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114 掌中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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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刚才那是什么？”
决斗虽然已落下帷幕，结局也没有任何悬念，但布鲁诺却是情绪激动得久久不能安生下来。战败不仅不失望，还如此亢奋，这在他屈指可数的失败经历中，可谓独此一回。
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OTK在高等级决斗者间并非难得一见，但那通常是在起初就做好布局的结果。能在中盘不利的情况下这么利索地扭转局势，以闪电般的速度赢得胜利，也委实太惊悚了点。
就连海马凛本人对于这唾手而得的胜局，似乎也觉得有点不真实。她深吸了几口气，才多少缓解了剧烈跳动的心脏负荷，缓缓道，“……威力，有点超乎想象。”
岂止是有点超乎想象，根本就是开挂吧。布鲁诺突然微微产生了过去和ZONE决斗中也曾屡次尝到过的坑爹味道。
“算了，只要目的达到就好。”布鲁诺本来就是想通过这场决斗让凛重新拾回直面过去失败的勇气，现在居然还更进了一步，成功实现了同调召唤，自然无话可说。
海马凛沉默了半晌，待心情平复后，才幽幽长吐出一口气，高度紧张的决斗使得她的神情显得很疲惫。
“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继续参加WRGP么？按照你所在的队伍的实力，你迟早还是要和游星决一胜负。”布鲁诺意味深长地望着凛，“现在你有了圣剑龙骑士，想要报一箭之仇的话也并非绝无可能。”
海马凛则意外地慢慢摇了摇头，“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布鲁诺怔了怔，“难道你的目标是ZONE？”
这好像也并不是完全的自不量力，只是ZONE的实力比起之前又强大了太多，熟知内情的布鲁诺隐隐有点担心。
海马凛微仰着头，望着已呈现出鱼肚白的天际，用一种细水长流般的平淡口吻道，“我和他之间确实还缺少一个了断，不过，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诶？”布鲁诺万万没有想到海马凛的执念会这么轻易放下。
“我曾说过，我要复仇。”海马凛侧过头，深深凝望着过去的同伴，“但是，复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单纯地用决斗来复仇，这种小儿科的举动，我可是不屑一顾呢。”
“那你又要如何……？”布鲁诺露出困惑的表情。
海马凛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悲哀地笑了笑，接着缓慢而优雅地托起右手，手心朝上，就保持这么一个动作，淡淡道，“我手中有什么？”
“啊？”布鲁诺没明白对方到底什么意思，只好照实回答，“……不是，什么都没有么？”
“是的，什么都没有。自从我被ZONE驱逐到这个时代之后，我以为，我已失去了一切，就和这空无一物的掌心一样。”海马凛的语气中带着轻微的落寞，不知不觉，怅然的思绪随着看似空洞的闲聊弥散了开来。
布鲁诺的神色忽地黯然下来，明知道再怎么解释，在已成定局的现实面前，也没有任何意义，但他还是忍不住低低道，“那是一次意外……”
“是啊，意外。”海马凛竟然没有出口辩驳，只是静静道，“现在想来，那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在我们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的前提下，在已经没有任何手段能够哪怕是向前迈出一小步的最恶劣的情况下，回溯过去，说不定才是唯一可行的转机。”
“凛，难不成你……你终于认同了ZONE的意图？”布鲁诺神情一凛，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和隐隐的欣喜。
“认同么？”海马凛自嘲般地苦笑道，“大概还没有到这个程度，只是，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的眼中蓦地闪过一丝迷惑，“我不知该如何说明，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加速同调那样，说不清道不明，但它就是真实存在。”
她叹了口气，“所以，我需要好好想想。”
“那么，接下来的比赛……”作为原职业选手，布鲁诺无疑对比赛流程是极其关心的。
“反正我本来就是硬插的一脚，黄昏队有他们三个在，问题不大。”海马凛的眉宇微拧，“我比较担心的，倒是太一的那三个家伙。回路的进行似乎不太顺利呢，之前的骚动已经让新童实野一团乱了……”
“ZONE有说什么吗？”布鲁诺问。
“他不说我才担心啊。”海马凛回想起某人那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淡定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家伙总是一声不吭就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你在担心他吧。”
“谁管他的死活啊，我只是……关系到我的复仇大计，不得不谨慎。”海马凛撅着嘴，气急败坏地否认。
“是吗？”布鲁诺笑得和煦如春风，望着眼前倩丽的人影，心中不由浮上一阵暖意。他所熟悉的凛，又回来了。
然而，时间的流逝却是分外残酷。
“我要走了。”他看了看早已透亮的天空，“你多保重。”
“你才是要好好完成卧底的任务，不要马上就穿帮了。”海马凛没好气。
“那么，再见。”布鲁诺苦笑了一下，看似平常地说。
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但至少，让这一刻的温馨，驻留在心底吧。
“嗯。”海马凛似乎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样，带上护盔，头也不回地发动了引擎，“再见。”
正当彼此的D轮即将启动之际，布鲁诺却鬼使神差般地蓦地开口，“最后问一句。”
“什么？”海马凛没有拒绝，在轰鸣的引擎噪音中，她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
布鲁诺犹豫了片刻，才淡淡道，“你的掌中，真的什么都没有么？”
“你说呢？”海马凛似是另有深意，并不直接回答，只是反问。
“……”布鲁诺当场愣神，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虽然看似失去了一切，但同时，在不知不觉间，却又获得了于那个时代中深深渴望却一直不能拥有的东西。”凛的神色微微一黯，恍然间多了一份复杂。
“那是……？”
“你应该明白的，布鲁诺。”海马凛隐藏在头盔中的蓝眸流露出一丝怀念般的笑意，“并且，你也同样可以抓住。”
“凛……”布鲁诺心念微颤，似是有所触动。但当他回头望去，那名少女却已乘风远行，半晌便看不到踪迹。
布鲁诺幽幽叹了口气，无奈地发动引擎。
三角鹰和金色炽天使，向着相反的方向，向着各自选择的道路，疾驰而去。
纯白得几近刺眼的虚无空间内，ZONE还是老样子，浑身包裹在金属外壳内，只露出一双宁静如水却永不动摇的眼眸。
“那么说，你决定退出WRGP了？”虽然是问话，但他的口气却是不容置疑。
“反正，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几个会搞定吧。说起来，完成回路本来就不是我的分内事，做到现在这一步，我已经算是帮了他们大忙了。”海马凛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太一的那三位男高音。
“话虽如此……不过，算了。”ZONE似乎也没有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的意愿，随即转移了话题，“计划已经接近最后阶段，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与到最后？”
“我有的选择么？”海马凛挑衅似的朝某人笑了笑。
“所有的一切都已注定，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亲眼见证的机会罢了。”ZONE的话显然有着很深的暗示意味。
海马凛当然听得懂，她眯了眯漂亮的眼睛，不动声色地道，“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接受你的好意吧。”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即使是打败不动游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哦。”
“这么说来，你好像确实和以前相比，大大地脱胎换骨了。”对于某人的大放厥词，ZONE却是不为所动，“但是，我这边也早已安排妥当，所以，如不出意外，你只需在一边旁观即可。”
“哈，那我岂不是轻松许多。”海马凛耸了耸肩，说道，“但，同时，也有点无聊呢。”
“这不是正如你所愿么？”ZONE却别有深意地反问。
海马凛貌似无所谓地望了对方一眼，“你说的没错，我是有点讨厌麻烦，不过呢……”她不着痕迹地顿了顿，“在这之前，他们三个还要忙活好一阵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比划两下吧。”
“加速同调刚刚到手，你就迫不及待想要报屡次战败的一箭之仇了？”ZONE一改之前的严肃口吻，语气中带着些微的调侃。
“哎呀，你又早知道了？真没劲，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海马凛撇了撇嘴，神情到一点都不失望，似是早有所料。
“惊喜虽然不至于，威胁倒是一点都不少呢。”
“想要把威胁湮灭于萌芽，你就只剩现在这一个机会了。”
“……培养幼苗也是不错的体验，但，算了，就如你所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ZONE竟然一口答应了。
“我一定不负你所望。”海马凛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微光。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114 掌中之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