂紧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像极了在哄睡小孩子。
月清，玉肌是不是跳了诛仙台？我的下巴搁在月清的肩上，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让我舍不得放开。
那只拍着我的后背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跟着，身子也僵硬开来。月清、月清，你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也如我一般害怕了。
月清，她既是已经知道，便告知于她罢。那一声轻叹，我微微抬头，便看到了那粉色罗裙的女子站在门口，那样清冷的身影，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显得那般的孤寂。
月清松开手，理了理我的发，面上满是无奈，他说，小睡莲，你真的想要知道么？
我点头，尽管害怕那个答案，尽管我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都不足以证明什么，可是，我想要知道答案，我不想——整日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玉肌！
碧桃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一侧，她看着我的时候，却是淡然了许多，还有些担忧。
粘手、一转袖珍，碧桃的手中便多了一个玉瓶，她将玉瓶递给月清的时候，月清明显的诧异了，但随即却是朝着碧桃点头一笑，将玉瓶给我，这是桃花仙酿，若是觉得不舒服的时候，记得饮些，这个故事有些长，但是，小睡莲，你要记住，你是你，玉肌是玉肌，你们并未有半分干系，因为……
因为玉肌已经跳了诛仙台，灰飞烟灭了是么？我接过那玉瓶的时候，也接下了月清的话，放心，月清，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个故事而已。
只是想要知道那个故事么？只是这样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了，在没有那个梦境之前，或许我是这样想的，可是那个梦境出现之后，我还是这样想的么？呵，月清，若那真的只是一个故事，该有多好，若那只是一个故事，梦境中，我又如何会那般疼痛？
这个故事要追溯到五万年前，也就是越泽尚未出生之前。月清替我整了整被角，缓缓道来。
五万年前？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月清，怎么会？
呵，小睡莲！听故事的时候不要打岔！月清刮了刮我的鼻子，然后叹了口气，都说了，这个故事很长的，你看碧桃仙子都未打断我的话，你怎么才听个开头便吃惊成这样。
我看着月清那样子，撇撇嘴，这不是有点诧异么，五万多年前我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呢！
一旁的碧桃抿嘴笑起来，青莲，这个事情牵扯很大，你若是要听的话，便不要打断月清，不然听到明日都难听完。
这下我不做声了，想来碧桃或许也是知道的罢，她都说过，玉肌的事，天界无人不知。
五万年前，天帝初登帝位，奉先帝之意，去妖界与妖王协议维持三界平衡。
当时天帝泷泽已有王妃神龙之女，即现在的王母娘娘，只是天帝对王母却是没有半分爱意，迎娶王母也纯属先帝之意。本来这没什么，可是天帝去妖界待了一月有余，这天上一日，下界一年，天帝这一去便是在下界待了三十余年！
若非王母觉得事有蹊跷，根本不知天帝竟与妖王之女妖姬已经互生爱慕。天帝自知爱上妖姬是天所不容，奈何自己是天帝，以天下苍生为重，于是与妖王谈协议，娶妖王之女为后室，此后天界与妖界便可从此和睦相处。
不料王母对此事极力反对，甚至闹到了先帝那里去了，先帝自退了帝位，便在终南山上潜心悟道，闻天帝的事情后，便一旨召回了天帝，虽未提妖界之事，但是言语之间却也是告知了天帝，这妖王之女不能上天。
当是时妖姬已怀有身孕，便是现在的越泽，越泽集天神、妖气于一身，乃属三界之外之命，故而成了这天界唯一一个未有命格之神。
为了让越泽能有一个身份，妖姬自承天书送至先帝那，言只要让越泽在天界得一身份，便再不见天帝一面。
此事一出，引起妖界的轩然大波，妖王自然不会让女儿受此委屈，扬言要杀到天界。
那是天帝第一次出战，而出战的对象却是自己最爱的人。
那一战战了三天三夜，第四日清晨，一个稚嫩的声音响彻天界——不要伤害我母后！
那震天响地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兵器，虽然声音稚嫩，却有一种君临天下之感。天帝当时看到那站在南天门的一个小孩的时候，便撤战。
那一战，因为越泽而幸免，至此，妖界与天界再无关系，越泽却被送至太清宫成了天界的二殿下。
月清……这、与玉肌有干系么？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打断了月清的话。
小睡莲，我是怎么说的？月清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禁不住的笑起来，你这样撅着嘴作甚？只因玉肌那事——牵扯到越泽，而这后事，却是与越泽的身份有关。
月清，你说，我的命格空白，是不是、是不是与越泽也有干系？我叹了口气，每每想到越泽，总是会忍不住的难受，想起那个声音，那样绝望的声音，那样撕心裂肺的喊声，好像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知道，命格君尚且不知，更何况我？月清笑了笑。
一旁的碧桃却是突然惊叫起来，你的命格空白？！
怎么了？月清回过头，看着碧桃的时候，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我疑惑的看着碧桃，却是不知她为何如此诧异。
月清，她、她……碧桃站起身来看着我，满眼的惊慌，不、不会的……
怎么了？碧桃，到底怎么了？月清也跟着慌起来，拽住碧桃的胳膊企图让她平静下来。
月清，她、她会不会、会不会就是照影？碧桃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着月清的时候，却是瞪大了眼睛，月清、会不会因为是照影，所以她的命格才会是空白？
照影？月清皱了皱眉头，她是谁？
果然、果然你们都不知道。碧桃叹了口气，神色也恢复了正常，重新坐了下来。
月清，你可知并蒂莲意味着什么？碧桃看着我的时候好像那日初见我时一样，或者，她已经当我是照影了罢。
并蒂莲？月清看了我一眼，你是说玉肌？
没错，玉肌是并蒂莲出生，但是并蒂莲是一株双花，一花便是一心，一千多年前，我便看到了玉肌的双生妹妹——照影。
若是如此，照影却是从未在天界出现过又当如何解释？月清深思一番后，好似明白了碧桃的话一般，你的意思是青莲便是照影？
不，或者说，青莲的心是照影。碧桃闭上眼轻叹，我也不知道，因为玉肌与照影同在一个身体里，若是玉肌跳了诛仙台，那么照影必然也灰飞烟灭了，但是我总是能在青莲身上看到照影的影子，甚至连服饰都是一样的。
小影、小影，你听月清的话，回去，诛仙台、诛仙台跳不得啊！
那个声音又一次的从我脑中出现。
我晃了晃头，跳诛仙台的是照影。我淡淡的说道。心中却是汹涌万分，月清，当日，谢谢你，虽然最后仍未能救得小影。
那是谁的声音？是我的么？可是、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月清、月清，那不是我说的，不是的！
我想摇头，我想说话，可是从瞳孔中却分明看到了月清的诧异，碧桃的讶然，耳畔听到的又分明是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又是这样？
月清，答应我，今日的事切莫同他人说起。我听到自己那样淡然的声音，听到那样陌生的语气，那——是我么？
你是？我看到月清的眼里是清冷的疏离，好像、好像我并非是我一般。
玉肌。我轻轻的说道。
玉肌……
玉肌……
怎么会，怎么会？我的耳畔却只有那个声音，那个声音竟是从我嘴里出来的么？怎么会这样？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意识渐渐退去……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前尘·越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