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周小呆

79、 换位

　　我看着温柔执笔速写，我一句也想不出来，勉勉强强对着面前的景致写宫诗。
　　“皇后写什么呢？”皇上格外关注我，“你放开我。”我甩开皇上的手，“这句话这么写才对，要你那么写就俗了。”皇上毫不理会，“就你知道，就你懂。”我心意已决，在纸上写：忽然一片彩云飞，捎信叫把笑颜展。
　　“你是要回去了吗？”皇上看着我，不叫我写下去，“嗯，我要回到家里，爹娘都会想我了，再说我们紫檀城还有一个出了名的才子，我听说长得也很不错。”我轻轻说，“我知道了。”皇上点头，“喝水么？”我问，看见皇上正在准备上演苦肉计，不惜一切代价的把我留在他身边。
　　我不是一个好姑娘，也不是一个好女孩，我看着皇上把我的诗题在了那片红叶上。
　　吹箫楼，我和林美人等了快半柱香才听说皇上来了。
　　我看见皇上红的眼圈，打趣道：“你也用不着哭啊，大不了不说你喜不喜欢我。”皇上说：“我没什么，林美人吹一个曲子吧，林美人很喜欢箫，就像你很喜欢琵琶一样。”我说：“我才不喜欢，你喜欢就要我也喜欢，好自私的你。”“你才自私呢。”皇上听着林美人吹曲子，“楚楚喜欢什么曲子？”皇上问，“十面埋伏。”我说，“哦。”皇上开始给我弹琵琶，至于林美人，至于那些曲子，我觉得就是不叫林美人说话而已。真是一个好方法。
　　温柔找我谈了很久，不叫我走，我说：“皇宫很好能怎么样？我不喜欢这些功名利禄，也不喜欢荣华富贵，一切都不过就是过眼云烟，过眼的云烟，转眼即散。富贵我也享受了，也就不惦记了，我为什么还掉入这个无底洞里呢？”温柔说：“恩人是嫌我做得不对么？”“我已经老了，如果还不出去，出去了就没有人要了。”我说，忽而感慨。
　　温柔看着我，很专注地看着我说：“恩人不如调换一下位置，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可能就知道一些。”我说：“温柔你不用说了，我不会越陷越深的，我趁着自己还算年轻美貌，趁早离开这个让人心力憔悴的地方，人吃人的地方，不是我能呆的。”“恩人过的日子何尝不好？为何还要辜负皇上这一番心意？”温柔有点深思，“我何尝好过？不过就是过一天算一天罢了。”我说，温柔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恩人是你的要求太高了，你不了解皇上，你也不了解自己，你有些时候明明知道自己要什么，可偏偏就是不肯开口。”温柔说。
　　我终于决定听从温柔的建议，我和温柔的位置调换了一下，温柔当皇后，我当贵妃，这件事情除了我和温柔知道，谁都不知道我们这笔秘密的交易，温柔反正也不肯叫我走，玩一次，就像温柔说的：如果恩人觉得皇上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一点改变，恩人走我不反对。
　　其实不过就是换了一张面皮，突然就觉得天大地大，世界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