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翼之恋》木之

43、番外一

　　我叫哈尼雅，小名雅雅，刚出世一个地狱年。
　　我有一个父皇，一个爸爸，两个哥哥，后来又多了一个姑姑。
　　本来我有一个妈妈的，但我出世不久，妈妈就变成爸爸了。
　　妈，不，爸爸是生我的人，我最喜欢他了。不过，呜呜，爸爸不喜欢我！
　　这要从我出生那天说起。
　　据说，那时，我刚出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张开眼睛。父皇和哥哥和万魔殿的叔叔阿姨都聚到了爸爸的房间想办法。爸爸因为用女体生孩子，元气大损，躺着休养。听到了我的情况，便坚持要抱抱我。谁料，一被抱入那软乎乎的怀里（大哥玛门语），我便睁开了眼！而且，就盯着爸爸的脸脸不舍得移开了。就见一个小小只的婴儿，对着爸爸美美的脸脸，连呼呼都忘了，还呆呆地开口喊了“妈妈”。
　　吵吵的房间立刻变得静静的凉拨凉拨的。美人爸爸挑高了冷冷高贵的眉，一瞬不瞬看着我，看得我肉肉都僵僵的。
　　婴儿的直觉令我感觉到危险，连忙讨好地又喊了一声“妈妈”，并奉上一个无齿之笑。
　　又一阵可怕的静默后，房间里多了很多抖抖的黑翅膀做布景。美人爸爸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抱着我的双臂似乎松了些许，似乎，有一点想把我丢出去。我的小心肝狂颤。
　　这时，父皇嗤笑一声，自美人爸爸手里接过我。那时他脸色有些苍白，偶尔还“咳咳”的，但看着我的眼亮亮的，深蓝色的眸子藏着暖意和笑意，仿佛我是什么珍宝似的。虽然转瞬即逝，但他身上那种尊贵高傲的气势变得柔和了许多。
　　父皇肩上挂着一只小肉个子，蛋蛋脸脸上圆滚滚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六支小黑翼扇呀扇，朝我好努力地伸出手，一碰到我的脸脸就使劲戳呀戳戳呀戳。
　　痛痛！
　　我马上向父皇发出求救信号。可是，父皇一无所觉。
　　于是我明白，父皇很漂漂，很暖暖，也很坏坏，因为他笑笑的，坐视小肉个子欺负我的行为。后来我才知道父皇性子别扭，对美人爸爸也是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其实他最见不得爸爸受委屈受欺负。爸爸为了来魔界找父皇，舍弃了男性身体，后来更为了安抚担心二哥的父皇用女体受孕，这对同样高傲强悍的爸爸来说绝对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为了父皇，爸爸还是做了。父皇表面不说，心里已经痛得要命，当然不允许旁人因爸爸的女性身体而对有半点他不敬。即使是亲儿子，令爸爸不高兴就该死！其实父皇已经因为我是爸爸亲生的儿子而格外开恩了，换了其他人，恐怕是见不到当晚的月亮的。
　　可惜当时的我不知道，被戳得泪汪汪之后，马上挣扎要找我的美人爸爸，还“妈妈妈妈”一声声可怜地叫着，张开手讨抱。
　　奇怪的是，美人爸爸居然不再着恼，望了父皇一眼抱过我，吓得房间里的叔叔阿姨颤兮兮的。
　　但之后，呜呜！美人爸爸整整一个地狱年没有再抱过我！
　　因为，父皇病倒了！我出世后，父皇意识到爸爸对自己的女性身体深藏的排斥，于是瞒着爸爸把他以前的身体重新做出来。父皇在天界做过类似的事，本来是不难的。但恰巧二哥要出世——大哥玛门和二哥贝利尔是父皇怀的，是一对双胞胎，但二哥比大哥晚出生，听说是因为父皇怀着他们时受了伤，伤到了二哥，所以他必须待在父皇的肚子里养伤，直到痊愈才能出生。生孩子本来就是一件耗魔力的事。而父皇任性的两件事同时做。爸爸发现后，表情很冷静，但除了父皇，任何生物接近他百尺之内非死即伤。我也被小肉个子玛门哥哥吃力地抱出了万魔殿。万魔殿封殿整整一个地狱年。但即使经常和爸爸唱反调的阿撒兹勒叔叔也没吭一声。
　　结果，“妈妈”出来时已经是爸爸了，依然美得令人呆掉，还多了一个和爸爸生得很相似的莉莉丝姑姑以及一个沉静的小小面条儿二哥贝利尔。父皇则是健健康康的，不像原来的苍白，只是眉宇间有丝阴郁，虽然望着爸爸时转为无奈和得意。
　　这一个地狱年里，偶尔玛门哥哥也会被准许进入万魔殿探望，我却没有再见过父皇和爸爸。呜呜！
　　望着并肩走出万魔殿举足间全是王者气势的父皇和爸爸，我怯怯躲在玛门哥哥背后。
　　这一年里，玛门哥哥还是一个小肉个子，还是喜欢欺负我，不过也是他在照顾我，安慰我。我没多久就忘掉他欺负我的事，对他很依赖。
　　“放心啦，老爸不会生你气的。”玛门哥哥看见父皇和爸爸也很激动，故作震静揉揉我的头头，拍着小胸膛道，“呐，你看着我怎么做，跟着做，知道吗？”
　　我连忙点头。
　　玛门哥哥满意地点头。然后，扇着六支黑色小翅膀，像炮弹一样冲过去，兴奋地叫道：“老爸，父皇！我想死你们啦！啊啊啊啊啊！”
　　虽然他叫的是两个名字，扑得却是爸爸。
　　爸爸表情淡淡的，父皇则微微抬手，不见什么动作，玛门哥哥已经被他凌空拎着衣领。但爸爸和父皇离得近，玛门哥哥已经十分机灵侧身搂住爸爸的脖子。
　　爸爸眼神转柔，轻拍他的脑袋，甚至，在微微一沉吟后，轻轻亲了他的脸颊。
　　玛门哥哥本来正跟我悄悄打眼色，现在却整个愣了，蛋蛋脸由脖子红到发尖。而旁边的父皇一张脸立刻臭到极点，一使劲把玛门哥哥拎走。玛门哥哥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羡慕地看着玛门哥哥，却是一眼也不敢看爸爸。
　　直到被抱起，后知后觉的我，看到爸爸那双温和中带着淡淡歉意的眼，嘴一扁，呜呜哭了起来：“呜呜……爸爸、爸爸，不要、不要讨厌雅雅，不要讨厌雅雅……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