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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待在第七天养伤,日子过得十分无聊。
      神派了神侍雷米尔来通知我,将于创世日在原动天接见我,天界以七个礼拜为一月,七个月为一创世年,创始日是1月1日,也就是两个月后。我早听说神习惯在六翼天使诞生后的第七日召见该天使,怎么到我却是两个月后?
      路西法说这是因为我是“光之子”,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拥有大地之光(碧绿)翅膀的六翼。神选在创世日接见我,表示了重视。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很不好,和我一样,明白如此“殊荣”可不是什么好果子。
      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在这边瞎揣度也得不出什么好结论。
      回到第七天,也代表路西法的假期结束,每天都有来自各天的文件源源不断送过来,需要他过目。他对工作起来六亲不认,我则在旁边无所事事,托腮欣赏他悦目的脸,毕竟常言道认真的男人最帅,不看白不看。
      路西法的侍天使拉贵尔为此没少瞪我。不过看到我的翅膀就委委屈屈别过脸,阶级意识非常强。怪不得路西法不等我完全康复便为我加持。
      路西法私下倒非常气恼我的悠闲,动过拉我一起工作的念头,但也明白我不会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条件下帮忙而作罢。
      如此这般磨蹭了一个礼拜,我也腻烦了。
      趁路西法走不开,我飞到第四天,目的地——伊甸园。
      在入口处,拉哈伯很尽职挡在我面前——直直站着,没有任何动作,只拿万年不变的木头脸对准我所在的方向。
      “最近好吗?”我淡笑,翅膀一扑一扑的,卷起地上一些落叶。
      他高壮的身体一绷,不能动了。
      “当作没看见我,我不会让你为难。”我示意缠在他身上的元素们看紧他,飞进了伊甸园。
      自从发现我可以与四大元素交流甚至可以同时驱动它们,我又多了一样有用的武器。和路西法不同的是,他驱动元素以召唤的形式,下达的指令等同命令,我驱动元素却是元素希望我驱动它们——类似于天兽的讨好行为。对这种怪现象连路西法也无法解释,他最直接的反应是黑着脸叫绕着我的元素滚。他的醋劲最近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坚持不做首先表白的那个不知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我边飞边抿唇笑。
      飞近智慧树,一道小身影站在粗壮的树干前,小手抵着树干。
      我疑惑了。这个小孩身上有亚当的气息,却穿着衣服——亚当可是露体狂,难不成短短时间内他长羞耻心了?
      “谁?”小孩出声,优雅地转过身,卷卷的金发,一黑一金的眼睛,无波无痕,清秀的小脸却令我感到诡异。
      如果在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脸上看到慈爱与祥和,我想谁也会觉得诡异。
      “你好……”
      他盯着我的翅膀:“‘光之子’米迦勒?”
      “我是。”我不动声色说。
      “神不是下令除了耶稣……殿下,谁都不准进伊甸园吗?”他说,语气责问:“不过升了个六翼,就连神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不觉得我来看朋友需要神的允许。”我不卑不亢说。我的确不放神在眼里,那又如何?
      “和愚蠢的人类作朋友,你身为高阶天使不感到羞耻吗?”他脸上慈爱祥和的表情不变,说出刻薄的话,一黑一金的眼睛也没有丝毫情绪,仿佛凝固了一样。
      “既然人类那么愚蠢,神为什么要创造愚蠢的他们?”我心里不悦,微微挑眉反问。曾经是人类的我,无法对这样的言论无动于衷。
      他一怔,旋即理直气壮道:“神做事不需要理由!”
      “哦?我还以为神是为了创造永远的忠诚才创造那么蠢的人类。”我好整以暇道。以神的行事作风,我想不到其他理由。神对背叛者的惩罚重得令天界不寒而栗。对撒旦如此,对不断产生背叛者的两翼天使如此,甚至纵容下属残酷地对待背叛者,神族残杀魔族的事迹,两翼糟糕的处境,无一不体现神对背叛者的憎恨。天界的腐败,离不开神这种酷烈。两翼被猪狗不如的对待,艰难升上四翼,受到等级的束缚无法报复,心理极度扭曲,也如法炮制将经历过的一切对待两翼,有升上六翼的,便欺压四翼……不知从何时起的恶性循环,不断延续的恶性循环。上位者忽略两翼,却忘了两翼是天使的根本,所有四翼六翼,都是由两翼升上去的。就像一个人,心性由幼年期开始扭曲,怎能期待他长大后变得正常?
      所以我一直知道路西法是个笨蛋。他很明白幼年的遭遇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什么,但他不变地守护了天界。“天界有我”——说出这句话所要负担的责任究竟有多沉重,恐怕那位高高在上的神也无法体会。那么高傲,自尊心那么强的笨蛋,明明是一点也不想再踏上这块曾经给他侮辱的土地,要怎样的隐忍才可以压下对天界的厌恶,义无反顾担起守护的责任?他背后的圣光翅膀,可谓撑起了天界。若不是他在外抵抗魔界,在内震慑那些六翼,天界连此刻苟延残喘的局面也无法维持!
      反观神,他到底做了什么?为天界付出了什么?以我一个外来者的角度,我觉得神就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害怕背叛,任天界自生自灭。
      神为什么做人?
      为什么做人,却不准他们吃智慧树的果实,不准他们拥有天使的智慧?为什么做出不如天使或者恶魔的人类?
      人类没有法力,没有智慧,因为神要他们只忠于神,盲目地崇敬神的一切,永、不、背、叛!
      所以教导他们的是永远唱着赞美诗的耶稣殿下,而不是象征着天界现实的对神没有由衷尊崇的路西法,即使人的肉身是路西法做的。
      “对神奉献永远的忠诚,本来就是应该的。”他没有否认。
      “那神更开心了吗?更快乐了吗?”我笑问。
      他又是一怔:“神的心思,不是你们能猜测的……”
      “那你为什么站在这里听我说话?尊敬神,给神最盲目的忠诚,不是够了吗?你何必听我不敬地揣度神的心思?”
      “你……”
      “要向神告密我是如何对他不敬吗?”我问。
      “如果我这样做,神惩罚了你,你会对他更尊敬更忠诚吗?”他慈爱祥和的脸终于松动,露出讥嘲。
      “你认为呢?”
      “哼!一个六翼,还是神一直期待的‘光之子’,已经心存反叛,你就不怕终有一天被背叛吗?”他冷冷道。
      “神承受不起背叛,可不代表我承受不起。”我高傲道。
      “即使背叛来自在生命树上私造生命的他?”他盯着我,一黑一金的眼闪过一抹恶意。
      “什么?”我皱眉,突然一股强劲的力度将我拽到生命树前。
      手扶住生命树稳住身体,我回头瞪向那个小孩——直觉他是始作俑者!
      背后居然没了那小孩的踪影!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安,但注意力马上被生命树吸引住。
      生命树在发热,瘦小的树干里,慢慢扭曲,一个纤长的身体,缓缓从树干浮出来。
      我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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