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裁]剧中人/Cassandra in a Puppet Play》乌萨酱

6、Chapter 6

　　第六章　【铤而走险】

　　若奈在回到房间锁上门以后就一直坐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雾人那边一直没有声音，而响也似乎也睡下了。为了保险她还是等到了12点以后。
　　——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阿门。
　　她在胸口划了十字，然后将拖鞋扔在一边，套上了厚厚的毛袜，拿上一盏灯光暗淡的小手电，轻轻地打开房门。
　　走廊里漆黑一片，兄弟两的卧室都是房门紧闭。路过牙琉雾人的卧室时，若奈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会，里面的人确实是已经睡着的样子，她就继续向前走去。
　　下楼，左转走廊尽头是书房。到了门前，若奈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都走到这一步了，千万不要出差错。

　　牙琉雾人的办公室十分整洁，若奈一下子有些茫然，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她先将桌子上的文档翻了个遍，又开始在抽屉里东翻翻西找找，但是那一张小纸条还是没有踪影。在做这些的时候她还不时地停下来，听听外面的动静，紧张地瞪着门口，生怕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这里。
　　当她发现所有她可以触及到的地方都没有小纸条的踪影时，她看见了放在一边的一个看上去十分牢固的箱子——印象中御剑怜恃好像是用这种箱子专门放置重要证物。
　　——应该就在这里面，可是我没有钥匙，按照这个男人的性格这种东西他肯定会随身携带……难道让我潜入他的卧室里偷出来吗？
　　若奈坐在地上苦苦思索，最后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勇气。
　　——行动失败，赶紧撤。
　　于是她将手电筒熄灭，轻轻地打开了门——随即她的心惊跳起来。
　　客厅里的落地灯亮了，向这儿投射出昏暗的灯光，远远的似乎是有声音传来。她捂着嘴巴，压低身体贴着墙边在阴影中挪动身体，最后躲到一个架子后面，小心翼翼观望着灯光传来的方向
　　——难道是被牙琉雾人发觉了吗？
　　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但是似乎没有向她这里移动的趋势。若奈缩在架子后面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方位是……厨房？
　　抽屉被合上的声音轻轻地却无比明晰地传来，若奈蹑手蹑脚地从架子后面走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观望着对面厨房里面。
　　——果然，这个家伙。
　　“咳……响也？”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响也此时正坐在厨房的地板上，假意用力抚着胸口：“你伤了我的心，若奈。”
　　“我从来不认为玩摇滚的人会有如此脆弱的心脏。”若奈也坐到地板上，“现在这个时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点饿……你来这里做什么？”
　　“和你一样的理由。”若奈摊手，“那么，觅食成果如何？”
　　“一无所获。冰箱里只有牛奶。”若奈突然想起来餐厅那里似乎还放着一些水果，于是她让响也去拿。不久之后响也就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
　　“丰盛的夜宵！”他快活地扔给若奈一个苹果，自己也咬上一大口，然后将臂弯里的东西放在厨房里的桌子上。
　　“吃完了赶紧去睡觉，别忘了你明天还有正事。”
　　“……你这句话还真是像大哥。”
　　“好吧我错了。”于是若奈又开始进攻响也扔在她面前的食物。厨房里就像进了两只老鼠一样开始切切察察，“但是你也得保证睡眠时间啊。”
　　“可是不填饱肚子我睡不着。”若奈才想起来晚饭的时候这家伙好像没怎么吃，只是看着她大快朵颐而已。
　　“还记得我的提议吗？明天的审判。”响也又转向她。
　　“这件事……我应该会旁听，和雾人哥一起。”她又开始剥橘子，“站在检察官旁边还是会让我感到压力很大的。”
　　——况且，审判前我必须紧紧看着牙琉雾人，让他没有机会将伪证交给美贯。
　　“这样也行。”响也抢过一半若奈剥好的橘子，“只是我一想到大哥会在那里……哇哦……”
　　“别紧张。”若奈将剩下的一半橘子整个塞进嘴里，然后用手拍拍他的头，“好好休息，明天你会成功的。”
　　享用完夜宵之后两个人收拾好厨房，互相道了晚安，牙琉响也回到房间里享受着黎明前可以安心睡眠的几个小时。
　　但是若奈一直没有睡，因为她现在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漩涡当中，明天的举动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七点钟若奈穿戴好走出了房，她很惊讶地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人在准备早餐了。她走到厨房，牙琉雾人正在煮咖啡，看到她来了以后，他微笑着示意她去餐厅那里等着，早餐已经要准备好了。
　　“以后这种事情可以交给我的。”——我希望早餐不会是意面。
　　“我可以将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比如说晚餐——当然是在考试以后。”牙琉雾人倒了一杯咖啡，“你要喝点什么。”
　　“咖啡就好了，谢谢。”
　　“我不推荐女孩子喝咖啡，来一杯牛奶吧。”他将杯子放在自己的位置上，转身回到厨房拿出一杯牛奶。
　　——那你还问我作甚啊。

　　楼上传来牙琉响也洗漱的声音，若奈正在往面包上抹着野莓果酱，装着毫不在意地问牙琉雾人：“今天响也的初次登场，你会去吗？”
　　“不。”那边倒是很沉着，“我觉得他似乎不太希望我出面。不过我已经和那边打好招呼了，你可以去旁听。”
　　——不去旁听？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么……
　　响也风风火火地冲了下来，墨镜和原先一样架在头顶。
　　“响也，你确定要戴着这种东西去法庭？”牙琉雾人似乎又有些不满。
　　“雾人哥，响也是为了防止被歌迷认出来，”若奈插嘴，“况且在这个法庭上，不论你是戴着面罩还是挥着鞭子也没有人会管你的。”
　　“你倒是了解很多啊。”响也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作为未来的科学搜查官，我怎么能不清楚。”

　　出发的时候若奈极力反对乘坐牙琉响也的摩托车，于是雾人提议将他们两人送到法庭。
　　——反正您也要去那里的，顺路嘛。不过既然他说不会旁听，应该是防止被人发现在那里，盯梢就有些困难了。
　　到了法庭大门前，牙琉雾人就告辞离去了。若奈趁牙琉响也办理手续时偷偷溜到门口，果然看见雾人正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那么快，不过也要开庭了。
　　雾人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旁边一个较为僻静的楼梯间里。若奈从躲藏的柱子后面跑出来，从另外一个楼梯间向候审室奔去。
　　——过去找他的话会引起他的疑心，只能先控制住美贯了。
　　但是当她狂奔过去以后，却没有发现美贯的身影，牙琉雾人也不在候审室附近。她只偷偷看见奈奈伏和成步堂正在候审室里，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跑到哪里去了？
　　正当她焦虑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若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是响也的来电，应该是找不到她所以打了电话，但是若奈摁下了静音。正当她抬头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件小小的粉红色斗篷在走廊转角处一闪而过。
　　——在那里！
　　她紧紧地跟上，转过那个转角以后果然看见了美贯正站在走廊中间的一台自动贩卖机前，似乎对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
　　——和她搭话，让牙琉雾人无法靠近。
　　她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向前走去，但是中途不得不躲到了盆景后面——牙琉雾人突然从另外一个转角出现，向美贯走去。

　　——哦，该死。
　　若奈躲在盆景后面，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抚着胸口，心里狠狠地诅咒着。
　　——好险被发现……但是明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他，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她偷偷地探出脑袋，正巧看见牙琉雾人帮助美贯从贩卖机里买了零食，然后他将那件证物交给了她。
　　——就差一步。
　　随后美贯向成步堂和奈奈伏所在的候审室跑去，牙琉雾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便拐入那个他出现的走廊，也不见踪影。
　　——就只差一步。
　　若奈懊恼地从盆景后面走出来，想要跟上美贯的步伐，但是刚刚走到转角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把拽住，她惊骇地回过头，却发现是响也。

　　“不要到处乱跑，马上就要开庭了！”响也拉住她的手腕，想要拖着她向前走去。
　　“等一下，这关我什么事？我本来就是要去旁听席的啊！”若奈努力地想要挣脱
　　“旁听席？不，你今天要站在检控席后面，作为我的助手。”
　　美贯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若奈突然感觉十分恼火：“牙琉响也，谁让你擅自决定的？我不想站在那里！还有要不是你的电话我就——”但是她猛地闭嘴了。
　　——不，不能和他说这个。

　　若奈咬着牙齿低头站在响也面前，全身还是有些颤抖。
　　响也似乎有些震惊，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若奈，你怎么了？”
　　——和他没有关系，只怪我自己。
　　“……若奈！？”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伸出手驾着响也的胳臂，有些虚弱地说。
　　响也伸出手环过她的肩膀，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抱歉，若奈……你的审判早已结束，你已经没事了，不要想这些了。如果你不想旁听，就在这边等我。”
　　——似乎是认为我还受着上一次案件的影响。不过这样也好。
　　“我知道了……”她抬起头，然后脱离他的臂弯，站直，“走吧，检察官先生，今天请加油，我会和你，呃，并肩作战。”
　　接着她转身向法庭的方向走去，响也愣了一秒钟以后便跟了上来，用手抚慰似的拍着她的肩膀。

　　——不仅仅是为了你，这也是我的战斗。
　　——就算是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