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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叫马文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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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之后,梁山伯扶着腿脚不方便的梁筱辰慢慢走回他们住的院子,梁山伯抬头看到自己住的房间房门紧闭,想来还是祝英台依旧在生气,不由的戳了一下梁筱辰的脑门,“你呀,都多大了,什么时候能学的像个大姑娘。”
他话一出口,自知失言,慌忙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依旧是温和笑意,只是眸底有些无可奈何。
梁筱辰耸肩表示无辜,“怎么了嘛,我不就是随便说一句那么一句话么,我以前也经常对你那么说呀。”
“阿辰!”梁山伯喝止她,但是语气太柔软,梁筱辰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我记得我十岁那年娘问我要找个什么样的相公,”梁筱辰眯着眼睛笑眯眯看着梁山伯,“我就说找个像山伯哥那样的,第一呢,能管得住我不闹事,第二呢,不让我受欺负,娘还夸我来着。”
梁山伯结巴了一下,撇过脸去,“那……那是你,你年幼不懂事。”
“哎,”梁筱辰叹了一声,转了下手里的扇子,冲着梁山伯的下巴虚挑了一下,道,“哪里,娘亲的原话是,这样也好,也好。”
梁山伯耳朵尖红了。
他把梁筱辰扔到她的房门口,气鼓鼓地甩袖子走了。
梁筱辰笑的肚子疼。都多久了他还是那个性格,一戳就炸毛。反应可爱极了。
察觉到有人盯着她,她回头,发现是她那个经常不出现的室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琥珀色眼眸里像勾勒着浅浅的薄雾。
梁筱辰对他印象并不好,所以只是点了头,没有像对待其他同学一样亲热地打招呼。
那人倒是不介意,径直走到梁筱辰面前,站定,然后朝她伸出一只手。
梁筱辰疑惑挑眉。
他轻声问,“你的脚,不方便走路。我——我扶你。”
梁筱辰闻言,对他的不满消散了一点,大大方方地将手放在他的手上,那人却微微皱起眉头。但是他没有说话,小心扶着梁筱辰走进房间。
梁筱辰的腿一不小心碰到凳子,她疼得呲牙裂嘴,头上冒汗。
那人眉头一皱,干脆地打横把她抱起来,梁筱辰一愣,那人目不斜视,他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翻箱倒柜地找药,动作特别大,宽大的衣袖带倒了花瓶。
梁筱辰这才从诧异中醒过来,她开口,“我哥哥那里有伤药。”
那人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甩了袖子出去,不一会儿进来的是拿着药膏满脸焦急的梁山伯,那个琥珀色眸子的男人跟在梁山伯身后,垂眉冷然。
“阿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碰到伤口,万一再……”梁山伯皱着眉头训斥她。
梁筱辰捂着耳朵,“哎呀,你再啰嗦你变成四九了!”
梁山伯脱下她的鞋子,打算给她上药,但是却回头看了身后那人一眼,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谁料那个男人只是挑了下眉,看到梁山伯的动作似乎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我出去一下。”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梁筱辰闻言抬头,看到的只是他离去的背影。她有点惊慌,难道这个家伙发现了什么,可是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梁山伯只是送了一口气,他心思向来简单也没往深处想。褪下梁筱辰的袜子,他细细地给她涂药膏,交代一下注意事项,顺便威胁她如果接着这样不小心就写信告诉娘,让娘把她接回去。
梁筱辰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下午的时候,梁山伯被祝英台拉走说要一起读书写字,祝英台看到躺在床上的她,不自然地问候两句,她甚至不敢看梁筱辰的眼睛。梁山伯拗不过祝英台,看了梁筱辰一眼,问她,“阿辰,要不要我让四九来陪你解闷。”
梁筱辰瞪大眼睛,“千万别,四九来你就等着明天给我收尸吧,他能把我啰嗦死的。”
他无奈地笑,“那你无聊的时候就自己看一会儿书吧,我晚些时候来看你。”
梁筱辰没回答,她可不觉得晚些时候祝英台会放人。她看祝英台现在看她腿上有伤没法粘着梁山伯,两人之间少了电灯泡分外惬意呢。
梁筱辰把书盖在脸上,横躺在床铺上睡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边看天色已经黑了,她感觉肚子很饿,爬起来想找吃的,发现床边的桌子上饭菜被人用碗扣着,桌子被拉到离床很近的位置,不用起身也能够到。
旁边有人讲一块毛巾递给她,梁筱辰下意思接过擦擦手,“四九你这次怎么这么聪明,知道小姐我一醒就肯定肚子饿。”
没有人回答。
她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抬头看去,那人不是四九。
摇曳的烛光下,那人半披散着头发,清浅的眸子隐藏在墨色发丝后边,他一身玄色长袍,手里拿着她擦过手的毛巾,他并不看她,走了两步把毛巾扔进水盆里,然后坐在一旁的胡床上,借着灯光看着一本书。
“你……”
那人看她一眼,道,“天色已晚,道路崎岖,我不方便下山。”
“噢。”梁筱辰表面平静,心里在咆哮,不方便下山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要住在这里么?梁山伯,梁山伯你死到哪里去了!
“吃吧,你很饿。”那人说,神色温和。
梁筱辰夹起一片虾仁放进嘴里,却只觉得食不知味。
两人之间是诡异的安静。
那人翻了一页书,书页哗啦的在宁静的屋子里听得非常清楚,他似乎不经意般问道,“立志拆散梁山伯和祝英台?”
梁筱辰下意识点头,然后像惊过来一样莫名其妙地问:“你怎么知道?”
那人抬眼看她一眼:“你做梦说梦话。”
梁筱辰咬着筷子,惊悚了。她是有个这习惯,可是……可是问题是她有没有说什么别的话,万一……万一……
那人垂眉继续翻了一页书,“其实也不是那么麻烦。”
“你有办法?!”梁筱辰心头有些欢喜,如果能拆散梁山伯和祝英台,确保她家庭和睦完整,兄长健康长寿,她何乐不为?
“你不如直接勾引我。”那人拂袖起身,如玉手指拿着一柄扇子勾起她的下巴,琥珀色眸子几分浅淡笑意。
非常醉人。梁筱辰有些恍惚了。
“我姓马,还有一名,叫文才,你口中那个无恶不作满肚肥肠贪恋女色小妾十八房以后会强娶祝英台的太守之子马文才。”
梁筱辰瞪大了眼睛,尽力消化这个事实。“你……你是马文才?为什么认识你这么久我居然不知道你叫马文才。”
那人眸底的笑意陡然消失,他甩袖做下,捧起一杯茶,这才冷淡地说道,“你眼里,除了那梁山伯,倒是还有谁?”
梁筱辰讷讷对手指。
马文才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轻不可闻的问了一句,“梁筱辰,你当真不记得我?”
“啊?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她抬头问。她还在消化这个事实,脑子转的很艰难。
“没什么。”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