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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为小寡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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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禾缓缓的挣开眼睛,瞧着稻草泥土堆成的屋顶,还有顶上的蜘蛛网,还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屋外有人大骂道“骚蹄子想男人想疯了,竟然敢打主意到我吴四娘头上了,你也不挨个的打听打听,自己男人头七都没有出的,就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了,真恨不得拿黄土泥糊上你那骚地方,看你还拿啥留男人,骨头里都是流骚.水的贱货。”
悦禾皱了皱眉头,这在骂谁呢,也太难听了,挣扎的要起身,刚刚做起来就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得悦禾一下子又躺了回去。
抬起手揉着太阳穴,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悦禾好似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梦中的自己叫月荷,与现在的名字是同音不同字,不同的是这回不姓悦了,姓田名月荷,月荷的爹是个老秀才,读了一辈子的书,做了一辈子的秀才,也因此田月荷是识字的,娘的样貌田月荷记得不太清楚了,留在脑海里的只有那温暖的怀抱,和阳光似的味道。
家中还有一个哥哥田举,从名字来看,就知道怕是自己那个秀才爹把考举人的重任放在了他的身上,只是这个哥哥太过于软弱,一点主意都没有的,书读得倒是很好,但是太过于木讷了。
娶了媳妇儿后,什么都听媳妇儿的,就连秀才爹的话也不听,秀才爹岁数毕竟大了,常年卧病在床,田月荷的性子也是个好拿捏的,每每听自己嫂子嘴里不好听的骂自己爹是老不死,骂自己是吃闲饭的时候,只敢躲在角落里哭泣。
秀才爹死后刚满三年,15岁的田月荷就被嫂子做主说是嫁,其实就是卖给了离着自家隔了两道山坎的冷泉村的冷老汉家做媳妇,冷老汉已经三十二岁了,是个老光棍,还瘸了一条腿,家中更是家徒四壁,攒了小半辈子的钱,才凑够了2两银子,拐了几道弯‘娶’回了田月荷。
田月荷的嫂子田李氏连个盖头都没有给她准备,身上穿的还是田李氏的一件已经洗的泛白的红色碎花衣裳,胳膊肘,裤腿上都已经打上了补丁,就连拿出这件衣裳。
田李氏没少唠叨田月荷是个赔钱货,人家都说穷秀才穷秀才的,秀才爹当初也是省吃俭用的给田月荷准备了一点嫁妆,可是田举娶妻的时候,女方嫌弃彩礼少不肯嫁。
秀才爹是请了‘老神仙’给算的命,说是女方的姑娘有‘旺夫相’娶了后不仅儿孙满堂还能助丈夫考取功名,因此秀才爹想着自己还能活几年,就动用了闺女的嫁妆。
谁能想到儿媳妇娶进门来,不仅没有享受到儿媳妇茶,还请来个‘姑奶奶’再加上秀才爹得了病,整天都要吃药,瘫在床上,更是不能做主了,田李氏是个有心眼的,当着外人,只要家里一来客,对秀才爹可是好得很,人一走就大骂老不死,在乡里乡亲中名声倒是好得很,还有甚者同情田李氏,觉得秀才爹不知福气,总是骂田李氏是毒妇,每当这个时候田李氏都噙着眼泪替秀才爹解释说好话。
田月荷‘出嫁’的时候,是一分的嫁妆都没有的,这也是田李氏事先跟冷老汉说好的,田举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就这么寒酸的出嫁,有心想帮点什么,向田李氏提了提,结果遭来田李氏的大骂。
这个时候,田李氏已经查出有了身孕了。田举怕她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毕竟那是自己的骨血,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个软弱的。
只是头天晚上趁着田李氏不注意塞给了田月荷五个铜板子,说是自己的私房钱,只有这么多,田月荷心里也知道这个家不是哥哥做主,虽然也恨哥哥软弱,但如今这样又能怎么办?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父母不在了就是要听兄嫂安排,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田月荷只能把苦楚往肚子里咽。
要说田月荷的长相,那拿出来绝对是十里八乡中挑的出来的,只不过嫁人前的田月荷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又要干活,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于面色枯黄,骨瘦如柴。
冷老汉虽然岁数大,但是对于自己花了所有积蓄取回来的媳妇还是很疼惜的,自打娶了田月荷后,也是心中明白自己媳妇嫁给自己很是委屈,便是什么累活都不让田月荷干,得了什么好东西也都先紧着田月荷,临着大山,山中自是有宝,冷老汉平日里种完地还会去山里打些野味,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能打到的,运气好的时候能带回来小野兔和野鸡。
以前没有田月荷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要拿到镇上的市集换钱换物的,可如今有了田月荷便都宰了给她用,在冷老汉的疼惜下,不到两年,17岁的田月荷脸色也红润起来,眉眼间露出魅态,身上也有了肉,也不知道是不是野鸡丰胸,反正是大.奶.子,翘臀。冷老汉见此更是心里高兴,毕竟受用的是自己不是。
田月荷样貌出挑了,自是要被别人惦记羡慕的,也就没有办法的得罪很多人,白白净净的田月荷与这乡野间的农妇们比起来,就像是大家的小姐,当然,这乡野间自是没几个人瞧见过大家小姐,但是每每看自己男人羡慕冷老汉那个样子,换成谁对田月荷都是有敌意的。
田月荷见冷老汉如此对自己,自是也不会嫌弃冷老汉岁数大,想着这样过日子也是好的,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怕是老天爷真是个心狠的,嫁给冷老汉快三年的田月荷终于查出有了身孕,虽然才不到两个月,但是对于冷老汉来说,这可是‘老来子’了,自己终于也有后了!
也就更拼命了,希望自己的小媳妇能过得更好些,这不,跟着村里的人去山里打猎,一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去,当时就断了气。
得知这个消息的田月荷当时就傻住了…眼泪珠子吧啦吧啦的往下掉,那个样子,那叫我见犹怜啊,送消息的冷强瞧着,就被迷住了,脑子一犯浑就开口说道“冷嫂子别哭了,要不…要不你改嫁…虽然我娶了媳妇,但是家里那婆娘也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我休了她,以后对你好…”说完就想上前给田月荷擦眼泪。
好巧不巧的,李四娘也就是冷强的婆娘正准备过来瞧瞧,自是也听说了冷老汉出事了,平日里对田月荷也是不待见的,想必是来瞧热闹的,结果就瞧了这出戏,便指着鼻子骂田月荷是骚蹄子,要不是围着的人多,要不是冷强关键时刻拦住了李四娘,怕是就要冲上前揍了。
田月荷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刚刚得知自己唯一的依靠没了,又被李四娘如此的侮辱,一下子人就晕了过去,好在隔壁邻居家的王大婶手快给扶住了,要不然这一屁股坐下去,怕是能把肚子里的孩子摔没了,毕竟头三月的孩子不好保。
这一晕…就把悦禾给晕过来了,悦禾微微的叹了口气,翻了个大白眼,这老天爷不带这样玩的,这田月荷的人生真是摆满了杯具的茶几啊!悦禾,不,应该叫田月荷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面还有个娃?
天哪!咱是个处女的有木有啊!田月荷第一反应就是‘堕胎’,刚一想到这,就觉得自己的心口疼的要死,脑子也疼,怕是‘接收记忆’后的‘连锁反应’吧。
现在的田月荷脑子里有着两种记忆,每一个都像是真的,但又像是做梦一般,田月荷不禁想到,好在自己平日里常常混在晋江,知道啥是穿越,否则还以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呢。
微微的叹了口气,算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冷老汉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骨血了,自己过马路不看灯的被撞到了这里,成了田月荷,怎么说都是自己赚了,毕竟还能再活一世的不是,所以做人要知恩图报,还是留下她,当成自己的骨血好好养大吧,自己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农活也是会干的,想到这田月荷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丝阳光。怕是还不适应记忆,田月荷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傍晚,才再一次的醒来。
“月娘,你醒了?老天保佑的,可怜的孩子,哎…”田月荷认出这是与自己平日里交情很好的王大婶,便对王大婶笑了笑“婶子,我没事。”
王大婶又叹了口气,拉住田月荷的手道“去看看你家男人最后一眼吧,裹上席子也就不好在开了,这大毒日头的,也不好在家里停放太久,大家的意思满三天就让他入土为安了。”
此时田月荷愣了一下,随即道“席子?”随即又想到在这个年代,一般乡野人家都是草席裹尸,微微的叹了口气,从原主的记忆了,田月荷知道屋角埋了一两银子,铜板子家里还有三百个,买个木棺材倒是够了,可是自己现在怀着身孕,怕是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心里想到只好委屈你了,等以后有了富余,一定给你修坟,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好男人,好丈夫。
在王大婶的搀扶下,田月荷走到屋前,瞧着那席子上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眼泪便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此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装什么装,骚蹄子。”
田月荷自是明白是那个李四娘。此时的田月荷非原先的田月荷,况且泥人还有几分脾气呢,田月荷刚想张嘴,就听到王大婶指着李四娘道“冷强家的,你就留点口德吧,月娘啥人,乡里乡亲都知道,你自己心里也明白的很,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还要赖到月娘身上,现在月娘怀着孩子,男人又去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就这么欺负她,乡亲们都在这睁大眼睛瞧着呢!冷老汉多好的人,谁家有个事,需要出力气的,冷老汉什么时候没帮过的,现如今他走了…哎…”
王婶子一番话使得现场人都想起冷老汉的好来,看着月娘实在是可怜,再加上李四娘平日里就是个嘴巴不饶人的,自是小声议论起来,当然都是指责李四娘的不是,李四娘见大家都说她,也不敢在撒泼了,便偷偷溜了,回头见冷强在那站着,大骂道“你这个没记性的,人家瞧不上你,你甭想着了,还杵在那干啥呢,不嫌丢人啊。”
冷强见此也低头跟李四娘走了,大家伙瞧着都哈哈大笑,又转过头安慰田月荷。
在乡亲的帮助下,冷老汉也入土为安了,田月荷对这里也有了些了解,在加上原主的记忆知道这是类似于宋清时期的一个朝代,叫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