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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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刚挂了林峰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卫廉。这么晚了，卫廉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回头一看舍友们都准备睡觉了，便拿着手机出了宿舍到了走道去接。
“喂，你好，我是卫廉。”话筒里传来那人低沉的声音，就像暗夜浮涌的潮水。
“你好，”毓秀走道栏杆旁倚靠着。卫廉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听在心里就像春风轻轻拂过杨柳，又像细羽轻扫心头，痒痒的又很温柔，“有事吗？”
卫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辗转悱恻，腹稿打了几篇，可在听到毓秀波澜不惊的声音时那千般质问、万般纠结立刻杳如黄鹤、泥牛入海。说什么呢？真的要质问毓秀为何要袁明远的电话么？自己是什么立场？丈夫？那是上一世啊。朋友？毓秀到现在和自己才见了两面而已。更无论现在毓秀的声音语气很温柔，一如当年自己被皇父斥骂过后她在一旁的低语，少有的小意温柔。
整理了一下心情，努力微笑出来，缓慢压低了声音柔声道：“第一天上课，可都还习惯？”
毓秀有些诧异，卫廉这么晚了给自己打电话竟问这个问题。这样的问题在其他场合下，比如□□聊天时问出来自己还能开个玩笑说不适应，可现下是卫廉通过电话问的。卫廉，那个刚见面就被自己嘲笑以多欺少，通过琪琪要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的男生，现在在电话另一端问自己上课可还习惯。他的声音那么柔和、低沉，宽广得如同大海一样，仿佛带着馥郁香浓的幽香，潮水涌动般问着自己，第一天上课，可还都习惯。毓秀不由得也放缓了声音，和着卫廉的节奏，轻声回道：“还好，你呢？可还都习惯？”
听到毓秀的回答，卫廉真正的微笑起来，走到走廊的窗户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在宿舍时波涛汹涌的心情此刻已化作一潭月色笼罩下的湖水，“还好，课堂气氛比高三时候缓和多了。”
两人一个倚着栏杆，一个望着窗外，轻声说着上课的感受，都不曾发觉他们说话的语气和语速渐渐一致了，说着这样无趣的话可心里却慢慢升出温柔的甜蜜来。
“时候竟这样晚了，毓秀，抱歉，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赶紧睡觉吧。”卫廉的手机滴的一声响，提示卫廉到了十一点半，“还有，”卫廉停顿了一下，心跳渐渐放缓，让自己的是声音听起来更加浑厚凝重，“晚安。”
“晚安。”毓秀静静等待着卫廉把话说完，然后微笑着挂了电话。卫廉，毓秀心里默念着，卫廉，呵呵，威廉，王子吗？
毓秀轻轻打开门，宿舍里静悄悄的，忙踮着脚尖爬到床上，慢慢拉开被子躺下。
“毓秀？”舒云悄声唤了一声。
“舒云，”毓秀起身爬到舒云床上——她俩是对铺，掀开被子和舒云一起躺好悄声说话。
“舒云，刚才是——我吵醒你了？”毓秀本想将卫廉给他打电话告诉舒云，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转了口。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和舒云无话不谈但现在却不想将卫廉的事情说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以前自己从没对舒云保留过什么，可如今，毓秀心里偷偷想，也该有自己的秘密了。
“不是，我没睡着。你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话？”舒云小声说着，两人头抵头，压低声音，生怕吵醒了其他人。
“嗯。怎么睡不着？嘻嘻，是不是因为那个谁谁谁？我可是看得清楚，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毓秀本压低了声音说着，可说到最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忙用手捂住嘴巴。
“什么啊！你就乱说！刚还说什么箫声表白的！我自是知道你开玩笑，可她们不知道啊！要是她们明天还来闹我，你得负责！”舒云忙低声反驳，因为压低了声音，又怕吵醒了其他人，听起来反而像害羞。
“我负责就我负责喽！舒云，打赌，那个袁明远就是对你，嗯？嘻嘻……”
“我和他不熟！毓秀，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今天中午才认识的。”舒云说道这儿忙又压低几分声音，“咱们自己闹着玩,闹过就算了，可千万别再闹了。再闹，我都抬不起头了！”
“哎呀，舒云，那个袁明远长得挺好看的，个头也高，身材也好，更重要的是挺有才的。要是他真的对你有意思，你可千万想好了啊！”
“什么呀！你这正是‘听风就是雨’了！你就知道闹我！要我给你说说这几天天天给你发短信的那个林某某？”
“林彦青啊！他就是琪琪男朋友的哥们，军训的时候不就认识了么？哎呀，你不提他我倒忘了，李云瑾，李云瑾也不错啊。人很帅，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儒雅内敛的书生，还帮你修电脑，不错，这个也不错！”
“毓秀！你又来了！我又不是你，怎么会天天桃花！”
“嘿嘿，我那些都是烂桃花，你的可个个是精品呐……”
“毓秀！”舒云低声喊了一下，伸手作势要拧毓秀的胳膊。
“好了，我不说了，太晚了，我去睡了。明早你喊我。”毓秀慢慢弓起身子爬了起来，“刚林峰来电话，听说下个星期天老乡聚会可能去爬山，你心里有个数。”说完，回到自己床上仰面躺下睡了。
这边卫廉回到床上躺好。宿舍里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大家都睡了。打开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转身去看袁明远。虽说知道袁明远绝不会主动找毓秀，可刚才毓秀向自己要他电话并没隔多长时间就给他打了电话这件事情让卫廉心里依旧不舒服。毓秀没有记忆，加上洛晴的那句话，袁明远，你要是还有羞耻心就要和毓秀保持陌生，卫廉心里默念着。
星期五晚上是最后一拨艺术团考核的日子。此次是报名表演组的考核，有演话剧的，有演小品相声的，每年艺术团招新就这一场考核最火爆，围观的人把整个考核教室都挤爆了。林彦青和卫廉、唐云泽的小品被排到第十七号。这次一共有五个名额，竞争与艺术团其他组相比是最激烈的。林彦青和卫廉、唐云泽三人坐在第三排等待。前面有几个人表演的非常好，林彦青本来信心满满的，可看到第八组的时候就有点胆怯了。
“卫廉，你看，前面三号一个，六号两个，还有七号三个，表现的都很好。这一下就六个人了，只有五个名额，你说咱们……”林彦青的话越说越小心，最后只寻求鼓励似的看着卫廉。
“怎么也得演完了才有结论不是？就算被刷下来了大不了不进团，又不会让你去做牛做马，怕什么啊。”唐云泽看不惯林彦青临场退缩的样子，悄声说道。
“唉，压力大啊，你看，听说今年艺术团准备拍个微电影，这表演组的竞争就更激烈了！”林彦青叹口气趴到桌上不再看表演。
卫廉无奈，这林彦青的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可不能因为他临场怯场误了事，便笑道：“老林，你进团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嘿嘿，当初我不是告诉你了么？罗——”
“知道了，就因为这个，你更不用担心选上选不上。”卫廉听到林彦青要把毓秀的名字说出来，心里十分不舒服，直接打断林彦青的话，眯了眯眼，轻笑小声道：“表演组的和舞蹈组的又不在一起训练，你进了表演组反而要花时间在训练上，岂不得不偿失？”卫廉心里慢慢计较，放缓了声音继续劝着，“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放宽心，好好表演就行了。”
“也是啊！不过，进团才有话题啊！我要进团然后转组的。只有进了团才能转组和她一起。唉，各有利弊。”林彦青自言自语没看到卫廉的眼睛又眯了一下。
很快，到了他们的表演时间。卫廉表演的很认真。虽说是个小品还是个配角，但也不影响卫廉的表现。
演完小品，就要回答问题。艺术团团长扶了扶眼镜，看向卫廉和唐云泽，“你俩没有报名对吧？”
卫廉笑得温文尔雅，这个问题很刁钻，明面上是叙述事实，可实际上却反映了两个问题，一是他俩进团的诚意，二是他俩做事的态度。如果真心实意进团，为什么不报名？如果有诚意进团，可没有报名或者有什么原因只报了林彦青一个人的名字，足以说明态度不认真，做事太粗糙。“我们是星期一下午才知道贵团招新的事情，然后又查了资料确定艺术团是真正做实事而不是仅仅为了学分而存在的团体才决心入团的，可是那个时候艺术团已经停止报名了。因为我们真心实意想通过加入艺术团来锻炼自己，也想在大学留下美好的记忆，所以在听说艺术团更加重视真才实学才相信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参加考核。而艺术团自然是重点‘艺术’，所以，我们认为我们有机会加入艺术团。”卫廉笑得自信又温和，说话的语调也把握的很好，在“真正做实事”“真才实学”，“真心实意”上加重语气但不显突兀，既强调了艺术团不是浮夸的团体夸赞了一番，又将重点悄悄移到自己是有才的上面来，听在人心里很是舒服。
几个负责人交头接耳一番，又问了三人几个问题，各自打了分就让他们下去喊下一组表演了。
结果要到明天中午才出来，和其他组新入团的名单一起贴到学校宣传栏上。
几人出了考核教室，林彦青蔫蔫的说先回宿舍了。卫廉想了想掏出手机把上台前收到的一条笑话转发给了毓秀。
“卫廉！”洛晴远远的看见卫廉站在教学楼前便打招呼。
卫廉很欣赏洛晴。从一开始去打靶的路上她唱《那年的情书》认识到一起上课快一个星期了，不论是在车上唱歌时她的落落大方，还是在课上课下她的聪明活泼都和毓秀的性情很像。
“你好，洛晴。”卫廉笑着点头，“你这是去教室？”
“不是，”洛晴走到卫廉面前，“听说艺术团表演组考核呢，我刚从学生会招新那里出来，过来看看热闹。”说着叹了口气，“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
“呵呵，这应该还能看几个表演，刚过了十七八个号了，里面很挤，你要去的话小心点儿。”
“哦，那我先去了！谢谢啊！”洛晴笑得眉眼弯弯冲卫廉摆摆手，“拜拜！”
“八哥，”唐云泽刚才去了趟洗手间这才出来，看见卫廉和洛晴说笑得开心，皱了皱眉，“八哥，你和这个洛晴很熟吗？”
“还好，都是同学。咱们不都在一起上课吗？洛晴怎么了？”唐云泽的语气和皱起的眉头很容易就被卫廉发觉了。
“没事，只是觉得来到这个学校一直没见八哥对哪个女生说过话，怎么对洛晴就不一样，有些奇怪。”
“小九，毓秀在这儿呢。”卫廉不禁觉得好笑，小九怎么会这么想。记得当年小九一旦和毓秀斗嘴就会说哪家有位好姑娘他帮着自己去提亲，然后两人更是针尖对麦芒了。其实小九心里是一直维护毓秀的。现在看到自己同一女生说话，不自觉的就要维护毓秀。
“呃，”见自己的心思被八哥看穿，唐云泽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转了话题，“八哥，你和毓秀现在怎样了？”
“还好。”卫廉笑道。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