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翼之恋》木之

22、第二十二章

　　“小猫猫！”
　　我停住，示意萨麦尔先离开。看过我的考试后，他对我由衷地敬畏起来。他朝我微微弯弯身，退开。
　　我转身。
　　“小猫猫，不要那么冷漠嘛！好歹人家帮了你不少忙！”拉斐尔拨拨他引以为傲的金发，委屈道。
　　我依旧不发一语，平平看着他。
　　“啊！受不了！受不了！你在路西菲尔面前都是这样吗？我真怀疑他怎会看上你这冰山！”拉斐尔不满指着我。
　　“那是我的事。”我说。
　　他紧盯着我的脸，若有所失道：“是不是只有路西菲尔可以融化冰山？只要提到他的名字，你漂亮的眼睛就会有波动……”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我开始后悔停下来听他说话。
　　“我找了你十天，几乎找遍了第六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这十天，你都和路西菲尔一起吗？”拉斐尔装模作样叹息，但极力掩盖的自嘲，我听出了。
　　“为什么？”我问。
　　“什么为什么？”拉斐尔不解。
　　“为什么担心我？”我不明白。不见得和他有多少交情，为什么虽然对我不坦白却真心关心我？
　　他举手想摸摸我的头，看到我的眼神，改握成拳收回。
　　“或者你不相信，但从第一眼看见你，就想亲近你，用尽方法吸引你的注意力，关心你，完全受不了你的讨厌……当时我就想我完了……”
　　“我不喜欢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毫不犹豫拒绝。他是真心的，所以我更要明确拒绝。长痛不如短痛。
　　“小猫猫真无情呀……害人家伤心！”拉斐尔嘟着唇抱怨。
　　他又在掩饰。拉斐尔其实是个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天使，你很难从他的任何姿体语言读懂他的内心。明明被伤到，还要作出一副“我不在乎我只是开玩笑”的样子，几乎以假乱真。
　　既然明知向我表白会遭拒绝会自感难堪，为什么还有往锋尖上靠？
　　“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和缓重复。
　　拉斐尔眸光一闪，耸肩：“听到小猫猫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我说话，我也算值了。不过我是第一次动心，要放弃太难了……即使，对手是路西菲尔。”
　　“随便你。”该做的我做了，剩下的就不是我的责任。只要他不犯着我的底线，爱怎么喜欢我是他的事。自拥有这张绝色的脸，我已经有心里准备被爱慕或妒忌。
　　见我想走，拉斐尔低声道：“小猫猫，不要那么相信路西菲尔，他除了是路西菲尔，还是天界副君。”
　　“拉斐尔，我不喜欢你，或者有一个原因，是你无法给予信任。”我勾出笑，眼里却没有笑意。
　　拉斐尔沉默。
　　有时只要有结果，过程并不重要。对路西法来说，我从哪里来，是什么生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留在天界，再也不能回去，因为他不允许！而对我来说，路西法有什么隐瞒我甚至有什么对不起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他会是我的，不是任何生物的，因为我，不允许！

　　回到住处，发现四周的巨型结界消失了，心里有些了然。
　　小公寓门口站着两尊门神，萨麦尔和……沙利叶？
　　“米迦勒殿下，神召路西菲尔殿下回第七天，请米迦勒殿下到第七天歇息。”萨麦尔必恭必敬道。
　　“若我拒绝呢？”我不知怎地起了玩心。
　　萨麦尔似乎不敢置信，张大嘴看着我，蛇眼浮起熟悉的娇憨。
　　“米迦勒，殿下准你到第七天是抬举你，你不恃宠而娇！”沙利叶看着我，深潭似的翡翠绿的眼睛带着浓浓的警惕和鄙视。
　　“沙利叶，闭嘴！”萨麦尔慌忙说：“米迦勒殿下，沙利叶他不是故意的！他……”
　　我伸手抬起萨麦尔的下颌，这动作令他的蛇眼睁大。
　　“你该感谢你养了条好蛇……看在你的面上，我饶了他这一次。”我冷冷地看了眼沙利叶：“滚！”
　　沙利叶没有如我所料的暴跳如雷，反而深深看了我一眼，一脸笑意道：“我承认你，米迦勒殿下！”
　　他话音刚落，一道美丽的火焰呼地缠上他的身体。他一骇，反应极快结出冰雾熄灭火焰。
　　虽然应对及时，身上合身的白袍变成碎布。
　　“你……”他瞪向我。看来想起我在圣池边的控火。
　　“滚！别让我说第三次！”我的碧眸蒙上薄冰。
　　一股与生俱来的自尊和高傲，不允许我饶恕用这种方式评估试探我的任何生物！
　　若不是看在萨麦尔有心护着他的份上，他已经化成一堆灰。
　　沙利叶的脸立刻煞白，因为他看出我的认真。
　　“为什么……我们是殿下最得力的下属，难道没有资格评判殿下的情人吗？我们只是想保护路西菲尔殿下！”
　　“你是什么东西！评判？连路西法都没有敢这么说，他的得力下属倒不但说了还做了，看来我太久没打他他皮痒了！”我冷笑。
　　萨麦尔在一边哆嗦，一边朝沙利叶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激怒我。
　　“你敢伤害路西菲尔殿下，我要你生不如死！”沙利叶的翡翠眼眸在听到我要打路西法时卷起了风暴。
　　死？
　　“那我就先让你死！”我一字一顿道。
　　这么激烈的维护，这么强烈的斗心，这么盲目的感情，绝不是路西法想要的！
　　他会伤害路西法！这个念头像毒蔓一样缠住我的心脏。我从不曾小觑自己的直觉。
　　既然如此，在伤害形成前，扼杀伤害的源头，就是我应该做的！
　　我动了杀念！
　　“米迦勒……”低沉的嗓音如最好的安抚，瞬间浇息我心头的杀戮火焰。
　　“他不会的……”温暖的熟悉的怀抱毫无缝隙烫贴我的背。
　　我一下子懒下来：“记住，是你保证的……不是在第七天见神么？跑过来做什么？”
　　他笑：“我不来，你可会背上杀害六翼的罪名，然后被拉斐尔关在第二天。”
　　“大不了到魔界，我不信尤烈尔不收留我。”我顶回去。
　　“可不行，你到了魔界，尤烈尔看过你的真面目一定会缠住你，而布莱克会生气杀了你。”他捏我的脸。
　　“我不想尤烈尔伤心，你先去赶走布莱克，当上撒旦，我再打败你，然后舒舒服服窝在魔界。”我横蛮道。
　　“若你喜欢，我一定一脚踹飞布莱克，把魔界送给你。”路西法倏地拦腰抱起我：“作为谢礼，让我抱一回！”
　　“去第七天吧。”我靠在他肩上。
　　他吻吻我渗出血丝的唇：“好。”
　　“你们跟上来。”
　　被我和路西法的互动吓呆的萨麦尔和沙利叶，自然不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在魔界受了不轻的伤，马上又进行一场费力的考试，又因沙利叶到了杀机，我是仅凭一股傲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若不是路西法出现，我不可能允许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而我和路西法说的话，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驱散胸臆的杀意，说话的内容毫无意义。
　　很久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路西法对我的话的在意，可惜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