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ACT 27 前路 ...
-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就在我和兰迪吸引持枪者的注意力交替进攻时，瓦吉轻轻巧巧避过持刀者的攻击，飞身一个下劈就打晕了他。接着从持枪者背后踢飞了他的枪，我和兰迪乘机把他按倒在地，结束了战斗。
不愧是能和瓦鲁多平分秋色的实力！不过，照这情形来看，说不定瓦吉一直都在放水呢……可怜的瓦鲁多……
“唔……可恶的小鬼们……”虽然大势已去，那家伙还在不断挣扎，我和兰迪好不容易才把他捆起来，“呼……真是棘手呢。”
拿起地上的枪并卸掉剩下的子弹，细细观察一番，兰迪拧紧了眉头：“竟然连最新型的□□都用上了……多半是帝国制造的吧。”
“这就是他们在地下交易中所经手的武器之一吧？”瓦吉也捆好了晕过去的那个黑手党，把枪接过去把玩着，抬头朝我意味深长地一笑：“呵呵，话说回来，你的演技可真不错啊。那种倒地的方式……简直都能以假乱真了呢。 ”
我心里一跳，这家伙又想搞啥名堂？“……既然你都告诉我要进行那种作战了，也只有全力以赴了吧？”我皱了皱眉，“诱饵这种任务，又不能交给别人来做。”
“哈，所以你才自愿揽下这么危险的差事啊。”兰迪无奈地笑着，摊手耸了耸肩，“该说你是老好人型呢，还是那种易遭利用型呢~”
“……真是让你见笑了啊。”我不爽地瞪他一眼。什么嘛……这种任务一个搞不好就会受伤，肯定不能让女孩子做，老子真是白担心你了！
“呵呵，这种老好人的性格，会让你以后十分辛苦哦。”瓦吉屈起二指顶在下巴上，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不过呢，我个人倒是不讨厌这种类型呢。”
“哎？”笑、笑得好诡异……
“呵呵……”又是一声轻笑，瓦吉扫过地上被我们五花大绑，并因为我嫌烦而被彻底敲昏的黑手党，“总之，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报了一箭之仇了。”他正经地朝我们俩微鞠一躬：“非常感谢你们的协助。”
一路拖着两个黑手党与艾莉她们在旧城区的入口会合，另外两个黑手党虽然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犹在死鸭子嘴硬：“哼……你们这群小鬼，越来越得意忘形……”
“呵呵……你们死定了，小鬼们。”
“居然敢把我们‘鲁巴彻’彻底惹火……”
“几个警察小鬼也是一样……我们可是有位高权重的议员先生当后台，你们以为自己会被轻易放过吗？”
“……这些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刚想呵斥他们几句，瓦鲁多已经哼笑出声：“哼哼哼……”
他大步上前，抓起一个黑手党的衣领，一把将他提到了半空，“呜……”黑手党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冷酷地邪笑着，他沉声道：“看来你们这群家伙还没受够教训啊？”舔了舔唇，他眼底射出嗜血的暗芒：“那我就把你们全部当成沙袋吊起来，然后砍成血肉模糊的人棍如何啊？”
我心里一惊，喝止道：“等一下！再怎么说也不能……”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分寸吗？！要真闹出人命来，就要变成鲁巴彻对他们的围剿了！
“好啦好啦，这里就交给我们吧。”瓦吉对我温柔一笑，接着沉下脸劝道：“——瓦鲁多，干得太过火也不好啊。”他恢复了一贯的皮笑肉不笑，“这些老兄可都是职业的。你要让人家彻底尊严扫地，未免也太不给他们面子了吧？”
“嘁……”听了瓦吉的话，瓦鲁多不情愿地一撇嘴，还是松手把提人扔到了地上。
“呵呵，话说回来，几位老兄也不想把事情张扬出去吧？”蹲下身，瓦吉对着黑手党们露出了看似温柔实则腹黑的笑容：“身为职业人士，和我们几个小辈认真地动手，却还被打得落花流水……”他笑得干脆眯起了眼，“这种颜面扫地的事情，也没法向上面报告吧？”
“唔……”一人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另一人还不死心地试图挽回面子：“……开什么玩笑……我们要是认真起来，你们就算再来几个人也……”
正僵持不下，从铁丝桥的方向突然传来一把成熟优雅的女声，语调轻快：“哎呀~你们现在还是快些退场比较好吧？”紧接着，一道刺眼的闪光一闪而过。
“？！”所有人都是一惊，我呆呆地看着那个犹如逛自家庭院一般悠然走来的女子，“格蕾丝小姐……？”
“您怎么会在这里……？”艾莉问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
“呵呵，其实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注意你们的动向哦。”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相机，格蕾丝狡黠一笑，“然后，就如我所料，你们果然能给我提供很多素材啊！”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呀~看来可以写篇很有趣的报道了哦~（音符）”
“你、你……！区区一个杂志社，竟然公然与‘鲁巴彻’作对……！”一个黑手党气急败坏地想去抢她手中的相机，可惜刚起身就被瓦鲁多一脚踏在了背上。
瞥了他一眼，格蕾丝叹了一口气，泄气道：“话说回来，我们这边的情况也很复杂啦，所以大概也没法把你们的名字公布出来。但是，”她嘴角弯出一个恶劣的弧度，“如果你们再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结果如何，我就无法保证了哦~”
“……好吧……”“……切，我们就先撤退……但是如果你敢违背约定……！”
“好好，我知道啦。”无所谓地点点头，格蕾丝严肃地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道：“倒是你们，一定要好好遵守就此罢手的约定。”她继续威胁道，“如果越过界限一步，也许就轮到游击士出动了哦。”
这话让黑手党们都大惊失色：“什么……！”
“哎？”这事又跟游击士有啥关系？
“其实，亚利欧斯先生本来都已经准备介入这件事了。”格蕾丝噘著嘴道，显然对失去了一次近距离报道亚利欧斯的机会有些不满，“不过由于他实在太忙，你们又抢先一步介入，所以这次他就让给你们啦。”
“怎么这样……”青筋。
“哎……到头来，一切都还是在他的掌控中吗？”兰迪揉揉头发，扭头望天。
“……似乎是这样呢。”缇欧不爽地抱起双臂，看来又在心里给亚利欧斯狠狠地记下了一笔。
“说、说什么蠢话！”一个黑手党不甘心地辩驳，“要是早知道亚利欧斯•马克莱因会插手的话，我们又怎会把事情做得如此草率！”
“……我们没有必要再呆在这种肮脏破旧的地方了。撤退！”胡乱扛起昏迷的同伙，四个黑手党狼狈地离开了旧城区。
“哎呀呀……‘风之剑圣’亚利欧斯吗？”瓦吉微微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道：“虽然听过关于他的传闻，但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震慑效果呢。”
“嘁……听了就让人讨厌的家伙。”瓦鲁多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啦……这次的事情就到此结束！”他转过身，“你们几个，撤退了！”
“收到！”剑蛇帮众成员齐声回答，接着让出一条道给瓦鲁多，跟着他走掉了。
“呵呵……你们也辛苦了。这样就算是顺利完成任务了吧？”向我们点头示意，瓦吉这回的笑容真诚了许多。
“嗯……是啊。”我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回以笑容：“我们的任务本来是阻止你们斗殴……不过，看来你们视对方为眼中钉这一点是没法改变了……”忍不住还是叹了口气，“这次就这样吧。你们以后不会再闹出什么重大事件了吧？”
“啊，普通的争斗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吧。”瓦吉应道，接着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他的笑容变得兴味满满：“呵呵，如果你们不希望事态再次变得严重，到时也可以再次介入啊，如何？如果有兴趣，直接参战也可以哦。”眼睛如月牙般眯起，他笑得开怀，“对手是你们的话，我们非常欢迎哦~”
明明是非常赏心悦目的笑容，我却觉得他怎么看怎么欠扁：“我说你啊……”
“听起来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呢……”艾莉无力地扶额。
“呵呵，那么，祝你们做个好梦。”瓦吉微微一笑，再次对我们点点头，也转身对他的手下道：“——回去吧。”
收到他的命令，阿巴斯一挥手，“圣战结束，撤退！”
“了解！”圣书会众成员一同应道，接着也跟着瓦吉离开了。
目送他们离开，缇欧下的评语一针见血：“……真是一群不知悔改的人呢。”
“算啦，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家伙，偶尔打打架也是没办法的。”兰迪宽慰她道。
“呼……看来是这样呢。”艾莉揉了揉眉心，重新露出了笑容，“不过，能顺利解决这次事件，不是已经很好了吗？是吧？罗伊德。”
“嗯……是啊。”至少短时间内不用再为同一件事烦恼了。“但是……还是感觉有些无法释怀啊。”
“呵呵，因为不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的，所以有些不舒服……”格蕾丝带着一目了然的笑意望过来，“……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
“哎……”她是什么先知吗？还是记者的直觉？
“小心眼，太小心眼啦。”格蕾丝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在必要的时候就要毫不犹豫地借助他人的力量，从而进一步探明真相……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算是一名真正合格的搜查官哦。”她复又狡黠的一笑，“——就像你的哥哥一样。”
“……什么？！”
“呵呵，那么……姐姐我也该撤退啦。”不理会我的错愕，格蕾丝见好就收。自顾自地挥挥手，她转身就走，“差不多也到了需要注意保养皮肤的年纪了呢~那么，晚安啦~（音符）”
“……你的大哥似乎相当有名气呢。”等格蕾丝的身影完全消失，兰迪转过来，挑眉看着我。
“不管怎么说，反正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吧？”艾莉也颇有兴趣地看过来。
“……哈哈。”果然盖伊大哥很能让人感到骄傲呢，“如果单说执着程度和行动力，确实算得上是超一流呢。”不过，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好时机，“好了，任务完成——我们这就返回支援科，向科长报告吧。”
“——唔，情况我已经明白了。”赛尔盖悠闲地靠在椅子上，二郎腿晃荡晃荡，“嗯，以新人来说，你们已经很努力了。而且，似乎也绞尽脑汁地思考过各种对策呢。”
“是、是啊……”呃，这姑且算是在夸奖我们吧？
“不过，通过这次事件，你们应该也看清楚了吧，”深深吸了一口烟，他周身颓废的气质瞬间一扫而空，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目光锐利透彻，仿佛能轻易地洞穿人心，“克洛斯贝尔这个地方有着很棘手的一面。”
“……这个……”话是这么说没错啦……这种历史遗留问题发展出来的黑暗早就在此地扎根，目前所至甚至不及冰山一角。由此可见，前方道路之艰……
“嗯，的确是个有点麻烦的地方呢。”兰迪挠头叹气。
“……各种阴暗面与阻碍……感觉是让大人们的勾心斗角随意滋生的温床呢。”缇欧不屑地撇撇嘴，眼眸如古井不波，但完全没有掩饰自己语气中淡淡的嘲讽与厌恶。
“……是啊。”艾莉垂眸，眼神却若有所思地飘向了别处。
“警察局总部的人也绝不是无能之辈。”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应，赛尔盖继续吞云吐雾，“虽然似乎也有些收受贿赂的蠢货……但大多数搜查官都很优秀，而且有着自己的正义感。但是……面前总会矗立着各种有形无形的‘壁障’。”说着，他下意识地皱眉，“比如说，和黑手党有着权钱交易的议员之流。”
“………………”全中呢……不过，在这里停下，我回来就没有意义了啊。
一口气揭开了拦路虎实力雄厚的事实，赛尔盖的表情带上了些自嘲，再开口时几乎是自暴自弃的语气。“怎么样，罗伊德？是不是想辞去警察的工作，转职去当游击士了？”
唉……大叔，这还真是不像样的调侃啊。鬼信你真的会就这么放弃！可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陪你疯狂一次岂不是说不过去——何况，既然有机会尝试不同的人生，我也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我也想守护这里。
“……不，”唇角绽开自信的笑容，我坦然回视赛尔盖，“正是因为有这些内情，才需要‘特别任务支援科’吧？”
“哦……”惊讶之下，赛尔盖脸上的表情居然就这么傻傻地顿住了。但出乎意料的是，似乎身边三人的呼吸也漏了一拍——我的回答就这么奇怪吗？
压下心底浮现的那一丝莫名其妙，我继续道：“‘守护民众’——游击士的理念的确很正确，但光靠这一点，也无法解决所有问题。走私贸易和违法的武器交易，赃物买卖和洗黑钱，再加上黑手党和政治家的暗中勾结……这些都是游击士无法直接介入的问题。”
“的确……”兰迪这回开始挠下巴。
“游击士的力量终究也是有极限的吗……”缇欧开始摸出便携式终端敲敲打打。
“但是，身为警察，理应拥有解决这些问题的能力。”哼哼……这就是城管的权利啊！（抽飞）“虽然现实中会有各种各样的‘壁障’阻挡在面前……但是，突破这些壁障的可能性也并非为零。”
“……原来如此。”艾莉长出一口气，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们支援科说不定能找出这种可能性……你就是这个意思吧？”
“嗯……是不是有些乐观过头了？”呃……又怎么了……
“……我认为，现实可没有那么简单。”缇欧合上便携式终端的盖子，语气淡然，但眼中却确实染上了一抹暖意，“只不过，任何可能性都不会为零，这点的确没错。”
“哎呀呀……又是跟不良团伙的头目单挑，又是主动去当危险的诱饵……”兰迪笑得爽朗，但怎么看他背后好像都冒着黑气，“看你一副认真沉稳的样子，骨子里倒是十分热血嘛。”
“我觉得这也不算是热血吧……”被他瞧得背后冒寒气，又对他奇怪的态度一头雾水，我下意识地反驳道，“——不过，这次和大家共事，让我重新认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我们都还有许多不成熟之处……但是，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无论多高的壁障也应该都可以跨越。”
“罗、罗伊德……”艾莉结巴道，双靥晕上了不知是因为吃惊或是郝然的丽色。
表情定格一秒，兰迪的眼神终于恢复到了我熟悉的温度：“哈哈……该怎么说呢~”
“……太夸张了……”缇欧似是抱怨地别过头去，耳廓却悄悄转为绯红。
“哼哼哼……”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赛尔盖再抬头的时候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也、也不用笑得这么厉害吧？”一个两个都突然不对劲，这一帮子到底搞什么名堂？！话说回来，我刚刚好像是有点二了吧……“呃……果然还是太过理想化了吗……”
“呵呵……算啦，这样也不错啊。”终于笑够了，赛尔盖把差点掉下来的烟重新叼好，眼中难得一见地露出了鼓励，“虽说‘特别任务支援科’是在种种阻碍下成立的部门……但是，要如何利用这片天地却是你们的自由。”
“啊……”这……算是峰回路转吧？
“虽然我可能不会直接给你们提供帮助……不过，至少可以放放烟幕弹什么的，让你们即使做得过头一点，也不至于被高层找麻烦。”装出为难的神色，赛尔盖十分无辜地对我们眨眼。
“科长……”大叔就不要卖萌了，杀伤力好大……亏我还对感动过那一咪咪。
艾莉释然地笑了：“呵呵，说白了，就是放任主义吗？”
“真是的，道理倒是明白，不过还是觉得科长太随意了啊。”全身都放松下来，兰迪伸了个懒腰，半真半假地埋怨。
“……倒不如说，科长只是怕麻烦而已吧？”缇欧奉送了科长一个白眼。
“哈，因为我是圆滑的大人嘛。”厚脸皮地把我们的褒贬照单全收，赛尔盖懒散地靠回椅背上，“到最后，‘特别任务支援科’是会成为游击士的仿制品……还是说，会找到新的可能性……”
“我就悠闲地抽着烟，拭目以待吧。”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ACT 27 前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