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翼之恋》木之

11、第十一章

　　拉斐尔曾问我在第六天学的科目，我不着痕迹从乌拉尔口中敲出来。
　　分别是火系魔法、剑术、神数、天界典。
　　米迦勒属于天使军前锋的一员，和其他两翼天使一样，平时不是在原动天的底层受训，就是集中在第六天两翼分属处学习，拼命进阶。
　　两翼的米迦勒会引起乌拉尔注意的唯一原因是他异常优秀的成绩。从他学习的科目可以看出，天界学习的科目只有六个，除了米迦勒学习的四个，还有祈祷术和宗律，一般的天使选两科已经应接不暇，米迦勒却选了四科，而且无一例外取得好成绩，身为总教授的乌拉尔自然对他刮目相看。
　　而如今缺课多日的我意外被加持成四翼，虽然学术水平甚至超越四翼，但毕竟没有正式通过四翼的进阶考试，刚正不阿的乌拉尔几乎没当众揪我耳朵以示惩戒。
　　令我惊讶的是，我发现自己对这位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的俊美但总是怒气冲冲的六翼教授有着潜意识的敬重。
　　毫无悬念的，在拉斐尔一行人揶揄的目光下，我被乌拉尔拧回第六天，并且参加十天后的进阶考试。
　　“我”在第六天本是有住处的，类似与学校宿舍的窄小空间，塞了四个成年的六翼，我是其中之一。但托背后的翅膀数量的福，我有了自己的独立房间。
　　当拉哈伯带我进了一间独立房间时，我看到的是一个麻雀虽小，五脏具存的小公寓。单人房，小厅兼书房，浴室。书桌正对着窗口，上面放着沉沉的一袋东西。打开一看，全是金光闪闪的炽天使币！
　　“路西法出伊甸园了。”我对拉哈伯说，是肯定句。
　　拉哈伯依然没有表情。
　　我轻哼：“叫他尽快来见我。”
　　拉哈伯闪身走掉。
　　我想，若我对着小路这样说，他一定跳起来抗议：“凭什么你叫我我就得来？！”
　　不自觉笑。
　　笑着笑着有些愣，常常冷着一张脸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想着小路会忍不住笑？
　　甩甩头，现在我最该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十天后的进阶考试。即使我不笨，也不可能十天内精通我从未接触过的的东西。
　　小路很周到，小公寓里设了一个让人无从忽视的大书架，上面的书都与我的学科有关。看来，他对我的来历心里有数。
　　我随手翻了翻那些书。
　　《火系魔法精粹读本》的第一页写着：比朝阳更加灿烂，腾升的干燥，压制喧哗之源，吞噬云影阴翳，还原忠信诚实，召唤净土，吾以汝之主人，火之XXX之名，命令你，毁灭眼前阻吾之物！燃烧吧，火神之怒！
　　我和里面的文字大眼瞪小眼。
　　文绉绉的，吟唱不似吟唱，咒语不似咒语……合上，拿第二本——《圣剑之道》。
　　翻了翻，一串华而不实的溢美之词眩花我的眼。分成几章，什么圣剑守则，圣剑蕴涵……没多大实用价值。我又合上。
　　在来天界之前，我是学校的剑道社明星社员，对剑道有一定的认识。剑道，最重要的是残心，即打击对手后的身心六一状态，具体一点说，就是一鼓作气把茶碗中的水翻倒，马上翻回来，碗里必有一滴水残留，是为残心。剑道亦有四戒，恐、惧、疑、惑。不因对手强壮而恐，不因对手技术高超而惧，不猜疑对手取守势还是攻势，不因对手右手露出虚隙而以为惑己。又含三杀，杀剑杀技杀气。将对手竹剑先三寸处抑压于右方，又抑压于左方或向左右拨开，使对手的剑始终无法保持正中指向我正方，是为杀剑；就对手弱点处猛攻使其绝招无法施展，是为杀技；钝挫对手的发招之气，或冲散其旺盛的斗志，是为杀气。
　　我一直认为剑道的精华在武术中有放之四海皆通的道理。或者它能帮我混过十天后的考试。
　　再一本——《神数》，除了有些符号不懂外，它与一本数学教材差异不大，对于数学我最拿手。
　　下一本——《天界典》。记载的是天界的历史，看起来不太厚，牛津高阶词典一般，看看页码险些没晕倒，居然共1,947,382,943页！
　　直接合上，拒绝面对这么恐怖的数目。
　　再看过去，竟有一本《两翼进阶试100％过关》！
　　我心里升起微微荒谬的感觉。
　　拿起来，翻开……

　　出于一种奇怪的直觉，我从沉睡中清醒！
　　脖子有点痛，手臂很麻，手里还抓住《两翼进阶试100％过关》。根据我考试抓题的直觉，我发现这本书可能非常有用，于是发挥高考读书的毅力，把它逐字逐句认真看。
　　什么时候睡着倒没多大印象。
　　我放下书，体内有个声音在催促我走出小公寓。
　　玩味一笑，我决定如它所愿。
　　门口十几米外，站着一个天使。六翼的，即使我还未懂得分辨翅膀的颜色，那种华丽神圣的华泽也告诉我那是圣光。
　　他有一张魅人而高贵的脸，自信、睥睨、慵懒，长及小腿的子夜黑发有置地披散在身上，柔软的百褶滚金边雪袍仿佛为他度身而做的合身，金色的腰带侧扣在腰间，踩一双缠着金丝的短靴。
　　自我出现，他的视线便没有一刻离了我，定定的深深的凝视，似评估又似单纯的打量。
　　我的视线同样没有一刻离了他。
　　像比赛耐力一般，彼此都不开口，只是默默地对视。
　　终于，他首先打破沉默：“米迦勒？”声音低哑磁性，十分诱人。
　　我弯弯唇：“路西菲尔？”
　　下一秒，扬起的黑发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在我眼前飘荡。
　　拥抱，□□得令我有被生生勒碎的错觉！
　　我张唇，却来不及说处一字，优美的樱色唇瓣狠狠压了下来，狂暴霸气地探入我口中，卷席我口中的柔软，咬噬我的唇舌！
　　不甘被动的我，反搂住他抵抗他束缚的力量，唇舌毫不留情激烈回应，学着他的纠缠，学着他的啃咬，欲夺回主动权！
　　他笑了，沉沉地颤动到我藏不住笑意的唇角。
　　“米迦勒！”他放开我，拉了一把我的红发。
　　“路西菲尔！”我凑近他，然后，一拳击向他的下腹。
　　他一怔，似料不到我会出手，挨了一记，美丽的眉恶狠狠皱起：“你在干什么！我们好久不见！一见面你居然打我！好你个米迦勒！”
　　“路西菲尔殿下，易地异处，如果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吻你，你不会给他一拳以自卫吗？”我凉凉道。
　　“你说你不认识我？”浓重的怒气在他眼中凝聚！
　　我点头：“我只认识我的小路，路西法。”
　　“路西菲尔是神的赐名，路西法是我自己改的。不过是些无聊的称谓，叫什么都一样！”他道，顿了顿，补充：“你叫我‘路西法’！”
　　这只的傲慢我行我素从长大的脸皮看似乎收敛了，事实上分毫未变！
　　不过看在他有一点心虚和转弯抹角的道歉，我理智上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