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丽人》寒烈

7、第 7 章

　　走到基地的会客室，里面坐了一个男人，我敲敲门走进去，站到他面前。
　　他打量我的同时，我也打量他。他是个表情冷峻的年轻男人，很深的轮廓，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金褐色的头发自然微曲；没穿军装，而是一件白色夹驼色格子的长羊毛衣，一条黑色长裤，一双小牛皮靴，简洁干净。
　　“你是康雨心？”他讲一口纯正流利的中文。
　　“是。”我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坐吧。”他示意我坐下。我很听话地坐下，盯着他。
　　“你一定不认识我。基地人都见过我，他们肯定绝口不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全名是亚历山德拉·凯恩·文斯伯爵，身份是情报局准将，绰号将军，代号利刃。”他看我一眼，“你是第三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你的代号是刀锋，由我直接指挥。我有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我问，这已经是我的工作。
　　“陪我去参加一个晚会，先和我去换衣服。”他的眼光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脸，仿佛要让我无所遁形。
　　“好，什么时候走？”我立身，服从命令是我在基地学会的第一件事。
　　“马上。”他迟疑一下说，“或者——你想和他们道别？”
　　我诧异他一瞬间的迟疑，但没表现出来。“不用了，我憎恨离别。”
　　他盯住我，眼光怪异，似看见异形。
　　拎着短少的行李，上了他的飞机，我和他都没讲话。飞机飞得很快，远远可以看见白金汉宫的塔尖。
　　我一惊，伦敦，我竟要到伦敦参加什么晚会。
　　飞机在一处私人停机坪降落，从飞机上下来，竟是游泳池，对面是草坪，不远是房屋。
　　“这是我家，你暂住这里。”他把我领进大厅，“我会派人侍候你，去换衣服吧。”
　　我去换衣服，打开衣柜，顿时呆住，一柜的新衣，日装、晚装、礼服、大衣、羊毛衣、内衣、长裤，配套的靴鞋、手袋、领巾、围巾。一试，胸围、臀围都正好，仿佛为我量身订制的。我蓦然记起了全面体检，胸中油然升起一种厌恶，脱下衣服，换上自己的衬衫、牛仔裤，套上羊毛衣。
　　“笃。”有人敲门。
　　“进来。”我关上衣柜的门。
　　进来的是将军，一身黑色皇家军装，说不出的酷。
　　“将军。”我看到他眼中的不悦。
　　“叫我Alex。”他找个椅子坐下，“为什么不换衣？不喜欢吗？或者是不合身？”
　　“并不。”我不去看他，“我喜欢自己的衣物，不喜欢施舍。”
　　我知道我惹恼了他，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我走过来，琥珀色的眼眸紧盯住我。
　　我一步步往后退。
　　“你很讨厌是吗？这里有什么不合你胃口？你以为你是安妮公主？”
　　“我当然不是！我只是个工具，随时准备去充当杀手或妓女！”我不客气地吼回去，“何况你也不是查尔斯王储！”
　　他一顿，停下来，突然拍拍手，门外走进两个高大的黑人。
　　“果亚、果里，把这个衣柜搬出去烧了，再换个衣橱。”
　　然后，他把手伸给我。“来吧，去买你喜欢的衣服。”
　　我一愣，诧异他刹那间的转变，原以为他会摔门而去的。
　　我在怀斯特伍德的店里买了一件黑色密实型曳地礼服，一双平跟皮靴。
　　回到他的宅邸。
　　“今晚你的身份是Rain Leng，我在惠灵顿的未婚妻。我们的任务是去偷一份名单，上面有所有英国恐怖组织重要成员的姓名，这对我们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这份名单绝不能落在别国手里。”
　　“英国的恐怖组织名单，我们要它干什么？”我问，英国情报机构偷自家的东西，不合理。
　　“落到我们手里，比落到任何一个国家手里都好！”他淡淡地说。
　　“我不相信你讲的话，可我会执行命令的。”
　　“这是有关于我未婚妻的材料，你还有三个小时去记熟它。”他扔给我一只档案袋。
　　“是，将军。”我转身欲走。
　　“等等。”他叫住我。
　　“还有什么事？”我不想多见他，他英俊的脸尽管诱人，可他使我成为间谍的事实，却无可更改，我恨他！
　　“你恨我是吗？”他问，“你在执行任务时决不能叫我将军，平时我是Kan，你可以用中文叫我凯。你对我的恨意在任务完成后可以随意展露，我——不介意。你可以走了。”
　　“是——Kan。”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