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困惑·迷途 ...
-
小睡莲，你倒是好本事，怎的到了碧仙园也不去找我？月清扇着扇子笑嘻嘻的进了亭子，那白色的袍子上还沾着几片粉色的花朵，恍若是从花中走出来的仙子，当然，若是除却看到那一张妖孽般脸。
我拽着碧桃的手也顿时松了下来，有些心虚的拽着自己的了绿色衣角，低着头不去看月清，其实月清应该是听到我当时的那句话？只是为什么他却总是会撇开那些有关玉肌的事情？
月清坐在了碧桃的旁边，那把画着桃花飞舞的扇子递到了碧桃的面前，横放在石桌上。
我看到碧桃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随即又好像有些失落的样子，不太明白这桃扇有何寓意。至少我认识月清的这一百多年以来，他的这把扇子是从未离身的。
想来你这次不单单是来讨桃花酿的了。碧桃笑了笑，眼角的那一丝落寞却是落在了月清的眼里，这样的一个美人，任谁都会心动的罢。
带着小睡莲来瞧瞧你这一院子的桃花，她一直呆在瑶池，却是从未见过桃花。月清说那话的时候，晃手变出一个茶杯出来，自己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水。
我一时好奇起来，想来月清和碧桃本该是相好的，可是现在的场景怎么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呢？如果那个小童子在就好了，至少可以打听一下这两个人是不是每次见面都这么——诡异。
月清，你已经不寂寞了么？碧桃低了低眉，端着的杯子的时候，看着那杯中盘旋着的茶叶，先是浮在表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渐渐的沉下去了，她一直以为寂寞是会在一开始的漂浮后，渐渐的归于沉寂，然后埋在心底的。
碧桃，以后不要总是呆在碧仙园了，多出去走动吧。月清叹了口气，将茶杯缓缓的拿起，然后倾倒，水顺着杯沿流下来，犹如引咎的无影蛇在蠕动，然后找到了支撑的地方，渐渐的在桌上形成珠。
碧桃，只有出去了，才会知道，原来寂寞不过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月清说那话的时候，却是笑得那样的欣慰，好像——在与碧桃一起享着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我从未看过这样的月清，即使是在月老庙，月清却也是从未这样的笑过，依旧是那样的眉眼，可是笑得时候，好像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暖了起来，可是，胸口为什么会有些堵堵的呢？
月清，我赢了是不是可以把那个人偶给我了？我不想一直这样僵直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话，想起那个赌约，自己必然是赢了的，所以人偶得向月清要来，这般一想，原本有些郁闷的心也渐渐的放开了。
什么人偶？碧桃疑惑的看着我，手中的杯子里面的茶水却是颤抖的抖出了几滴，大概觉察到自己太过激动了，碧桃将杯子凑到了嘴边慢慢的品起来。
我自己的人偶，牵姻缘线用的。月清勾起了嘴角，捞起桌上的那把扇子便要向我仍过来，不过看到扇子的一霎那才想起来，这扇子已经物归原主了，不好意思的放下那扇子耸耸肩，瞪了我一眼道，小睡莲，你就那么急着把你的红线牵到我的人偶上？
啪！
清脆的响声，碧桃手中的杯子却是落了下来，虽未碎裂，但是那杯中的水却是溅得四周三个人的身上都开出一朵朵淡淡的花来。
月清，你乱说……我……我不过就是想要一个人偶而已！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急的站起来瞪着月清，却是看到他一脸风轻云淡的笑，又半分的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
三个人就这样在亭子里形成一个三角，却是显得有些尴尬，许久都没有任何人说上一句话。风轻轻的吹过，空气中那淡淡的桃花香散漫开来。
月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碧桃，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翼，笑了笑，碧桃，此番是来讨桃花酿顺便来桃林小筑住上几日的，怎么觉得好像不太欢迎？
碧桃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月清，面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站起身来牵过我的手然后回头对月清道，月清，我以为——你会一直带着它的，既然不要了，便扔了吧。
桌上的茶水已经散漫开来，沿着桌沿渐渐的流淌，就好像心底有些什么也在随着这些许茶水扩散开来。
我回过头来，月清只是对着我笑了笑，然后拾起那桃扇，兀自的笑了，眸中却是多了份无奈
月清并未跟着过来，我随着碧桃沿着那桃林夹道慢慢的向前走着却是不知道此番要去哪里。
那个……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随着碧桃出了亭子后便见得她一脸的沉思，走在那大片的桃花林中已然没有了初见时那样的让人动魄的感觉。
青莲，是叫青莲吧？碧桃侧过脸看着我的模样，目光中不在是对着熟人的那种感觉，而是有些许困惑，还有些许——防备。
我轻轻地点头，两旁的桃树仿若能听懂碧桃的话一般好似也在欢迎着我，伸展着枝丫，花却是开得更甚了。
你可知道并蒂莲？碧桃说那句话的时候伸手折了一根开满桃花的枝丫递给了我，那一朵朵盛开的绯红好似想要争得主人的欢心，迎着风有几多花瓣随着风飘落下来。
我接过那根枝丫不解的看着碧桃，想起方才月清未来之前同她提到的照影与玉肌，方然有些影子从脑中一晃而过，回过头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个亭子里的一道白影，想到来之前是那样的兴奋，可是到了这碧仙园后，却觉得如此的压抑，心中有些恍然。
并蒂莲我是听连鲤姐姐提到过的，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时候连鲤姐姐似乎很希望我快些开花，那段时日正是满池荷花盛开的季节，却惟独我，连一个花苞都没有。
连鲤姐姐当时说，小荷花，你要是并蒂莲该多好。
那时候的我尚不知自己原来还能开花的，只是任着自己的藕节往瑶池深处扎根，听到连鲤姐姐提到并蒂莲，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连鲤姐姐当时似乎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闷闷的说，并蒂莲便是一株双花，一个茎干上开出两朵花来。
开花？是像那些姐妹们一样，茎干上长出那红红的叶子的么？因为一直浮在瑶池上，确实没有见过那些花朵，只是偶尔看到瑶池里面的倒影，只知道那些姐妹们原来还能长出不是绿色的叶子来。
那个时候，连鲤姐姐才知道，原来我并不知道自己可以开花，无奈之下才同我说作为荷花，是要学会开花的，只是如何开花，连鲤姐姐也不知道。
是一株双花的荷花么？我将那根花枝插到自己的腰间，粉色的花儿好像嵌在我的绿色裙上很是搭配，腰间的那个葫芦倒是有些突兀了。
碧桃笑了笑，慢慢的走着，目光朝我看过来的时候，隐隐的有些冷。
玉肌同照影便是一株双花的姐妹。碧桃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得头顶轰鸣，脑中闪过太多片段，好像一只黑色的大狗追着一个穿着大红色的衣裙的女子，而那只狗却是与我昨日看到的哮天犬像得紧！
只是不少片刻，脑中却又勾勒出一个影子，模糊的看不出是谁，只是他抱着绿色碎衣裙的女子，渐渐的陷入黑暗。
那是谁？不像玉肌，也不像是我，难道那是——照影！
我惊得连连后退，难以置信的看着碧桃，她说的和我脑中的影像重合，心突突的跳着，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如你所想，她们是同一个人。碧桃的声音清淡却带着丝忧伤。
她们是同一个人。
她们是同一个人。
她们是同一个人。
……
心已经被这一句话带走，胸口好像有什么要出来一般。
小影，小影，姐姐对不起你。
小影，小影……
小影，不要走，不要去、不要去……
小影，我们一定能逃走的，越泽、越泽会来救我们的，小影，不要去啊！
小影，快回来，不要跳、不要跳诛仙台……
越泽，为什么你没有来，越泽，我恨你！
小影——如果看到他，你代我同他说——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不再见！
……
……
是谁在说话，我蹲下身，浑身都觉得冷起来，那是谁在我脑子里说话，为什么、为什么又有了那种在太清宫时候的感觉，好痛、好痛，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是小荷花，不是小影，不是玉肌！
你怎么了？一双红色的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着碧桃，我看到她眸中闪过的惊讶，我看到她伸出手来想要扶我起来。
你为什么不死，该死的是你而不是小影啊！
又是那个声音，又是那个声音！到底是谁，是谁在我的身体里么？还是我真的——在心里就已经是那样的一个人。
你没事吧？碧桃的手已经拽住我的胳膊，我想要站起来，只是脑中突然闪过一张狰狞的脸，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却是突然一软，慢慢的倒了下去。
哼！不要以为你可以逃得掉！
那是一个如此熟悉的声音，昏过去的那一刻我好像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一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困惑·迷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