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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试镜排练 ...


  •   唐云泽只觉得有阵冷风吹过,耳边却没有声响,什么叫“甚是怀念”啊?八哥搞什么名堂?望望远处正要落下的夕阳,这是夕阳,不是朝阳对吧?

      唐云泽奇怪着,但担心自家八哥吃亏,脚下未曾迟疑赶紧赶过去。

      “既有如此雅兴,不如相约明年重阳之日到敝处桂花树下再醉一场?”老四也笑意然然。

      “那就叨扰了!”八哥笑的眉眼弯弯,略微抱拳示意。

      这是怎么回事?

      唐云泽上前挡在卫廉身前,对袁明远冷声道:“老四!你想干什么?”

      老四正要转身下场,谁知老九上了来对自己喝了一声。心知是他误会了,也不说话只静静下场。许是刚才演的那一段太像当年,袁明远在演的时候就恍惚得紧,只是凭着记忆将台词背出,其余的动作都恍若是当年的自己在做。

      舒云,这剧本是你和罗毓秀刚根据微电影的故事大纲写的,没想到却和当年八分相似。这似与不似之间最是揪人心思。你其实是有记忆的对吗?可为何不认我?可是通过这几天相处,你明明是没有记忆的啊。

      卫廉被唐云泽挡在身后,不禁好笑,拉开唐云泽道:“小九,你怎么才来!趁现在还能看见字,你先看看,一会儿客串一下。”

      “嗯,下面该练习舒云和袁明远的对话了?”毓秀看向卫廉,见卫廉抬头对自己微笑点头,便回头对唐云泽说:“你就是唐云泽吧?卫廉叫你小九,我也这么叫你行么?”

      唐云泽看看八哥,看看毓秀,点点头,原来是演戏啊!只是,为什么八哥和袁明远联手合作?唐云泽心里早已开了无数个版本的咆哮版,个个控诉自家八哥羊落虎口。

      “那你来这里吧,我简单给你说说一会儿你的两次出场。卫廉你看舒云他们演吧。”

      唐云泽被卫廉推到毓秀那边,刚要张口,却看到八哥拿起地上的树枝往旁边树上一敲,“开始!”

      “娘子,桂花酒可准备好了?今日有客将至。”袁明远走到舒云面前,面露喜色,语气也颇为欢快。

      “早已备下了。”舒云抬头看袁明远,温婉一笑,“自几天前就准备妥当,现在日头初升,还太早,相公还是先坐一坐。”舒云柔声劝着走来走去的袁明远。

      袁明远继续走来走去,还时不时踮起脚尖看向远方。

      “娘子,饭菜可准备妥当了?”袁明远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微抬,好像很是急切。

      “已经好了,只等客来就能上桌了。相公稍安,站了这么长时间必定累了,看这太阳都下山了,莫非今日他不来了?相公且自先用了晚膳吧。”舒云上前扶着袁明远的胳膊,做出要拉着袁明远坐下的动作。

      “他是信义之人,定会来!”袁明远看向远方,眼神坚定。

      卫廉拿树枝敲了下树。

      唐云泽这时已经知道自己要客串什么角色了。正因为知道了,所以很是怨念。这个角色明明是老十三的角色!!!正怨念着,就见八哥拿树枝敲了树,便上前把着卫廉道:“八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别啊!”卫廉抓着唐云泽的衣领提溜回来要溜的某人,笑得一脸和煦,“你就露一下脸的事儿。”

      露一下脸?哼,可是那露一下却是要露给老四看的!不要!

      “八哥,嘿嘿,弟弟真的有事!”唐云泽边说边从卫廉的手下挣脱出来,一溜烟跑了。

      “喂!”毓秀一见唐云泽跑走了,喊了一声。“卫廉,他走了谁来客串?”

      “要不那一段先别练习了,毕竟‘试镜’的题目还有很多呢,先练咱们能练的吧。”卫廉拿过剧本在上面划了一个记号。

      “也只能如此了。”毓秀歪着头说道,“下面的一段是我和你的了。”

      袁明远只好捡起树枝敲了一下树干,“开始!”

      “相公!你这是要做什么!”毓秀上前拉住卫廉的胳膊抢夺卫廉手中当做“宝剑”的树枝。

      “娘子!”卫廉推开毓秀,言语中全是自责懊恼,“我失却元伯之大信在前,徒生何益!人是不能日行千里的,听闻魂魄可往,宁愿一死,不敢有误鸡黍之约。”

      “娘子,待我死后且不可葬,等待元伯来见我尸,方可入土。切记切记!”卫廉说完,将树枝横在脖间做出自刎的动作。

      袁明远拿树枝敲了敲树干。

      “唉!”毓秀叹口气,回头上前抓着舒云的胳膊晃,“舒云,这一段我心里总觉的别扭啊!他为了‘自己的’‘大义’,弃自己妻子儿女不顾,还这样吩咐让等着张元伯前来,后来张元伯还为此自杀了,总是感到不舒服啊!……”

      “可是范巨卿重信守诺,为了履行誓约不惜自刎,这正是他可贵之处啊!”舒云皱着眉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是有道理,他实践了对朋友的诺言,却放弃了对自己妻儿的责任。可是,一般不是赞扬范巨卿的吗?他的故事带有悲壮的英雄主义色彩,大家看了都会被他守信重义所感动,这个故事不就是告诉我们这个道理?大家能从故事里受到好的影响,这便是好的吧?毕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呐。”

      “舒云,你就是好心!这范巨卿忘了和朋友的约定在前,为了自己的‘信义’名声自杀、抛弃妻子在后,临死前吩咐的话还促使了张元伯的自杀,哎呀,说到这里,我发现不舒服在哪里了!”

      “张元伯头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自杀了吧?”舒云说道,“范巨卿是了解张元伯的,知道张元伯会来,所以不想张元伯遗憾才那样吩咐的。”

      “唉,算了,我也知道这个故事是‘正面题材’,教育我们要有‘信义’。刚才只是我个人从另一个角度得出的观点罢了。”毓秀扭头看卫廉,“你什么意见呢?”

      卫廉笑得牵强,夕阳的余晖也即将散去,树林里已经暗了下来,让人看不清卫廉的表情,卫廉为此也暗自庆幸的,刚才毓秀的论调和当年一模一样,没想到过了三百年,她还是她。

      “这‘范巨卿鸡黍死生交’出自‘三言’中的‘喻世明言’,我记得书中说后人评价,为无名氏《踏莎行》一词最好,词云:千里途遥,隔年期远,片言相许心无变。宁将信义托游魂,堂中鸡黍空劳劝。”卫廉略带遗憾的背出那首词,“那个时代和现代是有思想差异的,不过,你看,你虽然说‘不舒服’可你也承认他是讲信义的对吗?”

      “算了,我知道我这么说肯定遭到反对的。不说这个了。只是,卫廉,小九不客串,还有谁会帮忙呢?。”

      “我想,印祥可以。”袁明远秉着让老九来客串还不如让十三加入一起选拔的原则,终于出声了。

      “印祥?哦,就是那个在迎新晚会上被称为‘王子’的男生?”

      王子?卫廉浅笑,抬眼看袁明远,当年你不是叫老十三“朕之王子”么?这么有预见性啊!或者可以说你的思维频率恰和当今人这些大学生们保持高调一致?虽然,你的‘王子’的意思,和现在‘王子’的意思,两个‘王子’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是。”袁明远有扶额的想法,但手伸到半空改变了方式,只捏了捏睛明穴。

      “那他愿意来有几分把握?”毓秀问。

      “十分。”袁明远道。自己当然有把握十三来,只是看到毓秀和舒云怀疑的眼光,只好解释道:“他报了名的,角色正好是那个。”

      “哦,那就好。”毓秀点点头,“还有几个选拔的镜头要练习,今天是练不成了明天一定叫上他来。还有剧本,还有指定的几个镜头的剧本我和舒云还没写出来。真不知道我们写的剧本和微电影的剧本像不像。”

      “但愿有七分相像吧。”舒云轻轻皱眉,“试镜是下个星期四晚七点开始,咱门还有这几天的时间。明天要赶出剧本来,排练的时间才不会耽误。”

      “要不这样吧,每个人都写一段,然后咱们再对比修改。”毓秀提出建议。

      “这也好,众人拾材火焰高嘛。”卫廉笑道,“现在天将黑了,这路也不太好,趁着还有点儿光咱们先回吧。”

      “好啊。”毓秀笑着拉着舒云的手,“不过,听说埙声很好听呢。”

      舒云的脸一下就红了。幸亏天已经暗了,他们又在林子里,看得不十分清楚。

      袁明远一听就知道毓秀在打趣舒云,这种打趣让袁明远心里有些期待,又想到舒云和毓秀这辈子可是闺蜜,便笑道:“那改天你听一听是不是好听。”

      “好!”毓秀开心的忙赞同,“那今天你带埙了吗?要是带了,吹一段听听。”毓秀见袁明远点头,忙道:“咱们先去操场吧,那里有路灯很有感觉的。”

      “嗯。”袁明远点头。

      卫廉一看,得了,虽说对听袁明远吹埙没兴趣,但决不能让毓秀和老四有机会单独相处,所以必须一同去。

      几人来到操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操场上的路灯亮了,昏昏黄黄的,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埙都有什么曲子?”毓秀问道,“舒云又会了什么曲子了?”

      “有很多,最有名的莫过于《阳关三叠》了。”

      “啊,那就《阳关三叠》吧。我倒是听过它的其他乐器演奏的,还没听过埙演奏的呢。”

      袁明远掏出埙平稳了气息吹了起来。

      一曲结束,毓秀拍着手认真说道:“袁明远,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袁明远微愣,瞬即微笑点头。

      卫廉愣神。毓秀说什么?要交袁明远当朋友?还是“交定了”?

      “人都说文如其人、字如其人,其实音乐更是如其人才是。我听你的演奏,身临其境啊!能将离情别绪吹奏出厚重感的人一定值得交朋友。”毓秀真挚的看着袁明远,“所以,你这个朋友我要交!”

      “呵呵,”袁明远不知该怎么回答。试想一下,上辈子被自己一道旨意而被休的人说“朋友交定了”,被夸好人品,能有什么反应?

      卫廉低下头,毓秀,如果你有记忆,听了他这一首曲子会如何说呢?

      回宿舍的路上,卫廉和袁明远默默并肩而行。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凉爽的夜风将他们的步子变得缓慢,黑色的夜染得他们之间的空气很是凝重。

      “老四,”终于到了宿舍楼下,卫廉站住,低声郑重叫住袁明远,“这辈子你不要想伤害毓秀。爷不允许。”

      老四,袁明远心里叹息。打破他们之间不说话的第一个称呼,是那天打架时候的“雍正”,今天变成“老四”了么?

      “爷从没真正针对过一个女人。”袁明远也站住,转身用他那双深邃漆亮的眼睛对上卫廉那双温润坚定的眼睛,“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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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试镜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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