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Story in Seigaku ~For Tetsuka~》破猫A梦

19、STORY.5 告白

　　手塚的回国带来了各种小道消息。
　　事实证明，人不能闲着，一闲着就开始猜测那些有的没的。

　　差不多年底的时候，报纸和周刊才陆续登出他受伤引退的消息。
　　至此，坊间的各种揣测才得以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同情和惋惜。

　　“是你的决定？”中午吃完饭，和他随意在校园里散步。从他回来开始，午间散步已经成了习惯。
　　“总要给大家一个交待。”淡淡的答案，像极了他的作风。

　　“手臂怎么样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他的伤势。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说伤好后还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动，只……”他微微一顿，没有再说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凄苦。
　　矢仓知道硬生生被截断的那句话是：只是再成为职业选手的可能性为零。

　　“我爸爸总算不再怂恿我进美大，继承他的衣钵了。本来嘛，我就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现在好了，他最近收了个弟子，每天都春风得意。”对于他的伤痛，能不谈则不谈，“其实那个人你也认识，是立海大附属的幸村精市。”

　　他一呆，原来网球已经离大家这么远了吗？
　　幸村会读美大，上次听乾提起真田准备报考警官学校；迹部肯定是会继承家业。
　　现在只有越前依然在美国进军职业网坛，看他的连胜纪录，不久之后将会超越他的父亲越前南次郎，缔造另一个神话。

　　那他呢？
　　又该以什么方式延续？

　　“手塚君，下周末有空吗？”轻轻唤了一声，他刚刚似乎走神了。现在的手塚处事依然沉稳冷静，但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有这样让人担心的表情。
　　“有。”一回神，直觉地应承。
　　“太好了……和我约会吧。”笑嘻嘻，“下周末平安夜。”

　　他恍然大悟，难怪街上开始飘圣诞歌了。
　　几不可闻的叹息。
　　回国后，他似乎沉浸于各种悲伤和焦虑的情绪，忽略了周围……应该也忽略了她吧。

　　——手塚……我不喜欢你皱眉头。
　　明明那样一张线条俊美的脸，却平白多了几道痕迹，总让人觉得难受。
　　抬手，抚平他眉宇间的皱褶。
　　因为气温的寒冷，他的脸也是一片冰冷，透过她的指尖，传到心里。

　　他眉头渐舒，感觉她指尖的温暖和柔软透过皮肤，深入身体。
　　然后看见她神色严肃地像完成了一个大工程似的，呼出一口气，说了句：好了，这样才好看。

　　她退开一步，手指仍眷恋地离开他的眉间，若有若无地划过他挺直的鼻梁。

　　“我让你很担心是吗？”她总是面带笑容，但他却看见了笑容里的一丝愁绪。
　　“嗯……”眼睫轻颤，只是垂眼看着鞋面。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吗？暗恼自己的粗心，还以为已经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他看透，徒增他的困扰。

　　她了解身边这个人，远比同龄人成熟稳重，也知道手塚国光会重新站起来，但仍免不了往坏的方向想，从云端摔下来的少年真的能从过去的辉煌里找回自己吗？他能够扛起周围的同情和舆论吗？

　　——我没有那么脆弱。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从他口中传来，打断她纷乱的思绪。
　　一年多以前，她追着他去德国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手塚君，我比你想象中的坚强多了
　　那个时候，她有了精神的寄托，连等待也甘之如饴。
　　现在呢？这是不是表示他会为了那些爱他的人们，为了自己重新出发？

　　他牵起她的手，紧紧握住。
　　两双微凉的手交握，渐渐有了暖意。

　　他的手指纤长优雅。
　　她看着自己纤瘦的双手躺在他手里，心头有些酸涩。
　　沉稳的力量带着暖意传遍四肢。
　　是在告诉她不用担心吗？

　　猛地眨了眨刺痛的双眼，压下几欲夺目而出的眼泪，抬头冲他“扑哧”一笑。
　　——手塚君，在平安夜这种特别的日子里和女生约会，会让人误会的。

　　他莞尔，拉着她往教学楼走。

　　——和女朋友约会，能让人误会什么呢？

　　脸“腾”地烧红了。
　　她听到他话中的笑意和戏谑，却无法辩解。
　　这句话……她等了好久，却在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午间听到了。

　　没有铺垫，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然后手理所当然地牵在了一起。

　　然后……这个冬天就像春天一样，柔美明媚。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