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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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我不够资格当你的搭档么？”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很优秀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当搭档呢？你走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已经在这儿呆了一天了，肯定比你熟。你和我说，我帮你，好不好？”
比索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个推销劣质货物的推销员，很让人讨厌啊。看着那孩子脸上越发明显的不耐与漠然，比索这自小就顺风顺水的天才少年相当的挫败。嘴唇好干，比索很委屈——从来都是别人缠着他，他何时这么缠人过？
不过……比索看着前面瘦弱的背影，叹了口气。比索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难得让他顺眼的孩子一个人跑去魔幻森林给野兽们喂食去，而更重要的是，在入学考试登记就要结束的现在，他要再找到一个人组队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还是继续把这孩子搞定吧，吞了口唾沫，比索越发想念起枫泡制的清茶。
“不要这么冷漠啊……大家到时在学院里可会常在一起的。好好相处，不好么？你要有事你尽管说，我一定帮忙，不用客气的。对了，你这么急着来镇上到底是要做什么？找人还是找什么东西？你又不熟，我帮你好了……你尽管说..”
因为一直在说话，比索觉得嗓子燥得有些发痒，他在考虑要不要吃个小水球给自己补充水份。
“闭嘴。”
只是很轻的两个字，声音微有点沙哑，但那微扬的尾音却让人似被只小手轻轻在心底抓了抓。比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下面突然的异常跳动让他有点莫明其妙——这种感觉太奇怪。
不过，那孩子的声音中未带任何能量痕迹，比索再次确认这孩子没有经过任何修炼的事实。一个未曾有任何修炼的“白人”来参加入学考试？比索皱起了眉——难道是他弄错了什么？或者，再另找个人组队去考试，会更实际一点？
“你好凶。”虽已开始犹豫，比索却还是不想放过现在的这个机会。如果这孩子真的是来参加考试的，他也有自信在森林中保护好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小白人。酝酿好的眼泪如计划中一样在比索的眼眶中打起了转儿。
那孩子如比索所想的那样停下脚步，比索忙在他看过来时眨了眨眼睛，让一点泪水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上。
这点泪水显然吓到了那个孩子，他瞪大眼睛更是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正当比索开始为自己的演技成功而高兴时，那孩子突然说道：“你要再哭，我就不理你。”说罢，他也不等比索反应，拔腿就走。
比索暗中轻笑——这孩子果真吃软不吃硬。这话虽是硬梆梆的，可他看来的眼神却明显温柔了不少。
比索看向那孩子瘦弱背影，嘴角微扬，脚下已快步追了上去： “我不哭，你理我好不好？”比索拉着那孩子的袖子摇了摇，心里却在奇怪自己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要在这孩子面前保持形象。
那孩子再次停下了脚步，他冷似的哆嗦了一下，却转过身看向比索，那明亮的浅黑色眸子像小小的镜子般倒映出了比索的脸。
“我不知道什么学院，也不会去登什么记。”那孩子微有些倦意的淡淡微笑着。“这样，你还要做我的搭档么？”
散发着银色光晕的黑发在风中轻轻飘动，而那孩子那似乎历经长年沉淀却越发显得清透的笑容更让人无法转开视线。比索的心跳最少停了两拍，他突然发现自己在面对着这样的笑容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孩子静静看着比索，然后似松了一口气般转身快步离开。
比索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突然意识到——如果错过这个人，他将会一辈子后悔，非常的后悔。
虽然他听爱亲阿比院长说过，他们这一族人常会在某些时候对一些重大的事件有一些特别的感觉，但比索这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他有些迷惑，说实话，他并不能真正明白自己现在的这个想法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他却下意识的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放弃。
比索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放弃跟着这孩子，抓紧时间去另找个人组队——如果他还想找到天人的话。可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思考之前却已自动的快步跟上了那个孩子。比索张张口，却发现所谓的理智冷静什么的都并不重要，自己不想离开这个孩子的潜意识，已让自己的脚步紧紧的跟在了那孩子的身后。或者对自己而言，这孩子比那个传说中的天人更为重要吧。比索一直是个行事干脆的人，他对于自己确认的事从不会思考太多，于是在叹了口气认命的确认了自己将会输给阿隆的事实后，便将心思全放在了身前这个孩子身上。
这孩子如果不是来参加考试的，怎么会一个人到魔幻森林边缘小镇来？他难道不知道对一个白人而且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么？虽然知道天人的消息已引了无数的人来到这附近，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人孩子，比索当然不会认为他与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你……”
比索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立场去责问一个不熟悉的、甚至还有些排斥自己的孩子，虽然自己已知道这孩子对自己的意义不太寻常。他叹了口气，伸手拉住那孩子的衣袖。
那孩子的身体因为比索的动作紧了一下，他转过身看向比索：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么？”
看着那个孩子脸上又挂上了带着些应付感觉的笑容，比索发现自己难得的开始紧张起来：“……能不能，让我跟着你？”
比索的话似乎让那孩子吓了一跳，他看看比索拉着自己袖子不放的手，又看了看比索突然变得红红的脸，一脸疑惑。
“随你吧。”就在比索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那孩子神情中又浮现出那种无可奈何的倦意。他转身继续向城镇的方向走去，比索却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兴奋的点点头，而他拉着那个孩子袖子的手却更用力了些。
于是，在这条几乎没有一个人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大孩子拉着一个小孩子的袖子、慢慢的跟着小孩子向前走着的情景。
走了一段路后，并不习惯被人拉住袖子的孩子叹了口气，他转身看向比索。比索愣了一下，也立刻跟着停了脚步。
“请别拉我的袖子，可以么？”那孩子轻声的说道。
比索扁扁嘴，正想再哭给他看时……那孩子又接着说了下去：“如果你不拉我的袖子，我就拉着你的手走，好不好？”说罢，他微笑着向比索伸出了右手。
好漂亮的手！比索看着那孩子白晰完美得找不到一点不足的手呆了呆，然后果断的放开了手中的织物，拉住了那只明显代表着友好的手。
真软！比索握着那温温软软的小手，突然觉得心情愉快极了。
“今天我第一次来到镇上来，所以什么都不知道。”那孩子似乎很习惯与人这么接触，他大方的拉着比索慢慢走着。
比索并排走在他的身边，认真说道：“没关系，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那孩子转头看看比索，神情中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释然：谢谢你。”
这显然与他之前那种应付般笑容不同，充满着无限暖意和温柔光芒的微笑让比索脸上发烫，他觉得有些目眩，微低下了头。
这，才是他真心的微笑吧？比索静静体会着胸口突然加快的跳动。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似乎习惯了比索的存在，那孩子开始留意四处的景色，也开始与比索闲聊起来。
“卡尔.比索.蓝洛珂.雅比.德哈卡隆.渥而多.海.格兰卡.立玟......劳哈非拉震城.韦多。”
比索很高兴能与这孩子有更多的交流，只是因为脸上一直不曾退上的热度，让他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他只能用眼部的余光偷偷的看那孩子。
显然，他的名字让这孩子吓了一跳。看着从他开始报自己的名字时的惊讶到那数千个字的全名报完后的怪异，比索因为这并不陌生的表情，忘记了自己的不好意思，他抬起头笑了起来。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表情不够礼貌，那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又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么长的名字，我应该怎么叫你？”
“比索。请叫我比索。”
比索发现自己在期待着自己的名字被这个孩子叫出。
那孩子点了点头道： “理。我叫理。”
“理？”比索愣了愣。
说实话，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明显很会保护自己隐私的孩子会说出自己的名字。要知道，在幻大陆向一个陌生人报出名字，代表着足够的信任。被自己欣赏喜爱的人所信任，这种被认同的满足感一下子填满了比索的胸口。
“是。”理微笑着点了点头。
比索突然明白了刚才那种陌生的感觉意味着什么了。
阿比院长曾说对他过----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你想要与他一生相伴的人。一旦遇到，你一定要珍惜这个人。因为只有他会成为了你‘最真诚的朋友’，你的一生才会真正完整。比索明白——他遇到了这个人。
理似乎很弱，如果他和理在一起就可以一直保护他了。而且……比索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理真心的笑容，如果一生都能看着他这样的笑容，那一定是最美好的事了。想到以后的一生中，自己可以与理一起去做很多的事——一起修行，一起看书，一起钓鱼……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相处，比索开始俺饰不住自己那似乎从灵魂深处涌上的笑容。
可是，在这种最关键和重要的时候，他应该是严肃的。比索提醒着自己，然后勉强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慎重的站在了离理只有一步的地方：“谢谢你告诉我你的名字，理。卡尔.比索.蓝洛珂......韦多，请求你成为我最真诚的朋友，伴我一生直至死亡。”
比索认真的把爱亲教过他的誓言一字字的说了出来。虽然他一直不曾认真去背诵过这些，却发现此是这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他内心最深处自然的涌上而从口中吐出。
比索的脸很红，他知道自己从不曾如此激动，哪怕曾经多次的行走在生死边缘，他也不曾感觉到这种紧张激动与不知所措。
理似乎被比索的这种态度弄得有些莫明其妙，他愣了好一会，才迟疑的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比索，虽然我的确很高兴结识一位真诚的朋友。”
他，这是被拒绝了？阿比院长不是说听到这种誓言的人都会同意的吗？难道他刚才做错了什么？比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但看着理脸上那种带着迟疑与不解的表情，比索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他与理才认识不到半时，而且理的年纪还这么小，他可能甚至还不明白真诚的朋友代表着什么。更重要的是，理并没有正面的拒绝他，他不是说了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么？比索觉得心里好过了些，他也许并不是没有机会。只要理再长大一些，与他再熟悉一些，肯定会答应自己的。比索甩甩头，决定给理更多的时间去接受成为他“最真诚的朋友”这件事。
理看着比索变来变去的表情笑了起来：“比索，我也想要你们穿的那种样子的衣服鞋子。”
比索点了点头：“我知道那边有家制作衣服的地方。”
“没有直接做好的吗？”理皱了皱眉，显然不喜欢麻烦的事。
“有，我带你去。”已经做好了长期备战的比索紧了紧握住理的手，带着他向城镇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