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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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欠了你件嫁衣，我欠了你八抬大轿，我欠了你一个风风光光的迎亲之礼，我欠了你一句对不起，我欠了你好多好多个明日。云遥，你可愿意再等我？。
云遥听到她的话，松开手了，放弃了挣扎，低着头，闷声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愿意娶我？”
苏泷抱着他用力点点头，手上的力道亦加大。怀里的人却沉默了下来，久久没动静，浑身僵硬。苏泷皱着眉头，刚想开头询问。怀里刚才还低着头的人，却在这时仰起了头，优美白皙的脖颈露在空气中，眸子里弥漫着复杂的情绪。许久，才勾起嘴角的弧度，低低地闷声笑了起来。
“可是，我不愿意啊。你想娶了，可是我就是不想嫁了啊。”
“为什么”
苏泷俯下头颅，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男人。
“为什么？你记不记得几年前我说过什么了么？我说过，若是要娶我，就得用正夫之位来娶我，否则，就永远都不要碰我，也不要来惹我。可是你答应了，却没做到。你这个骗子，你们苏府果然各个都老奸巨猾，不愧是做商人的料呢。若不是我怀了孩子，你以为，我会屈身嫁给你么？你以为，我会甘愿和别人分享一个妻主么？这天下的女子都是一样花心，难道我就不能求一个对我专心一辈子的女人么？”
苏泷瞅着他纤长干净的手指，眼睛动了动，却是将这个诱人的手指握入自己的掌心中。男人瞳孔连晃动也没有，对她这种小动作视若无睹。苏泷却不是因为走神，而是他所说的，所指之人和现在这个宛若失忆的她有点联系不上，所以，她完全没感觉。
“恩。我知道。我会改。那你会嫁给我吧。”她忍不住亲吻着手掌里的根根青葱玉指。
男人对她的行为有些动怒，清冷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些火星子。他猛地收回自己被占便宜的手指。
“失信在先，又欺我在后，你叫我如何嫁于你？何况，你还有个正夫在等着你，你又何须来讨我的嫌，何必娶我？你不是说过，你的正夫，那个叫顾盼的男人性子很好，很温顺，完全不会逼你，不会忤逆你。你说你后悔了。那么，现在，我放你走了，你又何必再这样呢？你完全不需要这样的啊。难道我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关注，你没得到的么？可是，这个算盘，我告诉你，你打错了。没有啊。”
“我没有说过。”
她发誓。她一直凝视着男人激动的神情，手指忍不住抚上那凝脂玉颜。心底对男人说的这话万分排斥，即使他说的证据确凿，她仍是抗拒接受，即使她失去以往的记忆，即使她对不住男人，但是她愿意遵从本心，她的心在排斥，她就得拒绝这个事实。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男人噗嗤一声，掩着嘴，笑了起来，笑声却凄凉悲切，眼神哀寂。手指也覆上她的脸，贴着她的耳朵边说话。
“你没有。你确实是没有。你说你爱我，然后死缠烂打缠着我，就在得到我之后，你却告诉我，你只不过是因为喜欢看戏，你的母亲喜欢看我演的，你财迷得很，为了省钱，才追求我的。你接近我，一切都是因为我有利可图。为了你，我将男子的颜面都豁出去了，为了你，我把戏班台柱的身份也抛下了，你却等到我身无分文，等到我一无所有，就轻易将我抛开了，你还说没有么？”
“你说你喜欢我？这次是说真的么？你确定你这话里就没一丝算计么？”
“几年前的我很天真，但是，现在你认为我还会信么？我信谁都可以，但是，唯有你，唯有你苏龙，却是我万万不可信的！”
“谁说你一无所有的？你不是还有个孩子么？”
苏泷很好心地提醒他。却引来男人的瞪视。男人突然用力掐住她的脖子，那么细小的手腕平时连重一点的东西都很难抬起，在这时刻却无比有力，狠狠地压制着她。
“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你够了没啊？你拿走我那么多东西，最后却还要一点点剥夺我的希望么？你要逼死我，你就直接说啊。”
苏泷默默看着男人焦急万分的神态，刚才有一丝神智和清冷的眸子，此刻却早已失去了平时的自我。她叹了口气，实在很无力。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误会我说的话？你不需要把我的话想得很深的，我的话就只有一层含义。对你，我永远只要简单就好。”
她扯下还禁锢在她脖子上的手，俯下头，将吸引她很久的细白长指慢慢亲着。
男人被她刚才的话愣住，没回过神，任她轻薄。她放肆地从男人的手指慢慢往上蔓延。云遥身上的味道是种淡淡的香味，却从一开始就引她神往，以至到了现在她仍舍不得放开。
她情不自禁地使劲嗅着属于他的味道,才将这个人揽入怀里。有些疲惫地说道。
“云遥，遥儿，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是，至少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头再来，可好？我真的想照顾你和孩子的。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对我们的以往甚至是以前和我有关的人及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
听着的人微微睁大了好看的眼睛，难以置信。
她又低头，吻吻这人。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辈子，我是很难对你说谎了。知道么，即使我把什么都忘记了，但是我的脑海里却一直记得一个男子。”
她低头，眼神灼热，直直凝视着这个她目前一直想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男子。
眼前的人却是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是嘲讽。
“定是你那个顾盼吧。你没一刻忘记他，就连死的时候，你的嘴里一直唤着的是他的名字啊！”
话刚说完，女人猛地抬起他的下巴，擒住他的唇。男人瞪大了眼，直看着她。
她没有闭上眼，也一直看着她对面的人，和他两眼相对，眉眼间满是遮掩不住的爱意。
我始终记得，有个男子，会在傍晚的时候等我，看着我笑意盈盈。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谁，直至遇见了你，我才知道，那个男人是你，云遥。
就因为这话，他终是没法推开她，任由她吻着他的唇，吻着他的脸，直到她将男人的衣服慢慢解开。正要俯下了身继续吻男人时，却突然脸颊两侧“啪”的一声。
男人的意识渐渐收回脑里，而入眼的便是自己背后的孩子伸出的两只小胳膊，那小手正贴在苏泷的脸上，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一脸无辜地看着咬牙切齿的苏泷。
她真的，真的想掐死这个死孩子！
苏泷忍不住一把把小家伙从男人身后揪出来。
小家伙腾空着的两只短短的小腿不断乱蹬着，以为苏泷和他玩，咧着嘴拍着小手开心地笑着，不时又将手拍上苏泷的脸，以至于在她被男人赶出屋子的时候，她脸上还残留着位置不一的手印。
本来她还想骂一骂这破坏人好事的小家伙的，不过下一刻，她却傻笑着杵在门外，眼睛动也不动，就直看着紧闭着门的屋子。直到男人系好衣服，把门一点点地缓缓往外推开，她才慌忙走上前，扶着男人，往厨房那里走去。
一路上，她脸上仍是挂着傻笑，直到男人看不下去，眼睛冷冷扫了她一眼。
“你至于这么高兴么？我只是叫你扶我去厨房而已。”
“是是。”
她点头点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用力。虽然男人没有答应她的请求，但最终还是暂时留了下来，还出声让她扶着去厨房，而不是他自己倔强地扶着墙壁走去，证明了男人在给她机会，也许他会原谅她的，她还是有机会娶回他的。
“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来的。”
她执意不走，就想靠在门边，男人美眸一瞪，她就赶紧往外走了。
只是——
云遥终于是忍不住了，反眼又瞪了那女人，当她不存在。
苏泷没有站在厨房里面，却是用木棒支起厨房的落下的窗子，弯着腰，手肘拖着下巴，趴在窗子那里，又接着看男人烧菜。
脑海里的自己她也曾经喜欢这么做过，就这样痴痴地站在窗子外面，看着男人在里面热火朝天地烧菜，虽然自己很舍不得男人这么辛苦，但是转眼间又满心是欢喜。只因为男人说过，他只为她一个人下厨。她比得过那个女人的！
什么？
苏泷突然像被雷击中一样，整个人彻底愣在原地。
为何她会知道男人说的这话？那个女人，是……是谁？
“你……怎么了？”
一直到云遥烧完菜，他才终于注意到窗外的女人神情有些变化。她一直愣愣地看着他，眼底的惊讶不断变大。最后，又回归平静，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苏泷摇摇头，朝他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几碟菜肴，往里屋走去。
早上苏泷想起床的时候，云遥已经先一步比她早起了，正坐在床里面，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将昨日放在床上的衣服又换在身上，顺便拨了拨自己的墨发。丝毫没有察觉到苏泷微微睁开眼，正悄悄瞅着他换衣服的模样。她也以为云遥不知道。
直到身侧一个被她忽略的小身影动了动，拱了拱被盖在被子里的小身子，又一只小手打在她脸上，苏泷轻呼出声，云遥已经抱着衣服侧过身，嗔怒地瞪着她。
“那个……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其实你不穿衣服……比较好看点……”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昨晚偷看我洗澡了？”
眼前的人美眸微微抬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云遥很聪明，一句话就戳破她昨晚的事。
苏泷赶紧抱起正努力在拱着被子玩的，那坏事的小家伙，企图躲过男人火辣的逼视。
昨晚她不是故意偷看的。是不小心看到的。
自从知道她是苏龙后，即使男人和她冷战，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不像之前那么生疏，男人对她有什么不满，不再掩饰，而是毫无忌惮地冲她发出来。连想让她烧热水，男人也显得理直气壮。她抬热水进屋的时候，男人已经脱了外袍，正站在屏风后面。她直接把水倒进已经预先倒了冷水的浴桶里面，之后就已经走人了，打算站在门外守着。
后来想到小家伙还趴在床上玩着，有可能会捣乱，不让男人洗得安心，她就慢慢推开门，想进屋把小家伙抱出来。只是，连她也没想到，她刚把门推开一条缝，男人已经褪掉了所有的衣服，光着身子，扶着浴桶边沿，正缓缓浸入水里。
她不知道怎么，本该非礼勿视的，双眼却像定住了一样，完全无法从男人那身子上面离开。
她想起之前在徐府干活的时候，粗妇们闲聊时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馆子里的那些男子。原来男人没穿衣服确实比穿上衣服还好看。她现在却是完全赞同了。只是她自己没想到今日还当着男人的面，把这个感慨说出来。
“那个……”
男人没再理会她，抱过刚睡醒的小家伙，脸上刚才还冷凝的表情此刻已经渐渐柔和下来，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淡笑着。苏泷在旁看得心猿意马，再加上昨晚的刺激，今早她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心跳地特别快。
她凑上前，距离他还有一个手掌的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缓了缓，才开口说道。
“那个，云遥，额……遥儿……”
她觉得直接叫他名字显得有些生疏，又换了个称谓。不料云遥抬了抬眸子，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叫我的。是直接叫我名字的。”
“是么？”她淡笑了声，却仍是唤了他一声“遥儿”，因为她分明看到坐在她面前的人睫毛抖了下，手指微微动了下。对这个称谓，他许是默认的。她继续说道。
“遥儿，昨天我提的，你认为如何？那个，你……你嫁给我，好么？”
男人没应她，一直默默抱着孩子。她有些着急了。初次见面她也提过这事，当时男人不认识她，当她发疯也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都坦白了，却无法接受他这样模糊的态度。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语气有些急促。
“遥儿，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娶了别人的事实。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这样对我，委实有些不公啊。这些天和你相处，就足以让我明确了心中想要的。我喜欢，不，想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好好一起过日子的。你答应我，好么？”
她掰过男人的身子，逼他面对她。她此刻才发现男人从刚才她提出这事，他就在走神。他愣愣地抬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道。
“苏龙。”
她有些愣住。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苏龙，你莫忘了你有个正夫是事实。你不娶我，我照样可以过日子的。但是，你没看到你正夫都追上门了么？”
“这事我会解决的。”
“解决？生米已成炊，解决？还谈如何解决？你该解决的人是我啊。人家是名正言顺嫁给你的，而我呢？我是名不顺言不顺的，你养在外面的贱命！你真正该解决的人是我才对啊！我实在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共侍一妻，我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只想找个可以一心对我好的人，而不是还要担心将来年老色衰随时抛弃我的人啊！苏龙，我们就这样算了吧,好么？”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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