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冷循环》缁十五

5、5. Late Summer

　　虽然为了安全起见，双打主力桑原杰克不得不缺席县大赛，但立海大依旧毫无阻力一路强势挺进全国大赛。关东赛区先不提鼎盛期正选尚未全部升学的冰帝和六角，去年冠军青学现在一个“年龄未到的小鬼头（幸村语）”和一个“离家出走的部长（依旧幸村语= =|||）”的状态，就让今年比赛的激烈程度相比下降好几个百分点。

　　不过，大概是为了照顾一下奥北地区青少年体育事业的发展，今年全国大赛的举办地放在了仙台市。虽然八月份的赛事安排刚好让参赛者错过了仙台旅游的最佳季节，不过偏北地区的舒适气候倒是让今年的比赛惬意不少。

　　惬意归惬意，但是……

　　“仁王，你出门没忘带球拍吧？”这是某狐狸的家眷——小仁井绿。

　　“噗哩，这种事情只可能发生在你身上吧，小绿。”

　　……= =|||还真是一对活宝。

　　“比吕士，帮我拿一下袋子好吗？”这是某绅士的家眷——竹内凉。

　　柳生推了推反着光的眼镜，二话不说接过女友手上的袋子。没想到刚一转身，却见另一只袋子也被拎到了自己跟前。

　　“柳生君，麻烦你也帮我拿一下袋子吧。”这是……立海大主神大人的家眷——初濑优和。

　　柳生比吕士盯着那个袋子良久，再次推了推白光眼镜，抬头沿着某人“理所应当”的视线看了回去。

　　照理说，男生帮女生拿重物这是应该的，但绅士风度也是要看对象发挥的。而这次的对象……

　　……女王殿下，臣惶恐……

　　“嘛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柳生君你是我‘最佳男友’的人选之一呢？！”这样回答着，初濑女王又将袋子往前递了几分。

　　眼前的场景让已经上了车的所有人都为某新就任学生会会长的柳生“默哀”了一秒钟，而后众人步调一致的抬头看向正在过道找位置的部长大人。

　　不出所料，听见初濑优和的话，幸村精市站定身子回过头来，视线在僵持中的柳生和自家女友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最终还是落在某眼镜绅士身上，停顿一会儿后瞬间绽放开“万箭齐发”般的笑容。

　　……= =|||主公，臣真的很惶恐！！柳生比吕士身上就像被插了几十把“寒冰剑”一般，手因为“TO 拿 OR NOT TO 拿， THAT'S A QUESTION”的犹豫而僵在半空许久没有下文。

　　……这年头，绅士不好做啊。

　　……= =|||不过，你们这一对两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集体蜜月”呢喂！！

　　“对了，桑原前辈，”现在还在读国三的切原赤也帮自家女友白井秋弥放好行李，环视车厢一圈后一脸殷切的望着桑原问道，“前辈不是交了一个女朋友吗？怎么没看见……嗷——！你干嘛打我，小秋？！”

　　“呃……”从桑原的视角可以很明显的看见以“暴力和DOTA”著称的白井秋弥冲小海带翻了一个白眼，见某位还是一脸迷茫不开窍的状态，顺带着抬腿补加了一脚。

　　……= =|||这算是，调|教？

　　某光头学长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开口，真的有可能被可爱的后辈记恨一辈子了：“那个……我和雾岛还没……她这次有点事来不了。”

　　“是这样啊，真是可惜。据仁王前辈说那个学姐还挺漂亮的，我本来就是为了看她才来……嗷——！你干嘛又打我？！”

　　……= =|||白井学妹，出手太晚了，我想幸村他们应该都已经听见了。你看，部长笑得更“开心”了。

　　看着眼前这两只的互动，桑原杰克觉得自己心情好了几分。但一想起那天放学后的情景，他眼神还是忍不住又再一次暗了下去。

　　其实自打那天“误伤”出院和雾岛江理歌一起去小公园喂猫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突飞猛进了一大段。为了和女孩有更多共同语言，桑原还特地上网查了很多与猫咪相关的“豆知识”，事实证明效果相当不错。

　　在外人眼中，这两人的关系现在只隔了“表白”这层纸罢了，桑原自己也是这样感觉的。所以那天网球部全员提议正在拍拖的带上“家眷”一起去仙台参加全国大赛时，某光头少年没多想便在放学后一脸兴奋的跑去找雾岛了。

　　“好啊。”当桑原向雾岛发出“一起去看全国大赛”的邀请时，女孩一开始是笑着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今年也是在东京举行吗？”

　　“不，今年改在仙台了。”

　　回答完后，桑原明显察觉女孩神情的不对劲。那双原本总是亮闪闪的眼睛，突然像电力不足了一般暗了下去。

　　“……0.52啊，差了一点呢，呵……”女孩子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桑原还是听到了对方的嘀咕。

　　……0.52？那是什么？！

　　“那个……对不起，桑原君，如果是仙台的话，我去不了。”

　　根据柳莲二推荐的“衣申大示”全新年度巨作中对于“体贴”男性的定义，这个时候桑原应该微笑着说“这样吗？那下次吧”才对，但某巴西小哥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

　　雾岛江理歌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沉默了良久，最后冲桑原深深鞠了一个躬：“……对不起。”

　　……？！！对，对不起？！呃……到底是为什么对不起？！

　　桑原看着女孩跑远的背影，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觉得这一刻自己和雾岛的距离又莫名其妙的拉远了，或者说，他突然发现自己对那个女孩其实压根一点都不了解。

　　……雾岛她，为什么……

　　“喂，杰克？！”丸井文太推了推神游天外的自家搭档，“已经到酒店了哦~~！”

　　“……哦，好的，我就来。”

　　……不管怎么样，先全力以赴把全国大赛拿下再说吧，我可不想挨真田的拳头！！

　　没有了足够强劲的对手，立海大一路轻松的挺进决赛，将强敌四天王寺杀个片甲不留后，把去年失手的冠军锦旗扛了回来。

　　“真田，失败的滋味尝一次就够了，我们的目标是称霸高中网球界！！”合影时，披着外套的幸村精市坐在最高处冲举着旗子的真田弦一郎慷慨激昂的说道。

　　“哼，王者立海大，没有死角！！”

　　……= =|||部长，还有副部长大人，有气势是好事，不过你们这种类似于“魔王归来”的合影造型……是想向其他学校传达什么奇怪的信息么？！

　　桑原盯着数码相机里的相片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却是愉快的。去年的失利，虽然三巨头都没多说什么，但事实上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甚至为了“复仇”，大家在国三最后半年里拼死学习，为得就是能继续留在立海大，和同伴一起夺回王座。

　　……失而复得，这种畅快感让人终身难忘。

　　正这样想着，桑原察觉有道视线正停留在自己身上。回头一看，不远处一个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面带微笑注视着这边。

　　……吓？！

　　要知道，日本传说物语中关于“老婆婆”的鬼故事不少。正因为如此，在十一区待了多年耳濡目染的巴西小哥第一眼可被吓得不轻。话说，一个陌生的老人突然盯着自己看，任谁都会感到奇怪的吧？！

　　不过更让桑原杰克感到奇怪的是，这是他第一次来仙台，但眼前这个老人却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如说，那老婆婆柔和的目光，使他产生了“难道是熟人”的错觉。

　　没一会儿，那个老人便转身蹒跚的朝车站方向走去。虽然车站距离并不远，但因为有很多上下阶梯，所以桑原想了想还是收起了相机，转身追上那位正艰难下台阶的老人。

　　“老婆婆，我帮您吧。”桑原扶着那老人的手说道。

　　“啊……真是好孩子，谢谢了。”那位老婆婆一开始有些惊讶，随后便低下头去继续“认真”走楼梯了。

　　走近后，桑原更确定自己以前绝对没见过这个老人，于是没话找话的开口道：“老婆婆，您是来看……网球比赛的？”

　　“呵呵，是啊。”老人这样回答着，抬头冲桑原笑了笑，“我之前已经答应了要来看比赛的，先答应了下来，不能失约的。不过来的有点晚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责怪啊。”

　　“是这样吗……”大概是来看孙子比赛的吧，桑原心中暗想着，老人家那么大年纪应该走不远，看来她孙子应该是东道主仙台育英高中的。不过这所学校今年止步全国八强，虽然是其历史上最好的成绩了，“不会的，您孙子知道自己奶奶特地赶来看比赛，一定会高兴的窜上天的。”

　　“呵呵，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

　　在桑原的搀扶下，那名老人顺利达到车站。没多久，老人等的公交车就到了，桑原将对方扶上车，帮忙投了币，挥手目送车子离去，这才跑回集合地。

　　那个时候的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半空，虽然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空气中却充斥着苍茫的暮霭。昏黄的余晖淤留在天心，露出一抹淡淡的……

　　……踌躇，以及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