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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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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别难过。我其实现在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就要能见着额娘和青山了。”自小，我最见不得若曦落泪，对她说。
若曦问：“青山？姐姐的心上人？”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愿意教我骑马，他嫌我娇气，爱哭，要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他早就不要我这个徒弟了。”我自言自语的说。
“姐姐爱哭？我怎么不知道呢？”若曦问我。
“是啊，额娘去得早，我自小也是好强，从不愿示弱于人。可不知为什么，见着他那么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我笨手笨脚地骑马，眼泪就忍也忍不住，只觉得满腹委屈。”我笑着看着若曦，忆起青山，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
“他后来肯定不会再嘲笑姐姐的。”若曦道。
“他哪天能不笑我？他是喝市井之水长大的，惫赖不过，不过读了些书，所以讲话一点都不饶人，粗有粗的说法，雅有雅的说法，他总可以，挑出一点毛病来。”我笑，仿若又想起青山当初的荤赖样子，怎么说，都是说不过他。
“那姐姐不生气吗？”若曦问我。
我抿着嘴，继续说：“生啊，可是他说，他就是喜欢看着我生气的样子，他说，说这样才活色生香，像个年轻女孩子，说我平时都规规矩矩，像个精致的木偶人。”
我有些乏了，但依旧想讲下去。
若曦见我这样，忙说：“姐姐，你先睡一会吧。”
我摇头，对她说：“不，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这几年，心头藏了许多话，说了出来，就舒服多了。”
“我一直在这里陪你，等你睡醒了，我们接着说。”若曦一直握着我的手。
我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见若曦不再，想必，是去外面了。
我让巧慧扶着我坐在梳妆台前，给我梳头，这时，若曦进来了，问我：“姐姐，怎么不躺着呢？”
“你来了？”我笑着，对若曦指着梳妆台上的簪子，问她：“你说戴哪个最好看？”
若曦打量着我，然后，拿出一根玉簪，说：“这跟好，跟姐姐的耳坠子很配。”
我听她说到了耳坠子，笑：“这耳坠子是青山送我的，他见我戴着，肯定很开心的。”
“是啊，一定很高兴……”
我转过身去，若曦和巧慧帮我带上簪子。
“夫人想穿哪套衣裳？”巧慧问我。
“那套湖水绿的骑装。”我望着镜中的自己，呢喃道。
若曦和巧慧帮我穿上骑装。
“姐姐，休息会吧。”若曦扶着我，说。
我望望我的衣裳，对巧慧说：“还有鹿皮靴子。”
巧慧取来，让我穿上。
“你们觉得好看吗？”我在巧慧和若曦面前转了圈，说。
我边转着边问着，忽然间重心不稳，头昏昏沉沉的，就这么倒在床榻上。
“姐姐——”
“夫人——”
若曦赶紧扶起我，我靠在她怀里。
我无力的靠在若曦的肩膀上，望着烈马西风图，我忽然发现，现在，青山离我好近好近，回忆全部满了上来，堵都堵不住：“我最喜欢……夕阳西下的时候……戈壁上的日落及其瑰丽……半个天空都红彤彤的……他骑在马上……笑着……看着……我头发反射着太阳的光，整个人好象立在火焰中……”
那时，我坐在马上，他驾着马，心里满满都是暖的，接近到不能更接近，我们握着手，望着夕阳西下……
想到这儿，我眼眶泛着泪，说：“若曦，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去，青山……在哪儿……”
“他肯定在等你。”若曦说。
我靠着若曦，说：“可是，我有些怕。”
“怕什么？”若曦问我。
“我一辈子……都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我不想再做他们家的鬼……我怕到了地下，他们不让我和青山再见……”我怕，我好怕，若我死能见到青山，也值，更何况，这里早已没有我眷恋的东西了。
“姐姐，我去去就来。”
我扯着她的手，问：“你去干什么？”
“我一会儿就来。”她不说，只是笑，然后扶我躺下。
若曦回来时，未说些什么，便坐在床头，给我念。
“早年奉旨娶马尔泰氏为妻，岂期过门之后，多年无所出，正合七出之条，立此休书，听凭改嫁，并无异言。”
休书？是休书……
“这是八爷亲自写的吗？”我问若曦。
“难道若曦还敢骗姐姐不成？”若曦道。
我拿起休书，仔细的辨认……
是八爷，是八爷的笔迹……
我笑了，把休书压在胸口：“青山，你看见了吗？我不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了……我想跟你去看那株我们一块栽的红柳，还要再喝几口雪山的融水，我们……我们骑马去……”
我把休书拿起，我看见青山了……他在对我笑……
我满心欢悦的看着远方的他，忙说：“青山，等等我。”
我跑了过去，跟着青山的轻快步子……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大漠……去戈壁……
青梅竹马约，红尘不得伴。
死生契阔盟，忘川河畔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