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死神-一雨夜》hhxh99

8、第 8 章

　　只是吃一盘饺子而已，可是时间似乎过得很慢。若是因为雨龙从小养成的礼仪而延长了吃东西的时间的话，那么一护也吃得那么慢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两撇眼刀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吃东西的时候，一定要盯着人才能咽下去吗？”雨龙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但是一护能看到那抖着的双眉下，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接近恶劣的情绪。
　　“因为只有一盘饺子而已啊。”一护用筷子指了指餐桌上唯一一盘食物，理所当然的回答，“要是多来几个，还可以来回看。”言下之意讽刺着雨龙的小气。
　　“所以说你应该回家了。本来打算给自己做点什么，但是你来了我就放弃这个想法了。”雨龙毫不在乎一护的情绪，故意刺激着说，“照理说，你除了带着内疚和感谢的心情吃着我做的东西，不应该有所抱怨。”
　　“你问了我才这么说的啊。”一护毫不在乎雨龙的讽刺，理所当然的狡辩着。
　　『希望以后也能这样交谈啊！』听着雨龙毒舌般的回嘲，一护总觉得他们之间就该这样。当然，他也向往着能有和平共处的时候，也许将来会不一样呢？谁知道，总之现在这种感觉不错。将来会怎么样，以目前的一护的年龄，是憧憬不了太多计划的。
　　“我发现你最近很爱找茬啊，黑崎。”雨龙低着头说着。
　　一护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为什么觉得雨龙说话的语气有些阴森啊？让一护本来还打算继续犯痞的嘴抖了一下。微微直起身子，手中仍拿着筷子，却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似乎正慢慢发飙的人。
　　『喂！喂！喂！不是那么快就要动手了吧？这可是他自己家啊，他可舍得？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啊！』一护心里胡乱猜测着。但嘴上却还在本能的犯着傻顶了回去，“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对待同学兼同伴的我居然如此小气。”
　　“那这些全部给你吃吧。”雨龙抬头看着一护，将筷子放下，双手恭敬的将饺子盘推到一护面前，脸上居然带着客气的微笑。看着雨龙这样的神情和态度，一护额角冒着冷汗，他知道如果他说不用的话，肯定会被赶出门了。
　　“这跟吃的没关系啦，我指的是你本人啦。”虽然一护心里犯着寒，但是马上又强制自己恢复了常态，只是口气没有了如常的寻衅，倒像是伴着不甘心或者担心。
　　“我本人？”本来想整一护的雨龙听到一护的话后，不解的反问。
　　“你……”一护犹豫着言辞，他不知道说出后面的话到底会将他们两人的关系拉近，还是会被雨龙排斥，但是这是他一直介意的也是一直想问的，他这个人藏不住心事，要么问出来要么表现在脸上，于是他选择了前面的方式，说，“你和我们越来越远了呐，石田。虽然从前你也不怎么和我们说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一护停了一下，又补充了道，“我们从来没有觉得有距离感。现在你倒像是刻意避开我们。”尤其是避开我，一护没敢把心里真正认为的想法说出来。
　　从尸魂界、虚圈回来，再到后来打败银城之后，每战役之后一护的内疚不断的在增加，因为每场战役之后，雨龙总是会受伤。他并不会完全认为是自己的错，但是自己不也间接的造成了石田受到伤害吗？尸魂界回来后，雨龙丧失了灭却师能力；虚圈回来后，也不知道自己在雨龙身上刺的那一剑是否痊愈；打银城的时候，也是遍体鳞伤。而当时自己居然蠢得差点不相信雨龙是自己的同伴。这些，他从来没有说过谢谢，也没有道过歉。所以，他在想雨龙现在跟他们，不，确切的说是跟他刻意保持距离。因为雨龙跟茶渡也好跟井上也好，都不会出现距离感，偶尔也会说一些一护没有加入的话题。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些过往造成了他们的隔阂？他知道雨龙没有那么小气，但是一护还是会介意雨龙的想法。
　　“我没有刻意避开谁。”雨龙双肘撑在桌面，双手互相覆盖着托着下巴，看着一护那有些不好意思犹犹豫豫却相当认真的表情几秒，不大清楚一护问的方向，却还是一边斟酌着回答的内容，说，“不知道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大家都这么认为。但是我没有避开任何人，只是我需要想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复杂，也许你们理解不了。”
　　“那你告诉我。”
　　“凭什么？”
　　“要什么紧啊？我们是同伴啊！”
　　“我拒绝。”
　　“真让人失望啊。”一护故作唏嘘状，做作的感叹着。
　　“哼。”雨龙执拗的扭过头不理坐在对面的人。一时间气氛又陷入了安静。十几秒后，一护再次开口打破气氛。
　　“石田，我想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
　　“道歉？关于什么的？”
　　“你身上的伤，真的都痊愈了吗？”
　　“……你指的是之前的那些伤么？”
　　一护不语，但默默的点了点头。
　　“井上的能力很强，伤口应该已经愈合了。”
　　“但是我和井上聊过，她说如果有些伤口是被比远远超过她的能力的人造成的，是需要持久性的时间治疗。之前露琪亚的力量是在尸魂界经过长时间调养才恢复。那时她是在尸魂界疗养的，那么你的……”一护没继续说下去，然而并着担心和内疚的眼神一直看着雨龙的被他曾经刺伤的地方。他记得问过井上，他在雨龙身上造成的伤口只是经过一次性治疗而已，并且没再继续进行治疗，而井上织姬并不确定雨龙后来确实无大碍了。
　　“已经没事了。”雨龙没有看着一护，盯着桌上的盘子，说，“浦原先生已经为我做了检查，幸好身体内没残留任何灭却师以外的力量。”听到雨龙最后的话，一护再次不满的皱眉。至于为什么不满，一护不知道，只知道雨龙那种每句话都要和他撇清关系的语气，让他十分的不爽。
　　“是吗？”不满归不满，一护最后也没抱怨出什么，略微安心的说道，“不过这么久以来，谢谢。”认真道谢的语气，让雨龙盯着一护的脸，愣了一下。
　　“没什么……”雨龙不好意思的回道。慢慢低头，又慢慢地拿起筷子，戳在一个饺子上，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
　　“怎么了？石田。”一护嚼着口中的事物，打量着看起来似乎有心事的雨龙，问道。
　　“……”雨龙只是抬眼望了一护一下，又垂着眼没说话。
　　“喂，你在我面前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这样？”一护有些不耐的将雨龙戳着的饺子抢过去，夹起，放在雨龙的碟子里。然后放下筷子倾身向前，近距离的看着雨龙，生气的情绪让他恢复了平时的蛮横，“我可是很认真的和你道谢啊。”
　　“所以我说了没什么啊。”一护忽然的靠近让雨龙略惊了一下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跟着也呛了回去。
　　“我说你啊，刚才明明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吧？有什么不能和我说一下吗？”一护看到雨龙朝后挪开的动作，心情更是有些烦闷。
　　“我……也要谢谢你。”雨龙看着自己碟子内的饺子，随即又将视线移开着别处，犹豫的说着，语气听似带着些别扭。
　　“啊？”一护挑眉，雨龙忽然转换的话题让一护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嘁，没听到就算了。”雨龙轻撇了下嘴，转回头，扫了一眼墙上的钟，催促道，“在这里吃太饱会对不起你的妹妹！你快回去啦。”
　　“你谢我什么？”一护却没那么轻易的放过话题，反而更有兴致的追问着。
　　雨龙看着一护没说话，眼里饱含着问那么多废话干嘛的情绪。有些话他是不情愿的说出口，有些话他无法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得那么详细，何况对方是黑崎一护。在他面前示软还不如将他敲晕来的痛快。
　　若不是遇到黑崎一护，石田雨龙恐怕不会有那么多犹豫的言行，也不会有这种想要和某人说一点点心里话的冲动，更不会有差一点在人前示软的行为。但是他很想感谢黑崎一护，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的任性造成的损失，事后换来的却是对方大度的原谅，并且主动邀请他加入那个‘奇怪’的朋友圈，让他能认识茶渡，认识织姬。
　　石田雨龙其实从小就害怕寂寞，但是又强迫自己不屑于寂寞的分秒来袭，而随着认识黑崎一护而扩大的朋友圈带来的热闹，他害怕未来的他无法再次适应寂寞。他有点不太想考虑太远的未来，只想着现在遇到的人和事。可是这种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也许正因为这样，让石田雨龙有了想要感谢黑崎一护改变他高中生涯的感慨。
　　『太危险了，差点就在黑崎一护这家伙面前表现得软弱了呢。』雨龙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着自己拍自己胸脯安抚的画面。
　　“石田！”看着雨龙再次倔强的保持沉默，一护终于发自内心的开始火大；他站起来，一手抓过雨龙的衣领，扯着雨龙离开座位，低吼着，“我曾经说过，希望能保护所有的人，也希望大家能更依赖我一些，但是，我更希望那个人是你！”一护的蛮劲配着脸上蛮横的表情，霸道的口气，说着接近表白的话，衰弱完后他自己也愣了一下，身体僵硬，手中仍保持这揪雨龙衣领的动作。
　　『糟糕，我说出来了！说出来了！在他拿灵子箭射我之前，是不是该用瞬步逃走！不！体力上我不是更胜一筹吗？压着他等他恢复理智？不行，那明天和以后呢？赶紧解释一下啊！』一护心里乱七八糟的盘算着，更多的是懊恼自己的冲动将打破他和雨龙之间看似保持良好的同学兼同伴的关系。
　　雨龙睁大眼睛，一开始饱含着震惊，然后是不解，然后是顿悟，最后半眯着双眸，眼中出现了带着挑衅的不屑。
　　“我为什么要依赖你？”雨龙没有挣脱一护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反而带着警告的意味用他的右手搭在其上，带着危险和嘲讽般的微笑，看似冷静的反问着。
　　被雨龙的手盖在自己的手上，一护开始掉汗，虽然雨龙的举动让他的心脏漏了一拍，也迅速的感受着雨龙手中的温度和质感，但是雨龙的微笑很渗人。
　　黑崎一护在心里自嘲的咆哮着『是到了该回家的时间啦！』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黑崎。我不需要依赖任何人啊。”雨龙像是挑衅般的倾身凑向一护，嘴形慢慢的一张一合、一字一句的说着。
　　一护看着忽然逼近的脸，瞪大眼睛看着那张难得凑近的薄唇，脑子又开始像受到诱惑般的当机了。之前的内心的咆哮不见了，惧怕消失了。他微微张着唇，蠢蠢的望着对方正在说话的唇。
　　“需要依赖你的人，是朽木露琪亚，那些尸魂界的死神，茶渡，井上，和你的那些朋友才对，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还有，我对你的感谢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其他的深意，你不要自作多情的误会了。”雨龙没有注意到对方正在转变的态度，深怕黑崎一护听不懂似的，直视着对方继续字正腔圆的一字一句的说着挑衅的话，完全没有预感接下来一护做出的更让他脑筋崩溃的举动。
　　『吻上去！』一护当机的脑袋忽然传出一道非常清晰带着回声的声音，命令着。而下一秒，他照着那个声音说的付诸于行动。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还自顾自说话的雨龙忽然感觉颈上一道不容抗拒的蛮劲将他往前拉去，然后双唇碰上了另外一双带着热度且些干的唇，而对方的双眼睁着，他的也是。此时，屋内静的只能听到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还有两颗心的心跳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