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旅行,路过风景》一见喜

15、第 15 章

　　待得艳娘带人寻来，只见齐薰面红耳赤，呆坐在湖边草地上，身上披了件男子的白色长袍。她也不敢多问，将齐薰扶上小轿后，一行人急急赶回车队。

　　还未到近前，就见送亲的礼部郎中陈景正在国师的马车外探头探脑，满脸的焦急。齐薰对着艳娘使了个眼色，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艳娘会意，招手唤来一个随身婢女，耳语了一番后，也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后，艳娘就沉了脸：“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齐薰一愣：“难道国师不是你叫来的？”

　　“国师？”艳娘皱眉道，“他跟着咱们？”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闭口不言。

　　艳娘撩开窗帘，唤那遣去打听的婢女上前回话，说国师不知所踪，陈大人他们正急得团团转。齐薰听在耳里，垂下眼，手指轻轻地敲着身前小几。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映在车厢内，微风带起淡色的窗帘，又缓缓落下。

　　良久，齐薰迟疑着开口：“是谁让国师来的？”

　　艳娘望着车外一片葱葱绿绿的野树乱花，并不回头：“据说是礼部那帮人。”

　　齐薰低头一笑，自嘲般说道：“原来不是他啊。”

　　艳娘明白齐薰口中的“他”是唐铭，心中不忍，转过身来安慰她：“想必林相也出力不少，否则国师怎么会轻易相助。”

　　齐薰摇了摇头，面色已变得苍白：“如果我猜得不错，他早已知道我的身份.........”又瞟了艳娘一眼，见对方并无异色，继续道，“和你的身份。”

　　艳娘心头一跳，眼神骤然凌厉：“你如何得知的？”

　　齐薰是何等伶俐的人，刹那间心思千巧百转，挺身挑眉迎着艳娘审视的眼神道：“你怎么不先问他如何知道的？”除非艳娘早已察觉唐铭知道两人身份互换。

　　艳娘轻哼一声，也不解释，转身下了车。

　　齐薰这才轻叹一声，靠回抱枕，苍白的面上露出疲态，心知自己身份诡异，时时提醒做事说话力争步步为营，却还是常常意气用事，也不怪艳娘对自己的防备和隐瞒；更何况，如今的自己除了艳娘还有谁？心中益发难过，又加上落水，疲惫不堪，连午膳也没有用，便歇下了。

　　艳娘还没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就见一婢女来禀，礼部陈大人有请。艳娘随其来到临时搭建的凉棚中，只见所有的送亲官员早已等候在此，三三两两聚齐在一起，窃窃私语，但俱都面色凝重。当中两人正是陈景和那神出鬼没的国师--自然仍戴着那付面具。

　　艳娘心中疑惑，放慢步子。其他的官员见到她，让出路来。陈景侧脸见到她，急步迎了上来，不待艳娘施礼，张口便问：“齐小姐现在如何？”

　　艳娘抬头瞟了他身边的蓝落一眼，才谨慎地答道：“小姐在马车上休息。”

　　张景追问道：“可有不适？”

　　“小姐并未说有何不适。”艳娘心中疑惑愈重。

　　张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转头看向蓝落。

　　蓝落静默片刻，说道：“齐小姐身中奇毒。”

　　程秋用完午膳，正准备回到马车稍事休息，却见艳娘在凉棚下与众人商议着什么，心中一动，转身上了齐薰的马车。

　　宽敞的车厢内装饰豪华舒适，地板上原本铺着厚厚的地毯，因为是夏季，上面又多加了一层紫竹编的席垫，四个角落的铜碗里盛着散冰。两侧的车窗也开得大，不时有微风吹来，掀起青纱窗帘，车内也算凉爽。齐薰正靠着锦垫休憩，双眉微蹙，浑然不觉已经有人上得车来。阳光透进车内，映得她的身影半明半暗。

　　程秋静静看着这一幕，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一直以来求而不得，只能在无人处辗转反侧，幻想一日能与她耳鬓厮磨。

　　半晌，他缓缓伸出手，轻抚上齐薰的脸颊，顺着她略显消瘦的轮廓一路滑下，手指在她的嘴唇处欲触未触。如果在此时强行索吻，她会如何？给自己一巴掌？程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目光在那如玫瑰花瓣的柔嫩嘴唇处盘旋不去。她，此时绝对不敢。她了解他，如同他了解她。她教给他的东西与其他先生教的都不一样，闻所未闻，甚至连母亲也不明白。天下之大，再无一人能如她般了解自己。可是，她那炽热的目光从来没有投注到他身上，一丝一毫也没有。程秋的眼底阴霾密布，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对他愈发不耐烦，偶尔和他说话，总藏不住眼中的轻视或者烦躁。她是不得已才和自己说话的----这个念头光想想，都让自己发疯。

　　程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嘴角已挂上温柔的笑容，手指也离开了齐薰的唇，来日方长。他摇了摇齐薰的肩，唤醒她。

　　齐薰累得狠了，一脸睡意朦胧，半天才对准焦距，看清眼前人，下意识地就皱起脸：“怎么又是你？来干嘛？”

　　程秋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了，咬了咬牙还是没发作，柔声道：“你落水了，我来看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没死。”齐薰又闭上眼，懒懒地说道，“你快些走吧，被你娘看到，又要说我了。”

　　程秋气得脸色铁青，他本身也不算个好脾气的人。齐薰也知道这点，但错就错在她以为程秋会顾着面子继续忍下去；而她又闭上眼睛没看到程秋那风雨欲来的架势，不然她也可以及时做些补救。所以在接连碰这么多钉子以后，程秋再也按捺不住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他很干脆地扑了过去，将齐薰紧紧地压在身下，一手捏着她的下颌，冷笑道：“你又想赶我走，每次都想赶我走！”说着，便恶狠狠地一口咬在齐薰的唇上。

　　齐薰重伤才愈，再加上落水，全身无力，被他来这么一下，神都没回过来，更毫无反抗之力，任他为所欲为。程秋也没经验，又忍得久了，动作一点也不轻柔，唇齿碾转之间几乎要吞了齐薰，细细的血丝在双唇交接之处缓缓蜿蜒而下。齐薰痛得连呜咽的力气也没了，而程秋此时根本顾不上其它，他一手捧着齐薰的脸，一手伸进齐薰衣内。当少年湿热的手第一次触碰到异性温暖柔软的胸房时，两人同时一震，在彼此的瞳孔中望见自己惊慌失措的脸。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齐薰咬着唇，满脸胀得通红；程秋脑中一片空白，那只手似乎不是自己的，却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手下的搏动。无端地想起了什么，程秋的手微微一握，齐薰一声轻呼，向后缩了缩。程秋只觉什么扫过自己的手心，他在心底默念着“我只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失魂落魄般，双手一使劲，“刺啦”一声，齐薰薄薄的夏衫被撕开，肚兜下莹白的胸膛裸/露在少年的视线下。程秋一瞬间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那一点樱红，眼睛渐渐充血。

　　齐薰又羞又气，拼尽全身力气，抬起手，一巴掌打在程秋的脸上。程秋连眉毛都没有动，用手一拦，将齐薰的手压在头顶，俯下/身就要去吻那一点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