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翼之恋》木之

18、第十八章

　　我有好奇心，真的。
　　我很好奇路西法和刚才那些在魔界地位超凡的恶魔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互动令我有被人排除在外的疏离感。不舒服。
　　但路西法只是拉着我默默地走，拿背对着我，看来没有为我解惑的打算。
　　我也就完全没有了问的冲动，陪着他一起装哑巴。
　　“米迦勒，喜欢魔界吗？”他突然问。
　　“不讨厌。”
　　“即使看到恶魔殿的一切？”他停下，却没有调过头。
　　我回想刚才看见的糜烂场面，摇摇头：“有点惊讶，但不至于厌恶。”
　　路西法静了下。
　　“布莱克他们是我的朋友。”
　　“看得出，然后呢？”
　　“虽然立场不同，在公，是敌人；但在私，是朋友。我偶尔会来魔界和他们见面，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在魔界太尴尬，给了我一个魔界贵族的爵位。魔界的统治者是布莱克，然后就是七君主，我、尤烈尔、莫姬丝都是君主之一。我接受他们的风气，认同他们的生存方式。”路西法低道。
　　怪不得在魔界路西法的态度不再高傲得太过分，即使还是高傲。他对自己认同的天使和恶魔都会稍稍收敛脾气。
　　“莫姬丝曾经诱惑我，没有成功。不是我不想，而是……”他顿了顿，仿佛下了最大的决心，“我受不了。”
　　语调竟有丝不稳。
　　我一凛，下意识地，上前抱住他微微颤抖的身躯。
　　我没有阻止他说下去。在他身上一定发生过极可怕的事，否则这个高傲要强的孩子不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同时他也是最勇敢的，将受过的伤重新翻出来，怕是会血肉模糊地痛吧。而他，我的路西法，正在努力。
　　“我和别的天使做过……但过了今日，那些天使会全部消失……”
　　“米迦勒，你记住，我现在说的一切，我只在魔界说，只说一次……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害怕，因为我知道你看重伴侣的贞忠……我在伊甸园已经察觉了……我对你有欲望，我喜欢你露出想生我气又不知从何生起的表情……我很坏……”
　　“路西法，我喜欢你。”我道，声音比羽毛更轻。
　　路西法猛地噎住。
　　“路西法，你记住，在你没有明确向我表白之前，这句话，我只在魔界说，只说一次。”
　　路西法握住我环在他腰间的手，那力道，我以为我的手会碎掉。
　　但我没有挣开。

　　经过“蛊惑之路”，耳边还是诱人“……米迦勒，我爱你……”，不过我的反应没有原来激烈，甚至觉得这把声音满悦耳——根本就是路西法的声音，而声音传达的内容也很好。换个角度想，别扭高傲的天界副君殿下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吐着爱语，感觉真的不坏，起码幽默成分良多。
　　螺旋梯依然奢华，散发着高贵阴霾的黑暗气息。
　　路西法恢复平时的路西法，脸恢复原来的样子，自信、睥睨、慵懒、从容，还有一种残酷的调调。这种残酷随着第七狱的逼近而益加浓重。
　　第七狱以黑和深蓝为主色，街道燃着无数火把，亮如白昼，空中弥漫着薄薄的黑雾，举止优雅的恶魔贵族搂着美丽的女恶魔穿梭，优雅地揉捏她们丰满的胸部。不禁想起天界的女天使，虽然有些对不起吉普莉儿，但她的身材和女恶魔相比只能说是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
　　间或有黑色骏马拉着的车子经过，迅捷地把来不及闪躲的“行人”踏扁，发出清脆的骨骼破碎声。
　　我和路西法走过时，沿路的女恶魔不安分地自贵族怀中抬头，盯着路西法媚眼仿佛一只饿极的老虎盯着一只兔子。终于有男恶魔觉得尊严受侮辱，拔剑想和路西法决斗，眼睛却定在我身上，移不开。
　　我徐徐眯起眼。我承认我比路西法矮一点瘦一点，但这种目光算什么！
　　但我还没有发飙，男恶魔已经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不优雅的轨迹，“嘭”一声落地。
　　“谁准你看他！”路西法这样解释他的暴行。
　　那个女恶魔理也不理原来的男伴，双眼闪光紧盯路西法，其他女恶魔反应也差不多。男恶魔的武器则蠢蠢欲动。
　　路西法给他们一个傲慢的睥睨，他们一怔，居然恭敬地一揖退开。
　　“他们不知道你是七君主之一？”否则怎么如此不敬。
　　“这里的大多是贵族，自然知道，不过他们没看过我的真面目。”
　　“现在认出了。”我想他们是从路西法独一无二的气质认出他的身份。这帮恶魔很聪明。我开始不明白魔界和天界的战争天界怎么会赢。
　　路西法看出我的疑问：“恶魔聪明，聪明在眀哲保身。而天界，有我在。”
　　明哲保身意味着自私狭隘，不懂团结，遇事只将自己保护好。怪不得怪不得。的确，聪明的另一面是过犹不及。

　　亚伦伯堡在悬崖的边上。外观呈三角形，两边边缘则设计成锯齿状，颜色很有魔界的风格，黑得透切，却滑稽地装饰着无数眼睛大小的夜明珠，火把密密地挨着燃烧。
　　“看来他们还不习惯魔界的黑暗，我来送他们一程也算做对了。”路西法似笑非笑说。
　　亚伦伯堡罩在一个庞大而牢固的防护结界里。
　　“‘三重界’？”我有些不确定。
　　路西法翘眉道：“米迦勒，我以为你一直在学习……”
　　“虽然比不上殿下的博学，但我的记忆力不错，学习并不费力。”我的记忆力未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看过一遍记下七八成不是问题。所以有时会随手抓本“杂书”来看。
　　有本“杂书”名为《魔防》，介绍的魔界防护法术的功效和种类。“三重界”是高等的防护结界，可以张开此结界的恶魔屈指可数，而且一定要用黑魔法才能施展或者解破。黑魔法与天界的所谓光明魔法是死敌，“三重界”本质上是用来防光明魔法的。
　　我看了看光明得不能再光明的天界殿下。
　　“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光之子’米迦勒殿下。”他完全不把“三重界”放在眼里。
　　结界内巡逻的高等鬼魂发现我们，凸出的眼睛呆滞地在我们脸上游走，然后，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动整个亚伦伯堡。
　　路西法皱眉的同时掩上我的耳朵。
　　即使这样我的耳膜依然一片轰鸣。
　　“受控的高等鬼魂……‘哀裂音’……我的上帝……”“杂书”上的知识之一。
　　路西法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听到我的话，说了句令我失笑的话。
　　“米迦勒，学习要专心，你得先过四阶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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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my大，请不要用纸大作参考系，纸大的更新速度，只能存在偶无限的敬畏中～～～～～
　　偶在未来20日还有两个既可怕又重要的考试，一天两千字的更新，已经素偶的极限鸟～～体谅呀～～～～偶现在已经虚着小心肝在写～～～还要祈祷撒旦保佑上帝不要太公平，因为偶的懒惰可能换来一个令偶公平地获得无言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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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撒旦保佑，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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