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傻小子》晓康风风

7、第七章

　　“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菜成这样，又打架了？”
　　任扬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眼角眉梢都染着喜色，人也生动了不少。
　　苏夏头抵着桌面，作痛不欲生状，“任大爷，您积点口德行不行？小的境地已经够凄惨了，您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脚步虚浮，面色青白，精神不振，啧啧……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典型症状。”
　　任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利剑，直直的刺在了苏夏的心窝子上，他的脸色由青白渐渐转为了暗黑。
　　昨晚上，傻小子那一手修长的指头，差点把自己的小弟弟搓成小小弟。不搓则已，一搓即毙命啊。那力度，那韧性，那狠劲，简直媲美世界性的杀伤力武器。
　　“是啊，纵欲过度……”
　　“那可得好好补补，省的到以后年纪大了，顺风撒尿都能湿一鞋。”
　　苏夏幽灵般抬起头，斜眼直盯盯的睨着任扬，盯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端倪，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今天难不成下红雨了？怎么看你眼角眉梢四处都散发着‘我有喜了’的讯号啊。”
　　“去你的，什么有喜了，会不会说话。”
　　“那该怎么说，发春了？”
　　任扬把手里的笔一甩，贴近苏夏，认真的问，“哎，你说我长得帅不帅？”
　　“你……真没事？”苏夏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历来都奉行‘学习至上’的任扬，什么时候转性了。
　　任扬不满意，摸摸自己的脸喃喃道：“难不成我丑到能让人食不下咽？”
　　这丫绝对疯了，苏夏惊悚的挪着椅子远离精神病患者。
　　“还是说我长得太帅，他不好意思？”自言自语还在继续进行中。
　　苏夏欲哭无泪，家里供着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巨婴也就罢了，怎么这会儿学校里也多出来一个神志不清的祖宗。神啊，你这是要亡我吗。
　　“大哥，大爷，大老爷，您是我祖宗行不行？咱别念叨了，你看看自己桌洞里快堆成山的粉红色信封还不明白吗，你帅的都快成全体男生的公敌了。”
　　任扬点了点头，自我感觉还算良好，复又皱起眉头，“那怎么还会有人看到我就吃不下饭？”
　　“人家女孩子是害羞，估计是在你面前不好意思，多吃几次就好了。”
　　“害羞吗……”任扬低下头，白痴般进入沉思状。

　　上数学课的时候，苏夏发现今天的数学老师，脚步似乎有些虚浮，面色苍白，精神萎靡，想到任扬刚刚说的那句‘纵欲过度’，苏夏打了个激灵，立即甩掉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步行去站牌的途中，正好路过一家卖盗版光碟的音响店，苏夏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环顾一周发现没有熟人，这才做贼般心虚的走进去。
　　店面装修的很粗糙，外面的光线很少能照射进来，墙面上四处贴着坦|胸露|乳的十八X宣传海报，一看就是卖色|情光碟的巢穴。
　　“老板，这里有没有教人如何……那个……的那种碟片。”苏夏脸红着用手描绘打□□动作。
　　一脸络腮胡的老板恍然大悟：“有、有，都是新上的，”说着从柜台底下抱出来一摞，“这是日本的，这是欧美的，随便挑。”
　　“老板，我要的不是男女的……”看着眼前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图片，苏夏爆出一身虚汗。
　　老板瞪大双眼，“难道你是……噢，我明白了，你等着，我给你找去。”
　　片刻后。
　　“这些都是，你自己挑挑。”
　　看着眼前高高的一摞碟片，苏夏翻弄了几张，“怎么都一样，全是裸盘样式的，没有带封面的吗？”
　　老板不怀好意的笑道：“你也知道，现在查得紧，哪能这么光明正大呀。”
　　苏夏觉得挺有道理，不疑有他，随便挑了几张‘非男女’成人碟片，付钱走人。
　　老板一边收拾着柜台一边感叹，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孩，竟然是个玻璃，可惜了噢。

　　小孩子的求知欲一般都比较旺盛，苏夏摸了摸书包里的赃物，心底滋生出一种要把纯洁小孩子引上犯罪道路的罪恶感。
　　为了自己已经快要崩溃的心脏着想，苏夏很快压下了自己的罪恶感。
　　楼下围着一大群人，乱哄哄的讨论着什么，苏夏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朝自己所在的单元走去。
　　“刚才你看到三单元老吴了吗，哎吆，你是没瞧见，他身上那血，一直从脑门上流下来，胳膊好像还断了一根……”一位八卦大妈描绘的声情并茂，肢体语言相当丰富。
　　“看到了，不知道是被谁打的，下手真狠，被120抬到救护车上的时候，还在哎呦哎呦的叫。”另一位大婶不甘逊色，乘胜追击。
　　“他啊，我看是活该，平时就爱对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动手动脚的，这次也不知道是被谁家的男人给揍了……”
　　老吴？不就是他的房东吗？那个色老头被人给揍了？苏夏暗笑两声，摇了摇头，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上次还色迷迷的想占傻小子的便宜，活该被揍。
　　“对不起，这里是警戒线，不允许进入。”
　　抬头，一个穿警察制服的身影挡在面前，苏夏不解道：“我就住在上面，不让进去那我怎么办？”
　　“我们的同志调查完马上就会下来，不会影响你太长时间。”
　　“不是，”苏夏急了，傻小子还在上面呢，不知道他会不会被这阵势给吓到，“我弟弟还在上面呢，你们这样，我……”
　　苏夏还没把话说完，楼梯上又下来一个穿警服的，“你是三楼西户的？”
　　“是。”
　　“那就是你了，跟我上来一趟。”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苏夏呆呆的跟随着警察上了楼。

　　房间里乱成一团，沙发翻倒，水杯在地板上乱滚，几张报纸皱巴巴的躺在地板上，原本就很狭小的客厅此时更加逼仄。
　　几名警员对此视而不见，在各个房间之间之间来回穿梭，各忙各的，该拍照的拍照，该翻扯的翻扯，完全没有把苏夏这个当事人当回事。
　　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冒上来，苏夏忍无可忍的攥紧拳头，顿了几秒钟，他狠狠的扯下肩上的书包，将其砸到地板上，随手截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警察，粗鲁的拽着他的衣领吼道：“人呢！这屋里的人呢！你们他妈的当这里是慈善机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啊！今天要是不把这屋里的人给我还回来，你们谁也甭想走！”
　　“松手，袭警啊你，小心我告你。”刚上任没几天的小警察也被激怒了，早把纪律抛到了脑后。
　　“告你妈！警察他妈的都是二缺！”
　　“小子，骂谁呢你，找打……”
　　眼看着两人就要动手，这时，一抹高大的身影伴随着一声颇具威严的怒喝走出来：“都给我住手，这是在办案，你们吵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
　　“李队……”刚才还雄赳赳的热血小警察立马软下来。
　　被称作李队的男子叫做李匀礼，是刑警大队二支队的队长，他扫了小警员一眼，又把视线转移到苏夏身上，眉头微微皱起，“小子 ，我们又见面了。”
　　苏夏脸色难看的把头扭向一边，语气不善道：“我房间里的人哪去了？”
　　李匀礼摆手，“跟我来。”
　　卧室里同样乱成一片，床单有一半被撕扯到了地上，皱巴巴的耷拉着，中间的空地方，还倒着一只傻小子的拖鞋。
　　苏夏把拖鞋捡起来，环顾四周，冷冷的问：“人呢？”
　　李匀礼没说话，朝着床下面做了一个手势，“在底下，死活不出来，我的手下也不好意思把床翻过来。”
　　这还叫不好意思。
　　“你先出去行不行，李大队长。”
　　李匀礼耸了耸肩，“不行，我要亲自看着你把那小子弄出来，然后再把他带到局里问话，他可是把吴老二打成重伤的犯罪嫌疑人，我不能离开现场。”
　　“怎么可能，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打过那个色老头，再说你们又没有证据……”
　　“吴老二就是从你的房间抬出去的，对不起苏夏，这是纪律。”
　　苏夏呆住，傻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床下面传来傻小子嘶哑又怯怕的细微声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