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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What can I 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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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考虑和我联手？”
基拉看起来是打算说服真的样子，对方却不屑地冷笑了起来。
“联手？那你又为什么偷偷在背后画魔法阵？”
真即使不用亲眼所见，光是看到基拉偷偷把手掩在背后就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把戏，时间停滞术，由于需要违逆时空的运行，即使是位列魔术师的顶端，也必须靠阵法的加持来执行。在擅长近距离攻击的真面前，纯法术派的基拉显然还是有点吃力的。
他状似无辜地把双手都摊到了真的面前，却又像看见什么好笑的事物一样嗤笑了起来。
“哎呀，该说果然是相同的产物吗？你自己不也是在偷偷地、画魔法阵吗？”
在行动被看破的瞬间，真迅速地启动了魔法阵，将其中具现化的光明灵球掏了出来，附加上火炎属性迅速地朝基拉扔了过去。
“破！”
在真这么高声叫着的瞬间，球体内部的光明气息立刻膨胀起来，引燃外部的火炎，翻滚着膨胀到极限之后，猛地炸裂开来！周身缠绕着光明元素的烈焰如同美丽的流星雨一样大面积无规则地划破这片时空，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几乎每一处都点燃了火星。以为只是普通物体攻击的基拉忍痛捂住被伤到的地方，黑与白是绝对不相容的，现在光明灵球的气息渗入他的身体之后立刻引发了排斥反应，连伤口都恢复得格外的慢。
“是我大意了。”没料到会是真守在这里，更没料到他居然会把整个场地都点燃。基拉自叹这次的行动着实草率，而让自己如此冲动的原因，与让真如此愤怒的原因，则是完全一致的。
“你还不滚？”
真又执起了一把剑，明晃晃地剑光闪得基拉眼睛疼，但是这种破坏气氛的话他是不会说的，而且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没达到。
“我为什么要走？”
真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那种感觉就像他非常不可理喻一样。叮铃一声，一个小物件从真的掌心落下，由于系着细线，在他的面前摇晃着。看清那个东西那个瞬间，他就明白了。
为什么真会在这里。
“真遗憾，这个戒指已经被白魔法协会收缴了。”
听到这句话的基拉，用一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怨恨的情绪狠狠地盯着真。
“还给我！”
他这么吼着，还伸出手来抢，心急得甚至连加速魔法都没有用。
鲜少看见这样表情的真简直开心得要笑起来了，难得这个冷血魔头（至少从真的认识来看）也有这么感情失控的一天，果然情之一物，最教人蚀骨断肠。但是他又觉得可悲，因为自己，也是同样的。
他狠狠握紧了掌心的戒指，在那个KIRA的后面，还有几个几乎辨认不出的字母刻痕，就算瞪大了双眼，也只能看清出开头的那个，是A……很明显是未完成品，但是也足够让真猜到后面的字了。
认识基拉的人、这样犹豫不决的人、和基拉感情很好的人，除了阿斯兰（Athrun）还能是谁，难不成还是他飞鸟（Asuka）？
这么想着的真赌气一般强行消除了上面的追踪术，也不管法术的效果侵蚀到了掌心，将他的手心都灼痛了。他正好用力地将它抛了出去，基拉立刻记下了那条银色的轨迹，却也因为提防真的意外行动而没有立刻起身去捡。
“别再出现在阿斯兰面前了，虽然我知道没了追踪术你也不能再肆意传送过来。”
对于这种类似“别再骚扰我的女朋友”的口气，基拉不自觉地皱了眉，阿斯兰是他的童年好友青梅竹马，什么时候见个面需要别人批准了？显然他是忘了自己和阿斯兰的立场问题，虽然远远不止是立场问题这么简单。
“我只是看阿斯兰的苏醒状况如何的。”
真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觉得简直无理取闹到了一定境界，阿斯兰能和他青梅竹马这么久难怪脾气磨得和老妈子一样温吞，换了自己早就疯掉了。
“阿斯兰就是被你弄沉睡你的你还有脸说？！”
被点名的基拉却一点也不在乎，还颇为好奇地问真“你怎么知道的？”
真想着你当我傻子么，且不说当年我跟踪……啊不是送别阿斯兰看见的场面，就凭伊扎克上交的日记也能侧面印证阿斯兰和基拉当年发生过决战，然后阿斯兰就沉睡了，除了基拉还能是谁？何况还有诞生自同一灵体的共感之力。
基拉倒是没想到阿斯兰居然是连日记都被挖了出来，这样对他以后的计划有点不利……今天他本来是想偷偷看看阿斯兰的，结果遇上的却是这个所谓的“弟弟”。精灵的诞生有的是爱的结晶，有的则是“产物”。即无父无母，直接通过蕴涵丰富魔力的精灵体中剥离而产生的，基拉和真算是比较特殊的，因为他们的母体是精灵体中很出众的那一类，所以他们天生就有过人的资质，但是真是体现在白魔法，基拉则是吸收了黑魔法那一部分……
由于没有父母自然就没有家庭，大部分的精灵体产物在感情的辨识上都会有缺失，常识方面也会有。这点基拉和真倒是没成为特例。基拉是对人对物的感情都是一致的，简单说，有生命的人、没生命的物体，这两者在他眼中没啥不同。而真，则是对人的感情比较不可控制，咳，也就是所谓的容易冲动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眼下基拉看着这个容易冲动的弟弟居然忍住了暴走觉得简直神奇，阿斯兰果然很好用，而且自己又很喜欢，果然要抢回来的。当然这种话他不可能明着说出来，毕竟本能的危机感提醒他不要这么做。
他决定还是乖乖地先把自己的戒指捡回来，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东西重新回到某人的脖子上的，至于现在，他还是先回去研究一下能防住光明气息渗透的结界好了。
“那么，再会了，Lamorak骑士。”
这么彬彬有礼的样子让真反射性地想起了迪兰达尔会长，但是对方可不像基拉一样惹人讨厌。
“快滚吧，下次的光之月，我一定会杀了你！”
真这么说着，很有气势地摆双手环胸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目送着基拉捡起戒指离开了。在那个不详的气息消失殆尽之时，真才放开了一直紧握的双拳。
他不是不想杀了基拉。不仅仅是因为阿斯兰，还因为更久远之前的……
基拉那种物化的爱，对于身边的人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他根本就不明白，他爱得太专注因此也太过自我……
真退后到了长椅上，整个人脱力了一样倒了下来。他不是不想杀的……
窗外的月亮依然高悬空中，清辉的色彩涂满了整片大地，也同样覆盖着这里。真却因为那样诡异的光线而感到全身冰凉。
在本来就容易聚集黑魔法因素的晚上，他强行驱动召唤光明力量的集合体已经非常耗费魔力了，何况还要抵抗住共感之力的魔力侵蚀。同一母体的‘兄弟’之间都能有感应力，但是如果双方是排斥的属性，则会互相产生侵蚀，因此都需要尽力去抵抗掉这样的负面消耗。
刚刚基拉的感情失控的一瞬间，基拉心中的想法就像失衡的天平一般立刻涌到了真的脑海里。他看见了，基拉有关阿斯兰的事情，那是他不曾见过的景象。各种各样的，生气的、开心的、害羞的、矛盾的……他们二人之间的过往，远远超乎真的想象。
即使周围的火星都开始燃烧，真也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有呛鼻的烟火味道，熏得鼻腔泪腺有什么要控制不住。
他想起曾经也是这样火光点燃星空的夜，那时的星辰都因为一个生命的逝去而黯然失色……那时于自己怀抱中慢慢变冷的躯体，是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僵硬。那是他的罪，是他无法守护的证明。
阿斯兰……阿斯兰也是这样……
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基拉带走，在共感之力传来强烈刺痛的一瞬间，阿斯兰的气息也从时空中消失殆尽。
想守护的、却无法守护。
悲剧重演。
此后即使真寻遍整个大陆，也只是徒劳无功。直到伊扎克抱着阿斯兰降落到白魔法协会的那一刻，他才明白。
或许有的人，注定只能擦过自己的生命，如同流星。
惊艳一瞬，空耗一生。
他无力地垂下了手，在地板上画起了魔法阵。火势如果继续蔓延，迟早会把这里烧得渣都不剩，为什么不把结界打破的原因他还是记得的——阿斯兰会看见，而现在，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阿斯兰。
再度催动魔法阵，普通的水系魔法通过加成很快就变成大量的雨水从半空中泼洒向整个建筑，之前燃起的火星很快被熄灭，不肯从长椅起身也不肯避开的真自然也被淋了个浑身湿透。
没关系。
真任由脸上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到嘴角最后在下巴垂死挣扎还是掉了下去。
这只是下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