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救赎》怀若子幽

3、再见

　　“邓布利多，滚过来这里，你的黄金男孩受到摄魂怪袭击。”

　　这个声音……哈利没由来觉得心里一痛，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间十分斯莱特林式的房间，全部暗色调的布置让人感觉有些压抑。这无疑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哈利却不知为何觉得安心。

　　“哈利，觉得好些了吗？听说你受到摄魂怪的袭击？”邓布利多从角落的壁炉中走了出来，带着熟悉的、慈祥的、极具安抚力效果的笑容。一如从前。

　　对救世主哈利•波特来说，最尊敬的人无疑是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虽然这位老者并没有亲自教给他获取知识或是力量，但这个老者，以言传身教的方式，让他懂得了正义、大局观等作为一个救世主所需要的，并且，哈利二十余年来都以这位伟大的白巫师为模板，希望学会其乐观、包容等美好品质，可惜那些并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

　　或许这位他最尊敬的老者为了胜利曾选择了牺牲他，但既然这个老者本身都为之而失去了性命又有什么好指责的呢。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句话或许略显冰冷，但那个时候——在他把许多事情弄得一团糟的时候，那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他相信，如果有别的方法，即使再困难，这位老者绝对不会选择牺牲他，不，那个老者不愿牺牲任何人。

　　哈利压抑住自己汹涌的情绪，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刚想回答却被从其中一个房间中走出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一身黑袍、冷漠而坚毅的脸上带着嫌恶，拿着魔药的手递向他。

　　“波特，把这个喝了。”

　　哈利突然将头偏向一边，深吸一口气，努力的眨着自己的眼睛，生怕有某些不合时宜的液体从眼中滑落。他陡然又想起眼前的人，用同样低沉却柔和的声音说着“Look……at me”！

　　——对我就从来都是这种毒死人不偿命的态度。即使他知道那魔药肯定对他有所裨益。哈利突然觉得有些委屈，然后觉得不爽。他这时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种心态或许是叫做“嫉妒”也未可知。

　　“哈利，把魔药喝了会好些，西弗勒斯不会害你。”邓布利多看着气氛不对赶忙出来打圆场。

　　哈利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邓布利多每一句话都是金玉良言。曾经的他虽然相信大多邓布利多说的，却唯独没有相信那一句“我信任西弗勒斯”，那个老者在生命结束前这么对他说，而他，居然还被那肤浅的现状蒙蔽了！

　　哈，鲁莽、无礼、自大的波特，就跟他父亲一样？斯内普曾经这么评价过他，以前他为此愤怒过，但现在……他虽然没有一丝一毫不尊重那个为了保护他失去生命的父亲的意思，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句话完全正确，詹姆•波特的确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但从斯内普角度来说，那也的确是个混蛋。知道那些事情之后，再次面对斯内普毫不掩饰的迁怒，哈利的感受也微妙起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于哈利来说，无疑是他最最觉得愧疚的人，或许那个男人只是这场战争中无数为了胜利而倒下的人中的一个，但哈利无法释怀的是：在那个守护了他七年——或许更久的男人死去的时候，他居然是怀疑着、厌恶着他的。那个男人为了他——好吧，也许是他的母亲，忍辱负重了这么久，遭受了多少危险与痛苦，还要忍受自己这双来自母亲的碧色双眸厌恶的目光。
　　他相信他的言语无法伤害这个坚强的男人，但这双眼睛不一样！他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望着他双眸死去的那一刻，自己这双眼中是怎样的情绪？！怀疑？毫无疑问肯定有。厌恶？即使他当时没有这么想，习惯性的露出那样神情的可能性很大。还有其他什么？他不知道，但无论是什么，肯定都是负面的情绪。每每回想起这个，哈利都恨不得挖去这双眼睛才好。

　　“哈利……”邓布利多的声音惊醒了他，他反射性的回过头，却不期然的对上那双带着厌恶的幽深的黑瞳，随即那双眼睛变得空洞。

　　哈利赶紧低下头，收拾自己几近无法压抑的情感，他不知道刚才自己的神情是否露出什么端倪，再抬起头时，那双黑瞳的主人已经扯出带着显而易见嘲讽意味的笑容。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谢谢。”哈利在那个男人冷嘲热讽的话语出口之前就一把抢过男人手中的魔药瓶，打开来一口灌了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真真切切的站在那个男人面前为他所犯下的错误、他那些幼稚的举动、那些有失偏颇的评论、那些不经意的伤害道歉，但是原谅他，现在的他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呃……咳咳……”哈利苦着脸捂住嘴，眼泪都溢出了眼眶，他拼命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把魔药再吐出来。可是这种味道……给伏地魔灌一瓶他们就直接胜利了吧……

　　“呵呵，西弗勒斯，哈利果然是长大了。”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对着周身散发着低气压的魔药教授说，完全忽略了这句话后斯内普周身气压又降了个八度，“那么，哈利，能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吗？”

　　“两只摄魂怪……”哈利简洁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嘴角却在微微抽搐，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被人评价“长大了”，还真是让人接受不能啊。

　　“那么哈利，你除了遇到摄魂怪之后就没有遇到其他什么了是吗？”邓布利多没有掩饰自身有些困惑的神情。

　　“嗯？没有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哈利不解的问。

　　“没什么，哈利，听你这么说，你无法完全施展出守护神咒？我记得你曾经是能用出完整的肉身守护神的。”

　　“是，是的，可能是我没有办法利用那些快乐去生成那种强烈的守护意志。”哈利有些苦恼的摸了摸头，“我记得从原理上来说守护神咒……”

　　已经习惯对事情进行自我分析的哈利正努力的想要找出解决守护神咒无法用出的方法，完全没有注意到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相互交换了一个混杂着惊奇、担忧还有欣慰或是其他情绪的眼神。

　　“波特，如果你的大脑不是空空如也的话，就应该知道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乱碰的！”

　　唉？发生了什么？哈利看着一身黑袍的身影很有气势的离去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