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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戈德里克·吉尔伽美什·提尔·里奥·格兰芬多!”一声女人的怒吼响起,就连房子似乎也因此抖了一下。声音划过寂静清晨的空气回荡在格兰芬多庄园的上空。

      在怒吼响起的时候,一个红发的小男孩正在吭哧吭哧地往离房子最远的一棵大树上爬,下边还有个家养小精灵正在泪汪汪地盯着他。
      “小主人您这样是不对的,老主人不会希望看到您这个样子的。您应该去找女主人……”
      “艾克闭嘴!我命令你回去工作,不准去找妈妈。”
      艾克听到了戈德里克的命令,无声地抽噎着“啪”的一声消失了。
      “真是的,即便是专属家主的也依旧是那种麻烦的性格。嘿咻!”戈德里克伸手吊在树枝将自己甩到目标位置上。
      他骑在树枝上惬意地眺望着远方。
      “这一次会是多久才会找到我呢?”戈德里克眯着眼看着天上渐渐飘远的白云,“虽然我能理解,但是果然还是想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看看啊。可惜……”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叹息:“巫师,还是家主——如果没有这份力量,我会不会就能得到自由了?”
      话音还未落,戈德里克就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哈哈,我在说什么傻话,如果没有力量的话,那么艾莉娅妈妈怎么办?没有这份力量的话……”
      戈德里克抬起头,他绿色的眼睛透过那层层交叠的缝隙望向天空。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在戈德里克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之后,他终于回过了神。
      “奇怪,妈妈怎么还没找到我?莫非她的技巧退步了?我又没有收敛魔力波动,不应该……啊!”在他的自言自语还没说完的时候,戈德里克就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回格兰芬多庄园。
      “时间掐得真好,不知道妈妈是不是特意算过了。”虽然他被找到了,但是戈德里克脸上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

      艾莉娅一见到戈德里克,她的手就伸向了后者的耳朵。
      “戈德里克看看你做的好事!”她怒气冲冲地将戈德里克揪到了陈列着历代祖先画像的走廊前。
      原本端坐于画像里的祖先们脸上被画得花花绿绿,即使他们竭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些,在外人眼中也只是显得更好笑罢了。
      看见戈德里克踮着脚歪着身子的样子,那些历代家主顿时把形象丢到了天边,开始对戈德里克这种破坏家主尊严的行为发表谴责。
      画像中最惨的要数前代家主——戈德里克的父亲盖尔德。假如说别的画像上只是有一些可以视为装饰的色彩,盖尔德脸上的便是假面舞会中的彩色面具。不止如此,一些不善书面言语的前几辈家主因为说不过其它人,转而将注意转移到了盖尔德身上让他代子受过,将盖尔德训得蔫巴巴的。
      正在缩着脖子被训的戈德里克余光注意到这一幕,他的脸上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让家养小精灵清理了就是。再说咱们家不是还有各位聪慧漂亮性感的女仆姐姐们么?”戈德里克在短暂的“中场休息”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笑着,“我又不是用那种擦不掉的颜料。”
      “你还敢狡辩?”艾莉娅沉着脸将手往上抬了抬,“清理一新都无法把痕迹除掉——你还敢说不是用的画像颜料?”
      戈德里克急忙伸手护着耳朵将脚踮得更高,他高声叫道:“哎呦!妈妈别揪了,耳朵要掉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只是往普通颜料里混了点我改造过的禁魔药水而已。拿水多擦几遍就能擦掉了——只是他们的脸需要受点罪。”
      在戈德里克将话说完后艾莉娅才松开手,她一边示意站在一旁的女仆上前将画像清理赶紧一边对戈德里克道:“格兰芬多家规三十遍,不许用魔法,没有代抄,懂?”
      “一点新意都没……我闭嘴。”戈德里克揉揉发红的耳朵,他见艾莉娅的手似乎又要伸过来,连忙噤声。
      “等会儿旁支的海格利斯会来,你回房间换身衣服。现在一身皱皱巴巴脏兮兮的哪里像个家主?”
      戈德里克伸了个懒腰转身:“我知道了。”
      艾莉娅看着儿子漫不经心地往楼上走,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在戈德里克回房不久,就有一女仆走到艾莉娅身边报告:“夫人,海格利斯先生与紫梦小姐正在会客厅内等候。”
      “莱拉,你去告诉戈德里克该下来了。”
      “是,夫人。”

      “少爷,海格立斯先生与紫梦小姐已经到了,夫人说您该下去了。”
      “知道了,你们退下。”
      戈德里克不急不缓地整理着套在身上的礼服长袍,他走到魔法穿衣镜前上下扫视着镜中的自己。
      “深沉的黑色将您稚气的脸修饰得比较成熟,上面暗红色的魔纹也让您看上去稳重多了。”魔法镜在戈德里克停在镜前片刻后便开始了工作。
      “那么这样很好。”戈德里克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他便露出了一脸热情洋溢的笑容。

      还没等戈德里克伸手推开会客厅的门,他便听见海格利斯的声音:“……毕竟戈德里克没有女孩细心,多了一个帮他分担的人多少能轻松一些。”
      “戈德里克现在才十一岁,而且海格利斯,你要知道戈德里克他与紫……紫梦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天。”艾莉娅在海格利斯说完后才开口试着委婉回绝。在她念到紫梦的名字的时候,因为拗口的发音而声音不由得一顿。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只是打算让他们先订婚。订了婚紫梦可以常来和戈德里克培养一下感情。毕竟戈德里克成为家主的时间并不长,有我这个懂得怎么处理家族事务的人帮忙的话想必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错误。”

      还没等海格利斯多说什么,戈德里克就已经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来。
      “海格利斯叔叔您来了?好像有一年没见了吧,最近身体如何?您头上的白发又多了,我听说教廷好像发现您属下的一个什么……需不需要我搭把手?毕竟我才成为家主十年,有些事情或许还是经验太少,估计还有很多需要仰仗您的地方——还好这几年我处理事务很顺利,否则您在忙着您的事情,这种没人来协助我情况还真是让人头疼。我现在还年轻,除了错也还输得起,多累累也没关系,但是您要是不小心累出病或者弄错什么就糟糕了。毕竟紫梦姐姐年纪不小了,她的婚事还要仰仗您——您说是吧?”
      这一长串的寒暄只听得海格立斯面带笑容,嘴角却微微抽搐。

      格兰芬多家族因为自身血统的缘故——意外事故除外——每代单是家主家里就至少有三个孩子。因此它一直算是个兴旺的家族。但家主的位置只有一个,也不可能每个人都笑着看自己的兄弟当上家主、自己变成旁支还心里不犯嘀咕。为此,在继承人的位置确定下来之前,家族内血统纯度和天赋达到前三名的家主子嗣都允许参与竞争,除了极端之外手段都可以使用。但一旦确认了继承人,不管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满,都无可更改,而且落选者还会被强制签订契约归入旁系。
      鉴于家主的挑选是为了保证家族的延续,所以只要家主还有后代延续血脉,那么被归为旁支的家族人员就绝无可能继承家主之位。相对的,旁系的婚姻相对自由,只有家主以及继承人会为了不削弱家族代代延续的血脉力量牺牲自己的婚姻去选择同类型魔法世家——格兰芬多家族为白魔法世家,作为家主的戈德里克未来的妻子也只可能是同为白魔法世家的人。

      虽然戈德里克对这种与培养纯种畜生做法无异的传统嗤之以鼻,但吾之砒霜彼之蜜糖,被血统论和黑白魔法之别的极端理论洗/脑的海格利斯却似乎对此求之不得。他甚至连夫人都是选择旁系中相对血脉较为纯正的格兰芬多远房亲戚。因为紫梦是他子嗣中血统纯度最高的,所以即便紫梦吵着硬是换了这么个拗口的名字,海格利斯也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答应。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比紫梦血统纯度还高的戈德里克才会在小时候不经意地看到海格利斯用一种既愤恨又狂热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来我往地说了半天,海格利斯估计这一次又得无功而返,他便也不打算再继续浪费时间磨嘴皮子,他笑着对戈德里克道:“今天似乎不是谈这个事情的好时机,那么我就该告辞了——紫梦,我们走。”
      从戈德里克进来开始就一直在发呆的紫梦眨了眨眼回过神,她应了一声:“哦。”

      等女仆进来报告说父女俩已经离开,戈德里克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艾莉娅爱怜地伸手摸了摸戈德里克的头:“如果他还在的话……Godry,辛苦你了。”
      戈德里克低着头好让艾莉娅的手搭得舒服些,他一边眯着眼睛享受着艾莉娅的爱抚一边不在意地道:“我不累,那么简单的东西哪怕是不去问盖尔德爸……”
      他忽然想起自己才刚刚往画像上乱涂乱画被抓住了,声音不由得为之一顿。
      艾莉娅也想起了这件事情,她的手拧着戈德里克的耳朵,原本温柔的声音也转为严厉:“你还敢说?如果今天海格立斯提出要见你父亲怎么办?难不成给他看你画得一团糟的东西?今天下午的甜点取消了!”
      被拧耳朵罚一下戈德里克不在乎,但是一听到说今天没有点心吃,他就立即慌了神:“不要啊,妈妈!我这就去抄家规,你罚我多抄几遍也行,只要有甜食吃——”
      戈德里克扮可怜并没能博得艾莉娅的宽恕,她板着脸叫来了家养小精灵:“比拉,明天和后天的甜……”
      还没等艾莉娅说完,戈德里克就知道了艾莉娅还未出口的内容,他连忙提高音量盖住了艾莉娅的声音:“我这就去工作!”
      艾莉娅看着儿子匆匆忙忙跑进书房,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这孩子……”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见戈德里克又从书房伸出头来,他讨好地看着艾莉娅:“妈妈,看在我认真批文件的份上,今天的小甜饼就不要取消了吧?我保证下次不会用带禁魔的颜料了。”
      “……比拉,一周之内都不许给戈德里克做甜点。”
      戈德里克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戈德里克一边抄着家规一边想念着今天的甜点。
      “今天的小甜饼可是有加蜂蜜的……虽然没蛋糕吃,但有蜂蜜也挺不错的。可惜……”
      他闻着飘进书房的淡淡甜香放下抄完的家规,化悲愤为动力,拿着累积下来的家族文件飞速翻阅着。

      等今天的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戈德里克便放下文件、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房门边窥视着艾莉娅的动向。
      艾莉娅正背对着书房门这边捧着她的红茶发呆,戈德里克趁机用飞来咒召来了一块小甜饼。他一边防范着艾莉娅突然转过身来一边飞快地将那块甜饼塞进嘴巴然后轻轻合上书房的门。
      “甜食啊——你就是我生命的三分之一,要是没了你我该怎么办?”
      艾莉娅听着书房里戈德里克的自言自语,她宠溺地摇摇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就在戈德里克珍惜地吃着这一周之内唯一一块可以吃到的甜点的时候,未合拢的门板被人敲响了。
      “咳咳咳……”戈德里克被吓了一跳,他急忙将剩余的那部分都塞进了嘴里,匆匆咀嚼了几下就试图往下咽,结果他被噎住了。
      在他伸手那摆在一边的杯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摆好的文件,文件散落了一地,看起来乱糟糟的。万幸的是杯子并没有倒,不让里面的牛奶洒出来的话又是一件麻烦事。
      “戈德里克,是我,霍克。”霍克·波特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穿了进来。
      知道是霍克来了之后戈德里克就不着急收拾了,他在终于咽下了那甜饼之后便出声:“请进。”

      “刚刚你做什么坏事了?”霍克推门走了进来,他脸上透着股狡黠的神气。
      “没什么,”戈德里克将文件收起来,“就是吃了个甜饼被噎着了。”
      霍克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正对着戈德里克坐着的桌子对面,他一手搭到椅背后面一手从怀里掏出了件看上去柔软得不可思议,就像水银一般的银灰色的织物。
      “姑妈又罚你了吧?”
      “嗯,这次一周都吃不到甜食。要是我知道敲门的是你的话,我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嘿嘿,我就知道——伙计,我把家里的隐形衣带来了,要不要出去溜一圈?”霍克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的隐形衣,浅淡的光辉随着霍克的动作在那上面流动着。
      戈德里克只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也好,我今天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四处看看风景也不错。”
      “那我就去跟姑妈说一声,你动作快点!”

      戈德里克将药水滴到了水盆里,然后他低着头将头发浸到了里面。三分钟过后,戈德里克就顶着一头微湿的棕发站在了魔药柜前。
      “鹰眼药水是必备的……轻身、补魔……咦?我原本是把剩下的禁魔药水放到这么?……让妈妈看到的话可不太好。”戈德里克随手将那小半瓶药水同其他魔药一起收进了衣袋。
      已经向艾莉娅报备完毕的霍克正好在这时找到了戈德里克:“你准备好了吧?——那就出发咯!”
      霍克拽着戈德里克奔向停放在院子里的飞毯。戈德里克只来得及抓起自己的魔杖收进腰间的隐形兽皮魔杖套里。
      飞毯在霍克的控制下缓缓升空,然后就如箭一般载着两人飞远了。

      在飞了一阵后,饮下了鹰眼魔药的霍克看到了个张灯结彩的村庄。他让飞毯在上空盘旋着,自己扭头对戈德里克道:“发现城镇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节日,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感觉挺有趣的。”
      随着飞毯与村庄距离的渐渐缩短,戈德里克看到村庄标志性的教堂门前站着十多个骑士装扮的家伙站在一名正在布道的神父身后守卫。
      “应该是教廷的家伙又在布道,喏,就在教堂那。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戈德里克撇了撇嘴,“神圣骑士团可不是现在咱们惹得起的对象——哪怕只有一个小队也一样。”
      霍克听了却不以为意:“怕什么?我们有隐形衣在,而且还有魔杖,实在打不过的话就用门钥匙回去。再说了,麻瓜是绝对不会有能力发现我们的。”
      他将飞毯降到了村庄的不远处然后拉着戈德里克披上隐形衣。
      霍克对戈德里克挤眉弄眼地道:“你第一次能近距离看到教廷的人吧?上次我就看过了,他们从来都不留心,只要不出声他们就发现不了咱们。”
      在走过有人把守的村门口的时候,霍克站在那个头戴盔甲的骑士面前无声地做着鬼脸,那骑士毫无察觉。
      他得意地看向站在他边的戈德里克,脸上的神情好像在说:你看,我说对了吧?

      “心灵贫乏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哀痛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1]……天国八福与汝等同在!”神父一手捧着圣经,一手作挥洒状向外扬。伴随着牧师的动作,有光辉从云层交叠的缝隙将听布道的人笼罩在其中。沐浴在光辉之中的村民露出了虔诚而幸福的神情,仿佛他们已经身处神之国度。
      同样笼罩在光芒之中的神父和骑士们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像村民那样失神。有几个骑士注意到在那空无一人的草地上却有光芒笼罩着。
      ——有人在那里!

      似乎是为首的骑士一边示意神父继续维持法术效果,一边挥手带着几名骑士渐渐将那有光辉笼罩之地围了起来。
      霍克和戈德里克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虽然隐形衣不会暴露他们的身形,但是隐形不代表物体会穿过被隐形的东西。
      可是当两人慢慢移动的时候,那光束也随着两人的移动而移动着。
      此时神圣骑士们已经掏出了武器,缓慢移动无法帮助两人逃离包围圈。
      霍克将自己撑着的那边隐形衣交由戈德里克撑着,掏出了门钥匙想要启动。
      本应被启动了的门钥匙毫无反应。
      “怎么会这样?”虽然霍克试图保持镇定,却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当着教廷人员的面改换头脸是没用的,门钥匙无法启动,魔药没有能应对当下状况的,于是便只剩下了飞毯这一个可以选择——但是远在村口之外。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霍克与戈德里克默契地同时掀开了隐形衣一同朝村外跑。
      “统统石化!”霍克的魔法将神父的法术效果打断了。与此同时,戈德里克障碍咒则为两人挡住了敌人的追击。
      “那是邪恶的巫师!抓住他们!”
      以神圣骑士团的成员为首,村民们紧随其后,那些麻瓜们眼中充斥着恐惧到极点之后产生的兴奋以及嗜血的欲念。
      “与恶魔签约的堕落之徒啊,为你们的罪行忏悔吧,主的光芒会将你们净化!”神父上气不接下气地在最后追着,他脸上原本“神爱世人”的悲悯神色早已变得扭曲。

      两人已经跑出了村口,但是那些骑士追得很紧,没人留下抵挡一阵的话,即便是上了飞毯,两人也只会很快就被抓住。
      戈德里克四下打量了一会儿,然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火焰熊熊!”在制造出烈火暂时挡住了敌人前进的脚步之后,他的魔杖转而对向了霍克。
      “魂魄出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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