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周小呆

55、我的结束，谁的开端

　　我说：“爹，娘，我还有三天就要走了。”爹看了我一眼不说话，娘也在那里坐着，我以为没有听见又说一遍说：“爹，娘，我还有三天就要走了。”“知道了。”爹说的时候还有些嘶哑的喉咙，我听了不是滋味。
　　我想：人家入宫都是欢天喜地的，就我们楚家是悲悲切切，凄凄惨惨，就好像我去刑场一样。我也觉得我的前途一片不光明。
　　道士的面皮开始脱落，我看着我的脸上掉下大片大片的皮，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面皮是我一岁的时候贴上去的，还可以跟着我长，长到十五岁就开始脱落了。
　　三天我的脸有些恐怖，白一块，黑一块。我看着已经完全褪去的眼睛，我笑了，我的眼睛是杏核眼，很标准的。唇也不那么大了，但是依旧是那样带着笑的。
　　我说：“爹，娘，就这样子还不把太子吓死，我估计不久就得回家。”娘看着我的脸说：“你呀，宫里的娘娘是那么好回就回的？娘的四奶奶就是进宫里去了，到死也没有见到皇上一面，不知道死多少天了才叫人发现，都烂了。运回到家里，除了一具尸骨，什么也没剩。你想一想一个青娥粉首的女孩子家就剩的红颜枯骨，楚家就有这么一个规矩，凡是入了皇宫的人都不能入祖坟，太子花了一百两银子，只不过就是买你一个四小姐的名分，到时候封妃子的时候好说籍贯。”我搂着娘笑了，娘看着我有些忧愁，还是笑着挥了挥手，我看着没有表情的小燕，我笑着说：“姐姐，我走了。”就这样子上路，我不甘心。
　　我跳下车来，连着婢女都抱了一下，抱完了，这么多天的眼泪突然奔涌而下，我的衣服一会就湿了一片，我掩着脸哭，为了自己的生活，为了大家的关心。我登上车命人快些驾车。我一分钟也不要大家过多停留在我的眼泪上，我希望给大家一个开开心心的我，永远开心的我。
　　我看着一会看不见楚府了，我在车上突然哭的更凶了，根本就是声嘶力竭的坐在那里哭，“娘娘不要哭了。”清风穿着官服，我看着双目有神的清风说：“我就哭。”突然喘了一口继续哭着，哭着哭着就心酸了，心一酸眼泪就更多了。
　　“你说什么？”我问，皱着眉头。“娘娘，你不要哭了，这里是城门了，你都哭了一路了。”清风看着我光艳的坐在那里，根本就看不出那就是原来的我，那个淳朴的楚楚，看起来并不楚楚动人的我。
　　我听见太子说：“楚楚回来了。”说着就有一个宫女挑开帘子，我跳下来，太子还没等看清我，就抱着我转了一圈，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逃跑呢。”“没有。”我的嗓子绝对哭哑了，还有几个字根本就没有说出来。
　　“你是谁？”太子看见我一愣，放下我，退后了三步，“楚娘娘。”清风过来解释，太子看着我似乎还不敢相信，“楚楚？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太子还在那里嘀咕，还没有想明白，“我为什么就不能是这个样子？”我反问，我知道就算是这张脸也不是那么完美。“没什么，至少没有想到世间竟有这样的事情，我说你怎么有些时候笑的并不自然。”太子完全没有刚才那种感觉了，离我三步以外。