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周小呆

85、 关于

　　我说：“穆素，你知不知道皇帝怎么了？”穆素摇头，我也摇头。
　　我想了半天说：“我知道了。”穆素急忙问我，我说：“其实挺简单的，他心烦。”穆素笑着说：“娘娘，你真好笑。”“笑吧，反正就我们两个，多自在啊。”我笑着说。
　　关于皇上我还是很有意见的，但是心却软了，终于不再迷迷糊糊的，似乎还是很疯狂的样子。
　　穆素看着我说：“娘娘，你怎么了？”我摇头说：“挺好的，不用担心。”穆素点头。
　　后来，后来的我其实过得就像是一团空气，自从那次我和穆素走出皇宫里来，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皇上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一个口信也没有传过来，穆素织布，我漂洗，勉强混了一口吃的。听说那个温柔终于当上了皇后，母仪天下去了。说我无病而终，听完了，我觉得我若是在出现，就有些对不起大家了。
　　我四十多岁了，穆素二十多岁就死了，哥哥找到我，要我回去，回家。我看着自己满头的白发，哥哥说要我回去，我看着穆素的坟，我说：“皇上的意思吧？”“是。”“我回不去了，我没有原来那样好的容颜了，穆素死了，临死只要我陪着她，我要陪着她，若是皇上肯，就叫他来陪着穆素。”我说，还是原来那样轻飘飘的样子，哥哥看着我说：“皇上说，若是你不回去，就服了这一剂毒药，宫人不可流落民间。”我原以为这三十多年我的心已经很淡然了，听了，还是忍不住笑说：“笑话，三十多年都没有来，我四十多岁了叫我回去？说什么宫人不许流落民间？若是这三十年我要是嫁人了，这可怎么说？”我反问，无比的尖酸刻薄。“这，妹妹，皇上或许是回心转意了吧。”哥哥说，“回心转意？明明是要看我落魄的样子，现在我倒是要看看我满头白发，容颜尽毁，皇上怎么说。”我大笑着。
　　皇上看着我，说：“楚楚，让你受苦了。”我听着，笑了，抑制不住的笑，我说：“皇上，多谢了。”温柔站在一旁说：“恩人，如今见了皇上，也要规矩一些才是。”我听了抬头看着温柔说：“当初，那些迷魂散真的是挺好用，该疯的疯，该傻的傻，死了也死了，活的也疯了。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中了毒，过了明天就要死。”温柔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了，“不过没有关系，皇上不是叫我来了么？不就是希望能进行移魂术么？只是可惜，谁都没有想到我如今老了，老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你们晚了，太晚了。”我说，温柔摇头，“说真的，我当初最后悔的就是答应了太子，那个时候那个太子还是一个很好的人，谁都说我比你长得漂亮，谁都说我比你天真，可惜啊，流光容易把人抛，岁月无情，如今倒是反过来了，好笑，上天真是公平极了。”皇上握着我的手腕说：“楚楚，你清醒一点。”
　　我笑着说：“皇上，臣妾已经死了，很久以前就死了，全天下不是还戴孝三天么？你怎么忘记了？真是贵人多忘事。”皇上看着我，似乎明白的样子，我说：“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回去陪着穆素了，我走了，穆素多孤单啊。”温柔拦着我，不许我走，“欠债，不要还了，我不想要你的命，最好让开一下。”我说，温柔还是拦着我。
　　皇上看着温柔愕然地眼睛，我是穿过温柔的身子的，我回头嫣然一笑说：“我不是都说了，叫你让开，真是不懂事。”“你是鬼。”温柔突然声嘶力竭，“我早就说过我已经死了，你们不是不信么？温柔，陪我们去，好不好？姐妹几个聊聊天。”我说着一挥手，温柔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倒了下去。
　　宫人都说温柔死的时候，皮肉尽烂，裹着纱的裙子就像是裹尸布一样。皇上疯了，又没有一个子嗣，大臣们都起来谋反，皇上死在乱箭之中。整个国家崩溃了，瞬间瓦解。最后叫刘路的人统一了天下。改国号为：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