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死神-一雨夜》hhxh99

4、第 4 章

　　车上，黑崎一护坐在龙弦的后方，因为这个位置可以方便他在和雨龙说话的同时，也能看到对方说话时的表情。一护的脑子虽然迟钝的时候很迟钝，但是也会让人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让人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迟钝，还是想太多。而且，偶尔一旦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在他本人也无法控制的时候，就会有种想要对对方刨根问底的冲动，而他正好又是那种与其冲动不如行动的人。但是这些跟他那个言行粗鲁的老爸-黑崎一心又有所不同，他的偶尔冲动只会是对着特定的人。有些人哪怕你在乎，却也做不出咄咄逼人和刨根问底，但是有些人，一护就会彰显出这种性格。但是他自己又会没察觉。石田雨龙感觉得出一护近期的异常行为，但是又说不出来，毕竟好像只有他这么觉得，旁人觉得一护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但是在石田龙弦的眼里，不但看出来了一护异常行为背后的潜意识，还看得相当不顺眼和不安心。自己儿子在观察人的天分上并不比一护高多少，有时候神经比一护还粗，脑子很直，只对自己在乎的事情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最自己排斥的事情，对其忽视的境界到了白痴的地步。
　　他不同情一护，只是觉得自己是家长难当。
　　车里的气氛很安静，安静得让一护心里发毛，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这是在别人家长的车上，冒然开口，应该算是不礼貌的行为吧。可是他又很好奇为什么雨龙的父亲会亲自来接他。他就是被打死，也绝对知道这不是雨龙主动要求的。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他本来以为龙弦会问他什么，或者说雨龙也该先出口调节气氛吧。结果，前面两个人像是在比谁会先开口说话般的装着沉默。
　　龙弦开着车，雨龙则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一声不吭，还将脸扭向一边，不知道是想事情还是只是无聊的看着车外的风景。一护只能看到他的颈侧和耳部的轮廓。虽然一护在家的时候，也对自己的老爸不是那么热情，但是自己老爸可是热情到欠揍才让他养成了这么个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可眼前这对父子之间的气氛，就跟……就跟两人刚刚吵完架一样。一护眼神飘来飘去的观察着，心里闹着尴尬。
　　“那个，谢谢您开车送我。”一护才想起来他还没对龙弦说谢谢，于是带着试探性的开口说道。算是勉强打开了话局，滋润了一下干冷的气氛。眼神却扫到雨龙那边，果然看到雨龙的左眼眼睑似乎晃了一下，似乎是朝这边快速的睨了一眼，却还是没转头。啧，奇怪的家伙！你倒是说话啊！一护在心里咂嘴嘟囔着。
　　然而，龙弦竟没有回答他。气氛马上由安静变成了尴尬，让一护在心里又气又后悔的啊。
　　这时，终于轮到雨龙发作了。一护带着吃惊和欣喜的矛盾心情听到雨龙开口了。虽然车内的光线很暗，但是路旁不停闪过的路灯的光线勉强闪了进来，也能让一护看到雨龙的神情的轮廓，看起来似乎在生气，因为眼眸内那带着固有的灵动的光忽闪忽闪的，一护知道雨龙生气时的眼神就是这样。
　　而且一护记得，他每次在无力、无助、或者气馁得不知道如何做某件事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总能很顺利的让他生气，挑起他心里的不服输的斗志，同时也让他升起希望。启吾曾经告诉他水色说他们两个的性格很像，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性格共鸣？不过在车内这样的气压下，他为什么要挑衅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吵起来？一护心里冒汗的想着。
　　“你接上他到底想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喜欢干涉别人的事情了？”雨龙也不管车里是不是坐着个黑崎一护，声音飚高，口气不佳地问道。
　　“哼，”龙弦没理会雨龙的态度，只是不紧不慢的哼了一声，话题转到一护身上，看了眼车内的后视镜中的一护，问道，“黑崎一护，想和你了解一下，你的大学志向是什么？”
　　雨龙听到这个不久前他也被问到的熟悉的话题后，昏暗中，为了表示自己觉得龙弦有多无聊，翻了个白眼，将眼神转开。
　　“哎？为什么？”一护没想到连他老爸都不主动问他的话题，石田的父亲竟然会问？他单纯的发了个单音节表示疑问。
　　“单纯的想了解一下。看看你有没有你父亲的血统。”龙弦用医生固有的那种陈述病情的口气，淡淡的问道。雨龙听到这种口气，在一旁悄悄的皱起眉头，不满龙弦这种跟人说话的口气，但是他没有转头做任何表示。
　　“血统？”一护没听出什么，愣愣的说道，“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我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大学毕业的。他从来都没跟我们提过。”经龙弦这么提起，一护才忽然发觉他对他老爸的了解还蛮少的啊。但是父亲不稀罕说，他们也没问。
　　“自己真是不孝啊。”一护毫无内疚的想着。因为他们黑崎家的生活原则是，只要大家开开心心的，自由的生活就好，家长不用太干涉孩子的成长，而且在他们家，感情是通过肢体来交流的。当然，这只是黑崎一心自作主张奉行的原则。
　　“东大医学。”龙弦淡淡的开口。
　　“唔，你们是校友？你们在那里认识？”一护问道。
　　“前面说对了，后面不是。”
　　“那……”
　　“你将来要考什么学校的什么科系？”龙弦没有继续一护的话题，持续地问道。但语气总是冷冷清清的，让旁边两个孩子听不出什么目的。
　　“我还没想好，”一护说道，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身子往前倾了一些，冲着着雨龙问道，“石田，你要考什么学校？”
　　“拒绝回答！”雨龙很干脆利索的答道。回答时顺口得仿佛习惯了一般。
　　“只是说一下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一护说道。有些不爽的靠回了后座的靠背，也将头扭过一边，强迫自己‘欣赏’窗外。
　　就这样，车里的气氛不再因为安静而觉得尴尬了。三方各怀心事和情绪沉默着。
　　不过，只是这么些对话，看着两个孩子的反应，龙弦心中的担心得到了答案。他潜在的想法是对他所猜测到的事情无奈，但是又觉得自己不得不做出些行动。就算最后的结果可能会是他意料中的那样，但是也要在过程中探测一下对方可能对自己儿子的影响。这是雨龙所不知的打死也想不到的龙弦的另一面，也就是生活中和心理学上说的‘恋子情节’。在这个世界上，龙弦的这点隐私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那个看起来不靠谱的黑崎一护的爸爸----黑崎一心。
　　在‘安静‘的气氛中，车子终于到了小岛水色居住的大宅。下了车后，只有一护表情不善，但是语气客气的跟龙弦道了谢，雨龙则沉默的看着龙弦开着车子离开后，连招呼都没跟他打，就自顾自的走向水色的宅子的门口。
　　“啊，等等啊。”一护追上去，边走边问，“你一路上在生什么气啊？”
　　“我没生气！”
　　“那你现在生什么气？”
　　“所以我说没有生气啊。”雨龙越走越快，音量也越来越高。
　　“哦咦，那你说你的大学志向是哪里？”一护忽然换了话题，问道。
　　“你怎么还问这个话题啊？”雨龙没停下脚步，没好气的说道，“总之不是医生。”不知为什么他最后还是这么回答了。只是说话的口气像是在跟谁赌气。
　　“是吗？我父亲也不希望我当医生。”一护的表情似乎是放下心来的样子，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和你父亲讨论这些吗？”
　　“唔，所以才问你啊。”顾左右而言他，一护忽然眼神飘开，看向一边。
　　“哈？”雨龙莫名其妙的看着一护。
　　“不是，”看到雨龙望向自己的眼神，一护随口编着理由应付道，“井上说她考上哪所是哪所，或者想考跟龙贵同一所大学；茶度想考一个离家近一点的大学，好经常和他的乐队的同伴碰头，所以顺便问问你的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知道雨龙的大学志向。也许是觉得这样有个目标吧？
　　自从一护和雨龙认识后，从战斗的一开始，到战斗结束后，再到日常生活间，总是受到雨龙那种固执着追求自己目标的行动影响，他开始从单纯的乐天派，变得开始想很多事情了。他一开始的目标是自己变强到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可是这种想法虽然很强大，却也很笼统。而雨龙给他的改变是，追逐目标的同时，不能对目标做着单一的力量型的努力。他因此变得心事重重起来，有点像国中时的少年启蒙课，朦朦胧胧的好像知道了什么事，变得开始思考。
　　“那……你呢？”
　　“啊？”一护有些吃惊雨龙竟然会开口问他这个问题，然后又是那种带着肯定语气却又显得无所谓的态度，答道，“我肯定也不是医学吧。”然后又忽然瞪着雨龙，问道，“你觉得，我们这种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将来做什么最合适？”语气有些神秘。
　　“……”雨龙横了一护一眼，微微将头侧向一边，推了推眼镜，随口半开玩笑的说道，“白天做警察，晚上做代理死神吧你。”
　　“是吗？为什么？”
　　“不然，让恋次一个人去当警察，太寂寞了。”
　　“恋次当警察？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一护吃惊的问道。虽然他知道恋次一直喜欢扮演警察，但是，他认为这纯粹是后者来到现世后，警匪片看多了的缘故。他从来没想过恋次会真的去当警察啊。光是想象，一护就有些受不了。
　　“他没去当。只是，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演习着想要做的职业吗？”雨龙说道。恋次平时也没少在雨龙面前无厘头的婆妈过自己的‘理想’。
　　“不过，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值得纳入考虑的范围。”一护说道。
　　“你还真的在考虑啊？”
　　看着雨龙吃惊且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一护装模作样的耸耸肩。心里很高兴反将了雨龙一下，让对方平时爱闹神秘，现在他也这么做，让石田雨龙也体会体会自己的心情。
　　这时，他们前方的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了个人，冲他们打着招呼，是井上织姬,她感觉到了门外的两人的灵压，却久久不见进来。
　　“黑崎君，石田君，你们在外面很久了，出什么事了吗？”
　　“晚上好，井上。没事！”一护回道，转身，边迈开脚步，边回头也催促着雨龙，“进去吧。”
　　雨龙默默的跟在一护身后。在走到井上织姬的面前时，微笑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进门后，听到玄关那边传来的喧闹声，他转身合上了门，脱下鞋，跟在一护和织姬的身后，最后一个走进大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