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拼的就是演技》欣曳露

6、第六章

　　全身冰凉的躺在狭小的空间里，凌霜华放缓的控制着呼吸。虽然很明白自己吸纳完空气或许能死得更快，可是面对死亡时有着本能的自救。

　　七年前，她觉得自我毁容就已经够苦逼了，没想到日子熬呀熬，好不容易等到《连城诀》的剧情开始，主角狄云也进了凌府，她终于能够功成身退，却还得经历一次如此清楚的死亡。

　　这些年，她的心境是越来越平静了，人物该有的心里阅历她不缺，却也能保持本心不会受到太大的困扰。可是，死亡又有多少人能够坦然面对？虽然这只是游戏，她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死了，但现在这种真实无比的体验，还是不断撞击着人脆弱的心灵。

　　幸好凌退思不是真的她爹，否则她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受到他亲手的折磨。居然把她关在棺材里，要活活闷死，靠，从古自今有这么“牛逼”的爹么？难怪七年了，他依然不能从丁典手里得到连·城·诀。

　　在心里胡思乱想，更有一种马上就要解脱的雀跃，但凌霜华还是觉得闷死太难受了。她知道凌退思是要利用自己的遗体来最后对付丁典，可为啥要让她死得这么痛苦？既然都是遗体发挥作用，那还不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果然，凌退思绝对心里挺变态的……

　　发散着自己的注意，凌霜华也渐渐觉得意识开始模糊，缺氧的状态让她越加恨不得马上死掉干脆。

　　“我说，你这娃，真要享受一番人是怎么闷死的吗？还不赶快退出来？”

　　突然间脑海中响起妖孽导师的声音，熟悉得好像很久远的事情了，有种居然还能听到的感叹。

　　箫若娴奇怪想着的同时，意识一阵天旋地转，激灵一下就恢复了清明。茫然的眨了眨眼，却依旧一片漆黑。再动了动手脚，束缚着还是空间狭小。

　　奇怪了，她难道还没死，还闷在棺材里？可是一点没有刚开始的呼吸不畅，胸闷心慌啊？

　　还在搞不清楚状况时，眼睛上方犹如电梯门一样打开了，陡然射进来一片光亮。

　　条件发射的闭上眼睛适应亮光，箫若娴疑惑的慢慢睁开眼，却惊恐的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略带审视的丹凤眼。

　　依旧条件反射的一拳打了出去，直到听到一声痛疼的闷哼，箫若娴才回神过来自己都是干了什么。

　　讪讪的坐起身子，箫若娴顾不得理蹲在身边捂面泪奔的娃，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超大的大厅内，摆放的各种现代物品，神情恍惚的犹如隔世。

　　“呜～～，你干嘛睁开眼就打人啊！”虽然说得很是模糊，但好歹让人挺清楚了内容。

　　箫若娴眼色一闪恢复正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娃才发现自己还真躺在一个蛋形的，犹如小说中全息虚拟游戏仓里面。

　　而整个近千平米的大厅内，整齐的排列出许多这样的蛋形游戏仓，有的还闪着莹莹紫光，在略微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非常梦幻。根据她估计，闪着紫光的游戏仓里，应该就代表着有人吧！

　　冲着趴在仓沿用眼神控诉的人抱歉一笑，还没有出戏的带着点凌霜华的味道：“对不起，我在里面呆了九年，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谁叫他凑那么近，是人都得吓一跳吧！毫不愧疚的在心里腹诽，箫若娴打量着这位陌生人。

　　额，好像刚才一拳打人家鼻梁上了，所以现在还用手捂着，能看见的只剩下那双不经意间就显得很魅惑的丹凤眼。

　　貌似又是一个跟妖孽导师同级别的祸水，虽然在影视学院这么多年也不稀奇，但妖孽导师这里聚集这么多祸水要干嘛来着？因为最后的“惨死”，心里还相当不忿的箫若娴，看啥都觉得可疑加不爽。

　　“算了，你是新人，有这反映也正常。”说话总算清楚了，温润的声音显得异常好听，好在盈盈有水的眼睛恢复了正常，否则又得被箫若娴鄙视为妖孽祸水了。

　　“你是箫若娴吧！我叫方歌。”这只祸水满脸的郁闷，却还是认真的介绍自己。

　　“方歌？”箫若娴眼神有点疑惑，怎么听起来好像很熟悉呢？唉，在游戏里面呆了九年，记忆都产生了错位。

　　看着箫若娴的样子，方歌揉了揉已经恢复正常的鼻子，了然的一笑：“空间里面一年，外面一天，所以你在里面过了九年，那也只是九天而已。第一次是会出现点不良反应，多几次就能习惯了。”

　　被那突然出现的春光失色一笑震住，箫若娴再次感叹自己的眼光犀利。凤目星眸，挺鼻薄唇，恰到好处的五官让整张脸漂亮得即使没有妖孽导师那么阴柔，却丝毫不落下层的极度绝美。

　　而一边消化方歌说出的事实，箫若娴松了口气的同时，突然恍然：“方歌？导演系大我一届的学长？”
　　貌似刚进校的时候，这位导演系最“美”的学长，就是人尽皆知的天才。似乎当初很多表演系的无端都不会去导演系地盘，就因为怕见着这位会遭受很大的打击。

　　抿唇一笑，方歌黑眸一闪看着眼前略微呆愣，却无损其天生妖艳的箫若娴：“你知道我？”
　　这样的脸，她到底是怎么狠得下心自我毁容的？貌似就算那不是自己身体，也会有心理阴影吧！

　　“当然知道，名人嘛！”箫若娴浅浅一笑，妩媚中多出一分属于凌霜华的清丽，实在晃眼无比：“原来你也到导师门下了啊！就说你毕业之后就失踪了，外面根本没有你的消息，大家还很奇怪呢！”
　　毕竟是一位出众的天才，所以总是受人关注。

　　被那笑容晃得愣了愣，方歌挑了挑眉：“你可以叫我师兄。对了，导师正在等你，先过去吧！”

　　“哦……”箫若娴跟着方歌左拐右弯的绕过众多游戏仓，径直走向大厅的出口，心里却飘到了对妖孽导师的怨气。
　　从开始发展到现在，她依旧什么都没搞清楚，糊里糊涂的就苦逼着过了九年，虽然现在清楚外面不过九天，但经历是实在真实的啊！事先也不给她多点准备，要不是她心理素质不错，那样的人生还不得将人给逼疯了去？

　　感受到身后强烈到犹若实质的怨念，方歌唇边的笑意越发的灿烂起来，微眯的眼中闪过浓厚的幸灾乐祸。这位师妹和无良导师的对碰，他很期待啊期待！

　　坐在沙发上慢慢调整快脱节的心理，箫若娴喝着果汁看着对面仿佛好久不见的妖孽脸，沉默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导师，你就不用解释吗？”

　　“呵……”容轻尘闻言笑了，瞬间散发出无比的魅惑：“小娴不是都经历了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还让他等了这么久，定力锻炼得相当不错嘛！

　　“所以，这只是个游戏？”箫若娴愣愣的问道，心底说不出的有一点失落。虽然自己预料到了，可是当确定的时候想法又变得复杂。

　　“不是！”容轻尘笑眯眯的否定，不意外的看见对面的人瞬间变硬。

　　“什么意思？”箫若娴睁大了眼睛，声音有那么点颤抖。不是游戏？那么丁典的宠爱，竹菊的牺牲那都是真的了？那要让她情何以堪？明明就因为是游戏，她才会那么干脆的选择任务完成度，坦然的面对辜负啊？

　　可是，现在，居然告诉她不是，不是游戏吗？

　　“唉……”容轻尘自然明白她的想法，因为每一个都有过这种反应：“小娴，你冷静点。你也知道你去的空间是属于金大的作品，那么那就是一个意识形成的空间。在宇宙中，数不清的空间多不胜数，而我们现在做的就是维护这些空间的稳定。”

　　“维护？稳定？”箫若娴神情很是迷茫，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懂。貌似这顶帽子扣得也太大了点。

　　“可以说这些空间都是真实存在的，里面的人物更是确有的。”容轻尘看着她缓缓的道：“然而，每一个空间都是独立存在的，当一个空间与另外一个空间有了联系，那么就会形成一个空间节点。比如，我们这个世界有《连城诀》这作品，那么连·城·诀的空间，在狄云为主角的这一段就与我们这个世界形成了一个空间节点。至于连城诀这故事之前发生的事情，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与我们空间没有联系了。”

　　“而这些空间节点，就是空间稳定的根本。我这样说，你懂吗？”

　　微微点了点头，箫若娴神情依旧恍惚：“你的意思是，这些节点就是我们已知的剧情，所以才必须要维护剧情的原本发展。”
　　难怪有个什么剧情完成度，搞了半天还是这么回事儿。

　　“对，这些节点剧情如果发生未知的改变，那么就会严重影响各个空间的稳定性。就好像蜘蛛网，中间交叉的联系节点出现脱落，那么整张网都得出问题。如果节点被破坏的太多，甚至所有空间都会崩溃。”容轻尘毫不客气的点出严重后果。

　　闻言，箫若娴笑得有些勉强：“你是想告诉我，即使一开始知道那不是一场游戏，也不能破坏剧情的原本走向是吗？还不如就当成一场游戏，才没有任何负担？”

　　“小娴……”容轻尘难得语重心长：“来时空管理局的每个人都经历过，但每个人都有他既定的命运，即使在其他空间也一样，强行改变也未必就幸福。而且，小娴，你不要忘了，你是个演员，该投入感情的时候得投入，但坚守本心同样重要。这些天，你就好好想想，调整调整吧！我之所以会吸纳你进入管理局，除了你的演技，更有你这个人……”

　　就是能够走出情感阴影，真正坚守本心的性格，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得起又放得下。容轻尘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他手下带着的研究生，这一届只有箫若娴符合，可见其条件有多么苛刻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如果不能坚守本心只会堕落在空间里无法自拔，那么维护剧情就只是空谈，绝对就不适合这样的工作。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箫若娴看着对面液晶大屏幕呈现出的，她所在的那个连城诀空间之后发生的事情。

　　凌退思用她遗体算计丁典，他依旧毫无防备的中了金波旬花的毒。最后，丁典生无可恋的留着一口气将剑诀传给了狄云……

　　“还在看？”见妖孽导师时不知道上哪儿的方歌，突然出现坐到她身边，说话有点调侃：“还没放下吗？”

　　憋了他一眼，箫若娴保持沉默，其实当妖孽导师解释的时候，她已经看透了，这里面也有做凌霜华时，熬了七年心境的功劳。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有这么个神奇的地方，还有时空管理局这样纠结的工作……

　　“导师第一次给我安排连城诀，是故意的吧！”箫若娴淡淡的道，就是要让她快速适应这样的穿越工作，也事先就给一场真实的感情磨练了。

　　“或许是，但也不是。”方歌满脸高深：“在时空节点的剧情里，人物出现意外很正常，但也是未知的。就算导师有心先给你历练，也得论巧合。这次不过刚好凌霜华出现问题而已。而且，也得看人不是？并非每个人都欣赏丁典，喜欢丁典这类的。”

　　这么说，是证明她运气很好么？箫若娴笑了笑。

　　以为某女还没有放下的方歌，继续着安慰人：“其实，你这么想就释然了。连城诀的空间，一共有一万多个，也就是有一个万多个丁典，而这一万多个丁典都喜欢着凌霜华，那么你觉得他还是喜欢的你，被你辜负了么？”

　　闻言一囧，箫若娴无言中，明明很美好很单纯的一段感情，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就特别不值得怀念了呢？虽然知道他是想要安慰她，可是破坏人的美好怀念是要不得滴……

　　“欸，师兄，这么说你也经历过咯？你穿的什么空间？”突然来了兴趣，箫若娴眨巴着眼睛好奇。

　　表情一滞，方歌神色很可疑的有点躲闪，顾左右言他的闪烁其词：“那个，其实我还没来电。”

　　这是什么回答？箫若娴一愣：“那你都穿了哪些空间哪些人物？”貌似说剧情的话，美好强烈的感情很多的，他居然一个没来电？不是有违妖孽导师先磨练的初衷么？

　　“这个，一年下来也挺多的，说也说不完。看起来你也想通了，休息去吧！指不定什么时候节点出了问题就有活儿干了。”方歌打着哈哈说完，急急的就起身出了门。

　　看起来他挺忌讳这个话题嘛！箫若娴笑得犹如狐狸，他比自己高一届，进来也一年了，连个印象深刻的人物都没？她可不信。

　　笑够了，箫若娴回头就看见屏幕里丁典的死，禁不住默默想到，一万个吗？虽然这种比喻很让人咬牙发恨，可不得不说，她的心情真的轻松多了。还有那个宿命之说，或许她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