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周小呆

69、 抱恙

　　我一路昏昏沉沉的，温柔自己总是忙自己的，我知道春桃在身边就好了，我就很安心。看着身边熟悉的人，熟悉的脸，心里就安心了。
　　我说：“你说什么？”有些时候昏昏沉沉的听不清说些什么，也不想听。我是一个将死之人就不要管那么多活人的事情了。春梅说：“四小姐，今天我们要早早走，皇上那头出事了。”我点头，其实我起也起不来，就是靠人抬着去。
　　温柔一路快马加鞭到了皇宫，我一路上有些好转的迹象，也就不上药了，没有一个太医，药有的时候都供不上。春桃哭得眼睛都肿了，温柔不拿钱，我就没有钱买药。我咬着牙挺着，挺着活下来。
　　皇宫里温柔哭着诉说着绵绵情意，皇上哄着温柔，其实有什么事情呢？我知道没有事情，就是皇上想温柔了，随随便便的找一个借口。我在一旁站着，看着皇上暂无闲暇看我，我就悄悄回宫去了。
　　我看着春桃小心的上药，其实再小心，伤口都会疼。我说：“你那么小心干什么，直接涂好了，反正都是疼。”春桃哽哽咽咽的说：“小姐，轻点涂也比下手重点强。”“嗯。”我点头，汗水黏住了头发，一绺一绺的，看起来又乱又脏的。
　　皇上多少天之后想起我来了，派人叫我去御书房看一样好东西。我说：“不去了，什么好东西那么稀罕。”坐着不能动弹，看着那个小太监说不知道，“下去吧。”我说，看着医生说我命大，只差一点就是心脏了，也亏我那时候一闪身子。温柔我照顾好了，照顾得很好，我还要照顾皇上来着，但是皇上不需要我，我也懒得照顾。
　　皇上听说我不去，就把那个夜明珠给了温柔，我听了只是笑，后悔当初我为什么不积点德，非要找这么一个人。就算是我与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神仙眷侣也没有这样子摧残人的。我想起来温柔是不是没有说我受伤了这件事情，既然她不说，我也就瞒着好了。
　　夜晚疼得睡不着，我抓着被角想起以前与太子的许多事情，太子对我的种种，我对太子的种种，就像是小燕说的，我真的是动了心，不过人家太子变了心。
　　皇上要我去馆娃殿侍宴，其实只是他与温柔，顶多还有几个得宠的人，我记得七出有一条：妒者去。我其实已经嫉妒了，我努力劝说自己：楚楚，你没有什么好嫉妒的，你现在锦衣玉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政务也能参与，后宫还都听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人家想要的你都有了，你还缺什么呢？其实这句话最不应该问自己，一问就想起，我其实什么也不缺，只缺一个人心。我想这就是原来千宠万爱的习惯了，一旦有人不注意你，你就失常。
　　我要去侍宴的时候，春桃已经回复说我不去了，我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小姐，你不要命了？伤还没好呢就要去，到时候谁管你的死活！这些人恨不得都要了你的命，你早些断送才好，小姐若是听春桃一句劝，你就好好养伤，什么也不要管了，若是有什么罪名，我们这些下人担着。”春桃说着就有些伤感，还有些英勇就义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