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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各方猜疑 ...

  •   燕铁衣自然是没有“应邀”一同前往“魔掌帮”,以他的精明,哪里会看不出这不过是个试探罢了,自己还有另外的事需要布置,怎么能去踩这种“陷阱”,将之前构建的一切破坏了呢?向来习惯深思熟虑,步步为营的他,可不会允许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功亏一篑。屠长牧他们,也太小瞧自己了呢,内心轻笑,若不是为了……

      燕铁衣召回马匹,套上被暗藏的马鞍用具,这一切都显得娴熟而经验老道,但是夜晚以来他带来的太多惊讶已经足以让得屠长牧等人对此麻木了。

      众人最后看着燕铁衣潇洒的翻身上马,抱拳微笑着策骑而去的身影,久久回不过神来,打从燕铁衣到来,一切的转变都让他们觉得,好像时间在他来到的那一瞬停滞了般,太过不可思议了,怎么就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让他们这一夜的境遇天翻地覆了呢?一时间,大家伙儿所有人的思绪暂时都仿佛抽空了!

      “荣亮,你觉得如何?”屠长牧忽然轻声问道,但却依旧目光定定的注视着燕铁衣消失的地方。

      “深不可测……无论是身手,还是心计,简直可以说,无懈可击,完全不像一个似他这般年纪所该有的,初出茅庐的青涩,属下惭愧,无法看出什么来。”徐荣亮沉默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才语气深沉的道。

      完全无法揣测,无法预料吗?真是,滴水不漏啊……燕铁衣!徐荣亮微微垂下目光,瞳中深处一抹幽光闪过。

      “……是啊!这份身手和心计,怕是能培养出这般人物的,也非是泛泛之辈了吧。”屠长牧忽然颇为感慨的道。

      屠长牧蓦然间对培养出燕铁衣的师门起了一番好奇,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的到,燕铁衣根本不是谁培养出来的,只是那年轻的躯体之内的灵魂,早已是经过千锤百炼而就的深层底蕴,那历久弥新的内在,岂是他可以揣测看透的?

      “帮主,对于他所提出来的对‘飞星盟’的计策,您怎么看?”徐荣亮忽然轻声问道。

      屠长牧颇为了然的笑了起来道:“没什么不好的,不过,他那双重‘保险’当真是做的够绝的,这样一来,‘飞星盟’算是黄泥落□□——不是屎也是屎了!这手段,当真是……够狠的。”

      徐荣亮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点头道:“可不是吗?这下子他们当真有嘴也说不清了啊。”

      屠长牧忽然轻轻微眯了下眼,眼中闪过精明之色,道:“这终究也是我们的事,哪里能够总靠别人,索性就添把火好了,你没听他话里的意思吗?照着去做好了,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坏处,就‘帮’飞星盟一把,推波助澜下吧。”

      徐荣亮点头沉声道:“属下明白,帮主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办,一定不叫‘飞星盟’有辩解翻身的机会。”

      屠长牧抬头看向渐透曙光的天际,似乎随着那丝天光,也将近日来的阴霾撕了开来,透出了一抹名为希望的光明来,只是,燕铁衣,你当真是我“魔掌帮”的曙光吗?

      数日后

      飞星盟

      “啪~”“飞星盟”盟主“飞星逐日”柏云恒怒不可歇的砸了手中的茶杯,他最看重的嫡系亲传的弟子,不过是利用此次的小小行动做为历练,甚至身边还特意被他派了不少人手,竟然在这次小小的一个行动中被人袭杀了,这如何不让他为之愤恨到眼睛通红,此次除了最不应该死亡了的程南之外,其他人竟反而统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给我详细说下经过吧。”柏云恒到底是一帮之主,很快压下怒气,阴沉的问道。

      跟着程南在一组的弟子中,立即有一人上前恭敬的将燕铁衣出现的前后过程都述说了一遍,不过他们也没听太清楚当时两人的对话,不过是只言片语里,隐约说到天府、梅等几个字而已,真正知道“隐梅堂”存在的,也不过只有程南一人而已。

      接着他们被袭击的事情更透出一丝蹊跷的味道,而程南却独独被杀了,很是奇怪,不过当说起程南用手临死写下的那四个字后,柏云恒脸色微微变了变,他隐约猜到,怕是程南无意中透露出了不该知道的,被人家灭了口,这一“真相”当真是让柏云恒差点咬碎一口钢牙。

      反复询问了多个人都被证实后,也只能沉着脸挥手让他们下去,独自坐在屋中的他,越想越憋闷,再次砸碎一只杯子后,恨声道:“‘天府’‘隐梅堂’,好,很好,星影,你怎么看。”

      奇怪的是,明明只他一人的屋中,忽然回荡起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道:“主上相信当真是‘隐梅堂’的人下的手吗?”

      柏云恒一反人前霸道蛮横之色,阴厉的道:“‘隐梅堂’的梅令可不是谁都能够仿制假造的,若非是他们,又怎么会在南儿知晓对方身份后,招来对方的毒手,哼,别的弟子,可没有一个有事的,不过,这其中,怕是另有玄机,透着古怪。”

      “主上的意思是?”星影的声音再次飘忽响起。

      柏云恒如同狐狸般的阴沉道:“哼,此次除了我‘飞星盟’所属,其他的势力都遭到了反袭,我倒是奇怪了,‘魔掌帮’又是凭的什么,以少胜多的?而且,为何独我们的人员幸免了?若非南儿被灭口,怕是连他也不会死,但是,这样也似乎对我们不利,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怕是……”星影沉吟了下,阴阴的声音忽然有些迟疑不定了起来。

      “嗯?怎么了?”柏云恒皱眉不悦的问道。

      “主上,属下想,此次的行动……当真是针对‘魔掌帮’的吗?”星影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自己的疑虑。

      柏云恒脸色一变,忽然似乎想到什么,咬牙道:“原来如此,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是联合起来对付‘魔掌帮’和‘九牛庄’,实际上却是暗中算计咱们,哼,也难怪,到底不过是一群绿林匪类,狗改不了吃/屎。”

      “大概对方不会想到,程少临死前透露出了这一丝线索,所以,主上,还是早做准备为妙。”星影赶紧提醒道。

      “这是自然,不过,他们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当真以为,就凭他们这些乌合之众,便是想吞了我‘飞星盟’吗?哼,他们以为,我白道和他们□□一样,彼此算计,相互倾轧吗?”柏云恒不屑的道。

      “主上,我们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机会,要知道,他们这次的计划,也算是有了个漏洞呢,若是我们一人未死,倒是确实被他们栽赃坑害的不浅,但是,偏偏程少死了,那么,说不定反倒可以将咱们给‘摘’出去,让得他们没借口来对付咱们。”星影忽然道。

      柏云恒细细一想,却也明白了过来,虽然有些不甘程南的死,却也觉的星影说的不错,程南算是死的错有错着,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也算死得其所了,算了,大不了待得事情了了后,亲自找上“天府”讨个公道吧。

      想着,他倒也隐忍了下来,只是口中不由轻喃了一个字:“燕!?”

      天府

      “哦?此次行动,‘魔掌帮’脱走人数不足一半?除了‘飞星盟’的人,我方人手竟然全部牺牲了?”“天府”府主“腹中藏刀”齐鱼礼皱眉道,但是他到底是□□的一派之主,倒是颇有枭雄之风。

      “倒也不是全灭,此次幸而天佑我‘隐竹帮’,及时救回了一名侥幸存活下来的一人,若非他命大,怕是就也身陨在那里了,‘飞星盟’背后的打算,怕是也不会败露出来了。”“隐竹帮”帮主“翻竿子”陶明赶紧道,他可知道,自己小门小派的,没那个资格在“天府”府主面前摆谱。

      “哦,到底怎么一回事?”齐鱼礼有些讶然的问道。

      “说起来,那一下子当真好险,差点就让我们‘隐竹帮’这位堂主也躺在那里了,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对方也是以为他死了,竟然露出了蛛丝马迹,让他看出对方的身份,竟然是‘飞星盟’的人,听那‘飞星盟’之人和‘魔掌帮’的帮主言谈之间,颇为熟悉,定然彼此相熟多时,怕是互有勾结的时日也不短了,平日里看他们那么清高,没想到竟然背地里联合‘魔掌帮’来算计咱们,难怪‘魔掌帮’可以以少胜多,几乎全歼了我们所有势力的人员,也太匪夷所思了,真是损失大了。”陶明一边忿忿不平的叙述道,一边不忘在“飞星盟”的立场上抹一把灰,黑白两道向来势同水火,他早就看不惯“飞星盟”的跋扈了。

      齐鱼礼到底不是那般头脑简单之辈,微皱眉道:“其中会不会有所误会?‘飞星盟’被人嫁祸了?否则,怎么只有他们没有一点损失?太蹊跷了。”

      一旁的“七彩团”团主“虹刃鞭”木小阿一直苦着个脸,他们的地位最为地下,还不如“隐竹帮”,只能附议尾翼的份,原本就人丁不旺,这下损失更是惨重,行动的人员全死光了,如何有什么话可说?

      另一个身着一袭黑袍,胸绣猩红双蛇的俊俏公子,只是眉眼细长有些破坏了他的俊秀之色,显得有些阴邪,让人一见便会想起蛇这种动物。

      若是燕铁衣在这里,必然会玩味一笑,可是对他太熟悉了,不正是前世借着“大幻才子”事件为由前来落井下石,却反被燕铁衣给彻底灭杀了的“双蛇教”的教主之一“蛇郎君”阮为冠吗?当真是“熟人”啊!不过这次却是他代表“双蛇教”来此参与这趟联盟聚会,也可见“双蛇教”对这次的会晤的重视程度了。

      “倒也不然,我听说,此次‘飞星盟’也是折了‘一条命’在内呢。”阮为冠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森和讥诮的味道。

      他的话,让“隐竹帮”和“七彩团”两位帮主都脸色变的更加难堪了,折了一条命和他们的“全军覆没”比起来,怎么听都有着一种讽刺意味啊。

      “天府”府主脸色也不大好看,毕竟“天府”此次不仅仅失去了司马如,甚至还有“隐梅堂”的成员,只是这却不好说将出来,能够让得“隐梅堂”的人员都遭了毒手,“飞星盟”却是只折了一名……

      阮为冠的声音更加阴冷的道:“我‘双蛇教’此次怕是损失最为惨重了,除去这次行动的人手一个没有回转,便是前去截杀‘魔掌帮’报信的李标的那波也遭了毒手,再若是参与一些行动,还指不定会再折损到怎样的程度呢,若是有可能的话,除去最后的行动,恕我教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无能为力了。”拱了拱手,他站在一旁,分明心中郁结不舒。

      齐鱼礼有些一愣道:“你们派去截杀的是何人?怎么听阮教主所言,这被害的,难道有你教中什么颇为重要之人?”

      “哼!府主这说的太过违心了吧,难不成,以你‘天府’的能力,竟还不知道此事吗?”阮为冠毫不客气的道。

      齐鱼礼眼中隐晦的闪过一丝怒色,一闪即逝,表面不露声色的道:“阮教主言重了,在下虽然知道此事,却并不明了,也是随口一说,万望勿怪。”

      阮为冠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才道:“传信回来的人道,对方留下的名号是‘枭霸’燕铁衣,据说,身手极其了得,手段残忍狠辣,绝对非是初出江湖的雏儿,出手之间便是能够看出,绝对的行家里手,非是等闲之辈,府主比我们见多识广,可知晓此人出处吗?”

      齐鱼礼却是倏然一愣,道:“‘枭霸’燕铁衣?姓燕?难道……”

      阮为冠一愣,立即急忙道:“府主若是知晓,请务必告知阮某,阮某不胜感激。”

      其他两位帮主也一脸好奇之色的看过去,齐鱼礼沉吟片刻才道:“倒是知道点线索,却是不知道是否是同一人。”

      他顿了顿,才似乎下了某种决定般道:“罢了,既然阮教主相询,便是告诉你等也好,此人即是有如此手段和身手,当小心为妙,其实,在下也晓得‘飞星盟’只是折损了一名人手,不过,我更得知的是,这折损的人,死前留下的讯息却是我‘天府’之人,唯一有迹可循的是,此人,也姓燕,却是不知是否同一人,若是,当是要谨慎了。”

      众人一时间沉默了,这姓燕的,当真让他们如坠雾中,别说来历,便是他突兀插手此间,又是因为什么?有何目的?他,又是哪一方的?

      忽然,陶明猛然想起什么的道:“我想,这个姓燕的,应该是‘飞星盟’的人。”

      他的话引起了三人的好奇,也因此让他有些得意洋洋了起来,道:“我在想,许是‘飞星盟’为了故布疑阵,打消我等对他们的怀疑,故而故意‘牺牲’一个人员,来借此迷惑和缓和我们的疑虑,毕竟若是他们一个都未牺牲,怎么都说不过去,可若是适当也有所‘牺牲’……那么我们也就对于他们的诸多猜忌相对减少很多,虽不能全部消除,但总还是能够借此继续和咱们合作,不是吗?最主要的是……”

      他卖了个关子,才继续的道出一个石破惊天的消息,斩钉截铁的道:“我可以证明,这个燕铁衣,一定是隶属‘飞星盟’的人,因为我们唯一活下来的人可以证明,那个当时向他下手之人,虽然动作迅若闪电,但是却依旧让他很明确的认出,此人用的乃是‘飞星盟’盟主独门绝技‘飞星逐日剑’,听到阮教主刚才所言,同样拥有这般身手的,这下手之人,怕正是这姓燕的无虞了。”

      他的话,顿时语惊四座,细想他的话,却也不无道理,但是生性多疑谨慎的齐鱼礼再次道:“你可确定,此人使用的是‘飞星逐日剑’?而且,也未必是这姓燕的吧。”

      陶明似乎越发头脑灵活,一通百通的道:“想来不会错了,此次联合的人员,我们多少都知晓一些彼此大致的人员情况,据我所知,‘飞星盟’出动的人员之中,此人并不在此列,可是,他却出现在了那里,而且,刚才阮教主也证实了,他屠杀了‘双蛇教’所有的截杀人员,那么必然是他亲自去给‘魔掌帮’报信,顺便传讯于自己帮派之人另一个命令,然后以牺牲一人为代价,将我们的人全部扼杀在那里,这样一来,便是没人知晓当时的具体情形如何了,只是,可惜的是,他绝对想不到,最后杀的人,其实并未死,才暴露出了他来。”

      陶明头头是道的分析,有理有据,掷地有声,也渐渐的“抽丝剥茧”,让燕铁衣的“身份”渐趋明朗,让得在座的其他几位心下多少都信了几分,尤其是阮为冠,更是愤怒异常的道:“当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白道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这般在背后使阴谋诡计,挂羊头卖狗肉,哼。”

      除了齐鱼礼,陶明和木小阿都点头颇为赞同,也足见他们对白道的偏见几乎快根深蒂固了。

      “咳~”齐鱼礼看三人越来越激动,生怕他们最后偏激过头,赶紧道:“陶帮主,你可还有证据可以证明,这姓燕的,当真就是‘飞星盟’的人吗?”

      陶明愣了愣,最后没有吭声,他确实没有更多的证据了,但是这时木小阿却忽然道:“总归会再见‘飞星盟’的,到时我们借这个事情询问也就是了,想来他们也会给个解释的吧,到时看他们如何解释就好,若是他们抓着他们也死了一个人为理由,说不出更多的来,怕就如陶帮主所言了,反之,他们任何理由,我们都可以再做衡量,毕竟此次的合作盟约,想来他们还舍不得这其中分到的那杯羹吧。”

      别看木小阿看上去人如其名,木木讷讷的样子,不成想竟然也语出惊人,倒是让齐鱼礼等人对他刮目相看了起来,无论如何,他也毕竟是一个组合的首领,果然头脑也不简单,于是众人便是这般商定下来,回头约见,一起看看“飞星盟”的反应和解释,来借此进一步试探。

      分开后,木小阿忽然苦着脸对陶明道:“陶老哥,能和我一起去喝一杯不?哎,这次小弟实在是,损失惨重啊,都不知道如何去向那些个兄弟的家人交代。”

      陶明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道:“走,到我帮里去,我可是还有几坛子好酒,今日老哥就豁出去,陪你解解闷了。”

      木小阿感激的与陶明结伴而去,这一幕让身后不远的阮为冠嗤之以鼻,不屑的讥诮一笑转身走人,而齐鱼礼更是连送都不曾送一下,找了个借口便是不曾出来,便也可看出,这所谓的联盟弊端所在了。

      陶明和木小阿相携一副惆怅的回到“隐竹帮”总坛后,齐齐向着主屋而去,到了门口,两人忽然相互默契的彼此向对方身后偷偷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陶明招来帮中子弟在屋外三丈内戒备起来,然后立即和木小阿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表情哪里还有一丝颓唐,双双推门而入,屋内的桌前,坐着一条人影,悠然的翘着腿喝茶,看上去早已在等候他们的样子。

      “回来了?怎么样?”那人头也未抬的问道,声音温润柔和,却并未让得两人松口气,依旧拘谨的双双抱拳低声应道:“属下幸不辱命,他们未曾怀疑。”

      “那就好,辛苦两位了,坐下喝口水吧。”那人温和的笑道,同时摆手示意。

      一抬头间,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和身上,那一袭紫衫,稚气未脱的脸上温柔的笑意……竟然是燕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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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各方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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